南喬到了門口,就聽到家裡熱鬨的聲音。
“阿賀,你拿了這麼多東西過來,晚上要多吃一點。”
“阿姨,你坐下吃飯吧,不要忙了。”
今天剛剛離婚,他們就一家人慶祝了!
南喬站在門口朝著裡麵看去。
四個人圍成一桌子。
她也沒客氣,輕咳了一聲就朝著裡麵走了進去。
一看到南喬,所有人都像被點了穴道一樣,有那麼兩秒,一動不動了。
好一會,南茉先發出聲音,問道:“姐,你怎麼來了?”
周賀卻冷著臉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南媽媽馬春華看著南喬,眼裡透著不高興,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一家人,一個個一副要吃了南喬的樣子。
南喬卻無所謂,說道:“抱歉,打擾了,我過來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
馬春華冷了臉說道:“你的東西全部都給你放到外麵去了,我明明看著你拿走了。”
嗬嗬!
敢情她扛著蛇皮袋子離開的時候,他們一家正在背後看著?
出來丟她菜葉子的三胎四胎,也是他們搞的吧?
南喬站在門口裡邊,也沒再往裡麵進去。
南茉說道:“姐,有什麼話到家裡說吧,你站在外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南喬說道:“不用,就是一個小東西,你們還給我,我馬上就走。”
馬春華不高興地問道:“什麼東西?”
南喬說道:“就是我小時候戴在脖子上的平安鎖。”
南茉的臉色微微一變。
南喬說道:“那是我親爹媽給我留下的唯一東西,必須帶走,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馬春華氣得臉色發黑。
“就那塊東西,有什麼作用?送給我們都不要。”
南喬的目光看向南茉:“小茉,那個東西對你來說沒什麼作用,你還給我吧。”
南茉的眼神微閃,一臉憂愁:“姐,不是我不給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塊東西在哪裡。”
南喬看著她說道:“你不是希望我離開嗎?拿不到那塊平安鎖,我是不會離開的。”
南茉小臉一垮,委屈地說道:“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在趕你離開一樣,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裡,你回去找找你的東西,看看是不是在裡麵,你沒看仔細,看漏了?”
南喬往裡麵走了一步,看向南振德。
當初拍板讓她留下來的人是他,這個家裡對她最好的人,也是他。
南喬用力地咳了一聲,才說道:“爸爸,感謝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我就要離開了,以後也不能再見到你了。”
“這次除了回來拿回我的平安鎖,我也給你帶了把不求人,你後背經常癢,以後我不能給你撓癢,就隻能送你這個了。”
果然,南振德似乎有所感觸,蒼老的唇抿了一下。
最後還是問道:“你要去哪裡?”
南喬微微一笑,說道:“爸爸,我本來就是無根之萍,去哪裡都好,總之不會再留在這座城了,以後不能常來看你,你和媽好好照顧自己。”
馬春華的神情也有所緩和。
南茉眉頭一皺,卻立即說道:“姐,你這一下子就要走了,不是在怪我吧?”
南喬看著她,說道:“我怪你做什麼?你怎麼什麼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攬?我說了,隻是來拿我那塊平安鎖。”
南茉蹙著眉頭不接話。
南喬乾脆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塊鎖頭應該在你的梳妝盒裡,你看看吧。”
為了防止南茉不拿出來,南喬又說道:“隻是塊木頭雕刻,不值什麼錢,隻不過是我父母給我的,我不能不要,你現在要什麼沒有?一塊小木頭對你來說,一點作用也沒有,還給我吧。”
周賀突然握住南茉的說道:“她的東西我們不要,給她,我給你打兩塊黃金的。”
南茉一臉嬌羞地說道:“賀哥哥,不是的,我是真的不記得姐有這麼一塊東西在我那裡。”
周賀說道:“是不是一塊木質的鎖頭形狀?我記得你梳妝盒裡有一塊,你去拿出來看看是不是。”
南喬的眉頭一挑:這個賤男人,居然連南茉的梳妝盒都看過了。
她說道:“那塊東西對你們來說,或許隻是扔在一邊不值錢的小玩意,但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請你還給我,彆嫌棄我人臟,但東西你們還想要。”
南喬用話這麼一刺。
馬春華冷了臉色,轉身去了南茉的屋裡,不一會,她就拿出一塊小木頭,“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
“就是這個破木頭吧?”
南喬一抬眸,眼神就看到南茉的眼裡一痛。
而桌上那塊正是原主當初帶在身上的。
也不知道怎麼的,後來南茉失蹤,那塊平安鎖跟著她一起走了。
南喬伸手過去。
南茉突然攔住南喬的手說道:“姐,你先彆著急。”
南喬盯著她的眼神看了一秒。
南茉說道:“姐,你剛剛說你要離開這裡,是說真的吧?”
南喬手指張開,拿開了南茉的手,慢慢地捏起桌子上的平安鎖說道:“我不需要說假話,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什麼是我留戀的了。”
周賀的臉色一黑,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想玩以退為進的老戲碼?
她現在出來要這麼一塊不值錢的玩意,其實是為了在自己的麵前刷存在感的吧?
要不然,一塊破木頭,還是這麼小的,有什麼作用?
還以為手段高級了,原來還是那麼蠢。
南茉覺得南喬有自知之明最好,要不然,她也要讓她在這座城裡永遠呆不下去。
南喬自顧自地說道:“現在小茉也回來了,爸爸媽媽已經有新的寄托,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不如趁著還年輕,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南振德有點感觸,畢竟相處了一段時間。
雖然恨南喬,但此時心裡的感觸是真的。
南茉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道:“是啊,姐姐還年輕,離開這裡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去一個彆人不認識的你的地方開始也好,隻是姐姐……”
她的眼皮一掀說道:“你要走了,紡織廠的工作就交給我替你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