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吃飯不要錢啊,怎麼不早點長大,讓我吃了你!”
等青竹兩人走後,張婆子用舀豬食的瓢,狠狠打在自家的豬頭上,嘴裡罵罵咧咧,指桑罵槐。
聽到這話的小魚趕緊低了頭,想到冉小姐說要給二郎補身子,按照婆婆這架勢,定是不會再拿出銀錢或者肉來給丈夫補身子的。
所以隻有她自己想辦法去弄些肉來給二郎補身子。
小魚走到了海邊,正隨著潮水的翻滾找那些活著的魚蝦,她身子瘦肉,海水朝著她湧過來的時候仿佛要把她掀翻到海裡一般。
不過她並沒有退縮,隻要見到魚蝦,就趕緊抓著放在桶裡麵,一個中午的時間,竟然真讓她撿了半桶。
不管張婆子怎麼辱罵她,她都堅持把那些肉類煮給張二郎吃,彆人都分不了一點走。
這一次她也算是清醒過來了,再這麼忍讓下去,一輩子都得不到彆人的尊重,隻有自己立起來,婆家人才不會再這麼欺負她和二郎。
沒幾天,張二郎就能站起來慢慢走動,小魚的臉頰也開始有肉了。
青竹很欣慰她的這個變化,有些人若是自己不醒悟,旁人勸她什麼都沒用,反而還會落了埋怨,所以在看到她的轉變後,青竹就去找了馬將軍,將軍營裡殺雞、宰殺兔子的血給小魚,給張二郎補補血。
何軍醫是個狂熱的醫學分子,自從知道了縫合的辦法能救人後,他每天都在拿雞鴨野兔做實驗,甚至連豬都沒有逃脫他的魔掌。
也正因為這個,軍營裡吃肉的次數都比往常多了些,夥頭兵都大呼有了何軍醫,他們廚房見到的葷腥都要多許多。
豬和兔子還好些,稍微能撐的時間久一點,可是那些雞鴨就慘了,每次都淪為大夥的盤中餐。
不過雖然大部分人都開心能多點油水,但是漸漸地,何軍醫那瘋狂的神色讓他們覺得比胡人還要可怕。
他總是猩紅著眼,屋子裡總是傳出來嘿嘿的笑聲,比那扛著大刀一眨不眨的劊子手還要可怕,還有那些雞鴨,豬兔們嗷嗷的叫聲,正在訴說著它們的痛苦。
聽說不少人見到了何軍醫,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拖去做實驗了。
這樣的狀態就連馬將軍都接到了手下的舉報,他悄悄走到了何軍醫的房門兩次,也被他那如惡魔一般的聲音給整得有些懷疑人生。
以他對何軍醫的了解,他記得何軍醫是個麵帶笑意,總是安慰受傷的將士,永遠都是溫和的模樣,怎麼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了?
他終於忍不住找到了何軍醫,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何軍醫,聽說你最近在弄冉小姐說的那個縫合之術,不知道進展怎麼樣了,能不能成?”他清了清嗓子開了個口。
隻見一直在思考的何軍醫這會兒仿佛才反應過來一般,嘿嘿笑著並滔滔不絕地說道:“將軍,此事已經大有進展,我相信再多練練就能在人的身上使用了。
這些日子,我一共弄了二十隻雞,十隻鴨,兩頭豬,三十隻兔子來,隻死了一半,其他的都好好活著,前兩天我又把它們活著的全都劃了口子,又給它們再次縫合,這次死的就更少了,那頭豬還活蹦亂跳的呢。
其他的嘛,雖然也有死的,但是也還有幾隻活了下來,我準備等它們傷勢好些了,再換個地方割一刀,看看它們能不能活。”
“嘶。”馬將軍聽了他慘無人道的方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何軍醫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是這折磨動物的手段比他們都要狠辣多了,而且這會兒這麼興奮地說了出來,馬將軍終於懂了那些手下為何要舉報他了。
“何軍醫,停停停,你聽我說,雖然你是為了救人,但是這方法是不是殘忍了些,聽說那些雞鴨,豬什麼的整日都在慘叫,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將軍,你怎麼會這麼想,那些雞鴨都是為了咱們的將士們殉道的,再說了,本來咱們就要吃了它們,在臨死前還能為我們提供這樣的好處豈不是更好?”
何軍醫看著馬將軍,仿佛他的腦子壞了一般。
“罷了罷了,是我想太多了,你繼續,不過還是儘量少折騰它們幾遍吧,有時候一刀抹了脖子也是一種解脫。”馬將軍看說不通,也不再勸阻,他現在覺得何軍醫看自己的眼神涼颼颼的。
青竹並不知道兩人的對話,也隻是聽說過一些關於何軍醫的狂熱,但是並沒有直觀感受。
她這會兒正在帶著射月組裝蒸餾器,好在島上有鐵器,可以熔了以後做成蒸餾器。
糧食、酒曲和蒸餾器都準備好了,釀酒也就開始了。
海邊經常吹風,這一日,軍營和村裡人都聞到了濃濃的酒香味,這是風把酒糟的味道吹到島上的結果。
“哇,聞起來好香啊,比我之前聞過的還要香。”小滿深深吸了一口後說道。
“是啊,這個味道比我們之前喝過的還要好,冉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度數更高的酒嗎,我能不能喝一口?”
李校尉聞到這個味道,忍不住厚著臉皮朝著青竹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頭道酒,度數最高,並不適合飲用,隻有中間的最好,最次的則是尾酒,一般都不要,你們若是想要品嘗,那就等會兒試試中間的,這頭道酒我還有用,而且度數太高,對身體不好,不能喝。”
“還有這講究嗎,這度數能有多高?”聽了青竹的話,兩人都沒有繼續要嘗試,而是盯著酒,等著冉小姐說最好喝的出現。
射月在一旁幫忙裝酒,冉小姐說了,這些酒都是要留著給何軍醫治病的,她生怕漏了一滴。
等到中間的酒出來後,李校尉,朱校尉迫不及待地品嘗了起來。
“嘶,啊,好辣,這個酒果然夠勁,比我以前喝過的還要好!”李校尉喝了一口,辣得他的舌頭都伸了出來,回味了許久後,這才說了這麼一句。
“果然厲害。”朱校尉也讚歎道,說完這麼一句,他砰的一聲軟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老朱,你這是一杯就倒啊,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
又喝了幾口的李校尉感覺自己也開始上頭了,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仿佛地上有兩個老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