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能像縫衣裳一樣給人縫啊,我看你這丫頭是腦子壞了吧?”張婆子對著青竹罵道。
“住嘴,你這老婆子,不會說話就彆說,冉小姐,對不住,我家這婆娘不會說話,我兒子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我願意試一試,要是真能救活,我們全家感謝你們,要是不行,也當做是讓二郎齊齊整整地走吧。”
張老頭聽到自家老婆子敢罵連馬將軍都尊敬的人,趕緊走出來道歉,又同意了他們的想法。
好在這時候縫合並沒有給人解剖那般讓人難以接受,何軍醫仔細問了青竹的想法後,就讓自己的徒弟去取了藥材來,內服外敷都有。
因著這手法有些嚇人,何軍醫把圍觀的人群都給趕走了,此時張二郎不適合再移動位置,隻能現場處理。
在青竹的建議下,將縫合的針,線煮過,小魚的手也用燒開的鹽水給洗過,又給張二郎的肚子用鹽白開水擦洗乾淨。
青竹、小滿、射月都在一旁看著,何軍醫和小魚正在給張二郎處理傷口。
小魚用縫衣針刺進了張二郎的肚皮上,剛剛的她有多失魂落魄,現在就有多冷靜,她知道二郎唯一活下來的希望就看這個法子了,所以她格外地認真。
青竹也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縫合,雖然有些恐怖,不過她還是大著膽子看完了全程。
“哎,這下子就看張二郎的造化了,這些是內服的藥,防止他高熱的,若是他醒了,就給他服下。”
“何軍醫,我看還是等他肚子開始排氣了再給他喝下,否則我擔心他會有其他危險。”青竹趕緊提醒,她隻記得一般做這樣的手術都要排氣後才能喝水吃飯,所以才提了一句。
“也行,那就先看看,小魚,等張二郎醒過來,放屁了才能喝藥。”
“我知道了,多謝何軍醫,多謝冉小姐。”
射月見他們結束了,幫著小魚把張二郎抱進了屋子裡,幾人這才回去。
“我看冉小姐好像對這東西有些研究,還能想出這樣的縫合辦法,若是真的有用,那對將士們可是個好消息。
冉小姐可能不知道,每次遇到打仗,就會有很多人身上被割傷,往往我們隻能儘量包紮,但是傷口太大了,那些人基本都沒救回來。
我見過唯一一個被救回來的,就是龐將軍,那年他的身上被人砍了長長一刀,我們都以為救不活了,最後他還是挺過來了。
冉小姐,你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方法嗎?”
何軍醫可能是遇到了新奇的治病手法,忍不住和青竹多聊了一些。
“若是真的有效果,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心裡也沒底,也不知道這樣的法子行不行得通,這是我在一本奇聞古書上看到的法子,有人覺得這法子太過詭異,所以當做奇聞雜談給記錄下來,不過我們搬了家,也不知道那本書去哪了,後來就找不到了。”
青竹也不知道如何給何軍醫解釋,隻能想了這個萬能的穿越女借口。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能找到,我一定要多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項。”何軍醫遺憾地說著。
等到何軍醫走後,射月這才開口說話:“張二郎要是沒了,小魚還不知道會受什麼樣的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過來,小魚這輩子也苦,好不容易遇到張二郎對她好,我也希望冉小姐的辦法能救活他。”
“希望奇跡會出現。”眼下人還沒成功治好,加上醫療環境太過簡陋,根本達不到無菌的標準,青竹也隻希望能夠有奇跡發生。
不過這件事倒是給了她一個靈感,若是能製作出高度的白酒,是不是還能提純出酒精呢,那樣的話就能起到消毒的作用,幫助到更多外傷病人。
釀酒這事都是以糧食為主,果酒的度數太低了,好在這島上的作物能夠達到一年三熟的程度,趁著土豆還沒成熟的時節,青竹準備弄些糧食來釀酒。
青竹找了李校尉和朱校尉幫忙,兩人都答應會幫她找來糧食和酒曲,至於釀酒要用的蒸餾器,青竹隻能自己畫出圖樣來,請他們幫忙打。
這些事一時間辦不好,青竹也不急於一時。
一夜過去,青竹和小滿朝著小魚家走去,路上遇到了正在朝著她們走來的射月。
“冉小姐,我剛剛去看過張二郎了,他竟然真的醒了過來,昨晚也排了氣,已經喝了藥,何軍醫早早就過去看了,大呼神奇。”
射月的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看向青竹的眼裡充滿了崇拜。
“那可就太好了,我要親自去看看。”青竹聽到這個消息,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她昨晚上也沒睡好,一直在想那張二郎會不會抗不過去,看來他的體質還是很好的。
何軍醫還沒離開,見到青竹來,他也顧不得形象,忙說到:“冉小姐,我剛剛給張二郎把了脈,目前脈象平穩,就是有些虛,還要多補補,還要繼續喝藥,接下來就慢慢休養了。”
“看來這個法子還是可行的,何軍醫,我還想拜托你一定要把這個法子發揚光大,多多研究,可以提前用動物做研究,等條件成熟後就能熟練運用在人的身上了。
這次是張二郎自己的身體體質好的原因,要想真正做好這門技術,還有許多要注意的事項。以後咱們的將士打仗受了傷,也能救回來,幫助更多人挽回生命。”
“冉小姐不說我也是要做的,如今知道了這個方法,我一定會稟報給將軍,冉小姐這次立了大功,幫了大忙,我在這裡替那些將士多謝冉小姐。”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青竹這才進去看望張二郎。
他如今已經醒了過來,知道是冉小姐的話救了他,見到冉小姐進來,他開口說著:“多謝冉小姐大恩大德,讓我撿回了一條命,以後我一定會報答冉小姐。”
“是啊,冉小姐,以後有什麼事你就吩咐我,你救了二郎一命,也是救了我一命。”
昨天都沒有哭的小魚,現在哭得稀裡嘩啦,若是二郎昨日真的沒了,婆婆隻怕真要拿她抵命,自己的娘家靠不住,從她嫁出去後就當沒有她了一般,昨日更是生怕被張家賴上,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你們兩個不必如此,我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最重要的還是張二哥身體好,才能好轉,你們接下來可要好好聽軍醫的話,一定要繼續吃藥,防止發熱了,每日也要用煮開的熱毛巾擦洗,避免出現其他問題,還要吃得好一些,補補身子。”
“嗯,我們都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