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朱炫高聲道:“我真的是來救災,殺貪官,請你們放心,隻要有我在,絕對不允許有其他任何人再欺壓你們。”
聽了朱炫的話,那些百姓猶豫片刻。
最後他們還是選擇相信,畢竟明軍可是貨真價實,不是那些捕快能比的,都跪下來拜謝。
朱炫讓他們起來,再看到那些百姓如此狼狽,手腳滿是傷口,甚至還有被皮鞭抽打留下的傷,他感到心疼不已,喝道:“來人,帶百姓們去休息,把我們的乾糧,分給百姓們食用。”
“多謝殿下!”
百姓們又一次要跪拜。
士兵們很快把他們帶下這個田壟,在附近的樹木之下避雨。
朱炫看了看南北兩邊的田地,南邊的稻穀開始褪青發黃,即將要成熟,雖然被雨點打落了不少,但剩下的稻穗還是很多,這些稻穗一看就是用上化肥增加土地肥力,才長得那麼好。
相反,北邊的全部被淹沒了。
隻剩下最頂尖的稻穗,能露出一點來。
那些都是糧食,朱炫更感到心疼,又道:“花大人,安排我們的士兵,繼續填高田壟。”
“殿下,我們為何要幫那些豪紳搶救田地?”
花英不解地問。
朱炫冷聲道:“等我把人殺了,豪紳的田地,就是百姓的田地,這裡的稻穀全部是百姓的!”
花英恍然大悟,這樣做還能節省很多救濟的糧食。
安排下去後,朱炫回到百姓身邊。
“殿下!”
百姓們吃上乾糧了,再看到朱炫的時候,眼眸裡飽含淚水。
朱炫說道:“你們不用多禮,多吃一些,吃飽點,如果不夠,我們還有很多,你們都是大明百姓,讓你們受苦,是我作為大明皇孫的失職。”
他們感動得要哭了。
“類似這裡的地方,還有多少?”
朱炫又問道:“任德秋安排了多少人,搶救豪紳的田地?”
“一共還有三處!”
剛才說話的老人,此時說道:“任德秋把我們附近,好幾個村子的村民全部帶走,隻是為了幫趙家搶救田地。”
“那個趙家,就是這裡最大的豪紳宗族?”
朱炫再問道。
老人點頭道:“沒錯!趙家是我們這裡最大的宗族,他們家族的人口有一千多人,以前是靠走私起家,大明皇帝放棄海禁之後,他們出海更頻繁,因為很有錢,在當地人又多,做什麼都行!任德秋那個狗官,剛來上任就和趙家勾結成奸。”
很多時候,一個宗族裡麵人多起來,確實可以為所欲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朱炫可以理解,老人所說的話。
“那些田地,都在什麼地方?”
朱炫又問道。
老人看到士兵們,已經取代了他們的位置,繼續填高田壟,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也要幫趙家嗎?”
朱炫搖頭道:“非也!糧食是必須要救,等到我收拾了趙家,洪水褪去之後,趙家的田地,就是順德所有百姓的田地,我這是在幫你們搶救糧食。”
“我也去幫忙!”
身後幾個青壯年一聽,馬上提起自己的鋤頭。
聽到殿下會把趙家的糧,都給了他們,那麼他們閒不住了。
朱炫沒有阻止他們,隻是把老人和婦人留下,問清楚具體的位置,就讓李牛和王二帶兵前去,把那三個地方都解決了。
趙家的農田,從現在開始,全部是朱炫的了。
到了這個時候,終於停雨了。
朱炫把蓑衣鬥笠摘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也坐在旁邊休息。
不過他們休息了沒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還有吆喝的聲音。
“山賊在哪裡?”
“就在前麵,快跟我來。”
……
顯然是剛才逃回去的人,帶人來想找回場子。
那個趙家的宗族,裡麵有一千多人,規模確實很龐大,那麼
他們能聚集兩三千人出來,準備解決朱炫等“山賊”。
山賊沒少搶趙家的糧食,現在好像還來破壞農田,趙家當然不能忍,趕緊帶隊來和“山賊”打一場。
“全部集合!”
朱炫高呼一聲。
衛所的士兵,丟下鋤頭,抄起家夥。
李牛他們離開了,帶走了一半人,不過剩下的士兵並不慫,都裝備了步槍,要打那些惡奴易如反掌。
“就在這邊,是他們……”
帶路那人走上田壟,正準備高呼一聲時,發現一群穿著明軍服飾的人,直接愣住了。
後麵跟上來的人,也都愣住了。
他們看到那個小男孩還在,跟在小男孩身邊的人,把蓑衣脫下,全部變成了明軍,感到很不可思議。
“怎麼……怎麼……”
帶頭那人有些慌了。
這不是山賊,而是明軍來了,他們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因為這些明軍剛才殺了他們的人,屍體還倒在一邊,血水染紅了部分田壟,在田地之間,那一抹紅色特彆刺眼。
後麵跟上來的人,看到是明軍的時候,也都傻了眼。
不是說好的山賊,怎麼突然成正規軍?
這不正常吧?
“你們是什麼人?”
朱炫淡淡地問。
其中一個男人上前說道:“我叫做石立安,順德典史,請問諸位是誰?”
他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疑問。
所有跟隨而來的人,現在都不敢做什麼。
他們在當地橫行霸道還行,但是和明軍這樣的正規軍打,基本隻能送死。
如果打山賊,他們不怕。
但來的是明軍,那就慌了,生怕當地的事情敗露了。
朱炫說道:“我叫做朱允炫。”
那個典史石立安聽到這個名字,當即渾身一震,跪下道:“下官拜見五皇孫殿下,這裡到處是洪澇,殿下怎麼來了這裡?還請隨我進城,我們好生招待。”
朱炫冷聲道:“不必了,我覺得外麵挺好的,另外你帶那麼多人來做什麼?是想幫死去的幾個捕快報仇?你是官府的人,聚集了那麼多民間的青壯年,手裡都有武器,難不成順德知縣任德秋想造反?”
造反的帽子,直接扣下來。
石立安聽了,趕緊磕頭道:“不敢,我們不敢。”
他們也隻是貪,從來沒想過造反,也清楚如果敢造反,他們這點人還不夠朝廷塞牙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