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間包間內正坐著三個人,一個是半邊人臉半邊鬼臉的奚索靖琪,另一個則是雨晴墨雅和凝雪傲珊。
原來是今天早晨的時候,雨晴墨雅托人去給奚索靖琪遞了話,說是晚上要和他見麵談一談,而奚索靖琪也爽快答應,就這樣約好了時間地點,雨晴墨雅就和自己的好閨蜜凝雪傲珊一同來赴約了,因為此二女子長得都十分出眾,為了避免旁人打擾,奚索靖琪就訂了這個包間。
雨晴墨雅:“你已經許久沒回書院了吧……”
雙方見麵後的寒暄之後,率先由雨晴墨雅拋出了話題。
奚索靖琪:“恩,許久沒回去了。”
雨晴墨雅:“你……你是怎麼打算的?”
奚索靖琪:“打算?我還能怎麼打算,我這個鬼樣子,就算是家裡有再多錢又有何用?終究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雨晴墨雅:“……,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一想到奚索靖琪所麵臨的困境,自己卻幫不上他任何忙,如今的蒼邏國是十分砍中人的長相的,以貌取人已經不再是貶義詞,而是一種被人們默認的規則,不管你多麼有才華有能力,隻要你的相貌不夠好,你的成就就會被嚴格壓製下來,反之如果你的相貌足夠好,那麼你的成就上限將不可同日而語,而像奚索靖琪這樣已經毀容的,終究是仕途無望了,所以讀書對於他來說沒戲了,而就算他精通音律也沒用了,因為太醜了是不能再登台演出的。
奚索靖琪:“不怪你的,不是你的問題,我知道是誰陷害的我……”
雨晴墨雅:“你……你還在懷疑他是嗎?”
奚索靖琪:“嗬嗬,不是懷疑,是確定就是他。”
金權世宇。
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的人生卻是被他毀掉的。
我奚索靖琪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
此時包間內變得格外的安靜,舊時的記憶在奚索靖琪和雨晴墨雅之間被展開了。
畫麵中出現了兩名美少年,沒錯既然有美少女,相應的就有美少年。
他們二人便是奚索靖琪與金權世宇,兩個人是在半年前於同一個私塾中讀書相識的,之後一起考入了樺山書院。
隻是那時的金權世宇還一臉的稚氣,而且因為家境不好非常的自卑,這使得他的性格陰鬱不願與人來往,而奚索靖琪則正好相反,家底殷實的他很喜歡結交朋友,而且那時的奚索靖琪一臉的貴氣且風趣幽默、溫文爾雅,站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的感覺,所以很受大家的歡迎,特彆是同齡的女學子間,偷偷愛慕他的人不在少數。
然而愛神卻將天命的紅繩牽錯了人,來到書院後不久,奚索靖琪在第一次見到雨晴墨雅的時候,就深深的被她的外表吸引了,但是雨晴墨雅似乎對這個女生們都很仰慕的帥氣少爺很不感冒,所以兩人之間並沒有迸發出青春的火花來。
如果二人的古史到此結束的話,無非也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愛情故事,可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誰也沒有想到後來的故事發展,竟會帶給其中一個人毀滅的傷害。
回憶暫且告一段落。
凝雪傲珊:“雨晴,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走吧。”
奚索靖琪:“她是你朋友?”
不等雨晴墨雅說話,先開口問道。
雨晴墨雅:“嗯,是啊,是我的學妹,和我同在風紀委任職。”
奚索靖琪:“真好啊,有這麼可愛的晚輩,你越來越有風紀委會長的樣子了。”
雨晴墨雅:“嘿嘿,我本來就是風紀委的會長啊,那個……你還是回來繼續讀書吧,如果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和我講,我會儘我所能的幫助你的,就當報答你了。”
奚索靖琪:“算了吧,我這個鬼樣子去書院,要嚇壞大家的,雨晴!你會害怕現在的我嗎?”
雨晴墨雅:“不會。”
奚索靖琪:“為什麼?”
雨晴墨雅:“因為你無論變成什麼模樣,在我心裡你都還是三年前那個擁抱陽光的你。”
奚索靖琪:“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發瘋般的大笑起來,這一笑使得他的半張鬼臉變得更加猙獰恐怖,坐在對麵的凝雪傲珊實在是受不了和這樣的人坐在一起,直接起身拉著雨晴墨雅就跑出了包間,隻留下奚索靖琪獨自一人待在這裡,而奚索靖琪則自斟自飲的喝著桌子上的狀元紅,這酒喝到口中時,隻覺得愁意更濃了,作為一個沒了前途的人,此時的奚索靖琪心中不知道是否後悔自己曾經的決定。
凝雪傲珊:“我的天啊,雨晴你怎麼會認識那麼一個可怕的人呢?長得那樣醜,你知不知道我剛剛一直在忍耐著,差點就要吐了。”
雨晴墨雅:“凝雪,你這樣突然把我拽離座位很沒禮貌誒!”
凝雪傲珊:“好啦好啦,你和他稍微說兩句話就好了,怎麼?你難不成還要陪他一起喝酒嗎?”
雨晴墨雅:“……,那當然不能了。”
凝雪傲珊:“聽我的,離這種人遠一點,今天見過他的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也會替你保密的。”
雨晴墨雅:“嗯,我知道。”
凝雪傲珊:“對金權也不能說喲?不然他會多想的。”
雨晴墨雅:“嗯,我知道的。”
二人拉扯著逃出包間的一幕,不巧被獐猶徳瞧見了,看到自己追求過的女生和一直愛慕的女生從包間裡狼狽逃出來,獐猶徳的心裡泛起了嘀咕,此時他起身來到了那間包廂外,偷偷了拉開了短門簾向裡麵觀瞧,竟發現一個比自己長得還醜的男子坐在那裡喝酒,獐猶徳的嘴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然後就大搖大擺的回到桌前,一把摟住了彆恙苦苣,直接將其從座位上拽了起來,然後就向樓下走去,此時一眾手下都開始為其喝彩,包括牛徳翔。
眾手下:“副會長慢走,願老大今夜長槍不倒鏖戰到天明!哈哈哈”
獐猶徳的一隻手摟著彆恙苦苣的肩膀,另一隻手抬過肩膀隨意的搖了搖示意聽到了,牛徳翔就這樣目送獐猶徳與自己的戀人雙雙離開了小酒肆。
‘真好,太好了,從今天起我也是三合會的會員了,以後再也沒人欺負我了,而且大家都喜歡我的戀人,這說明大家也都很欣賞我,我牛徳翔也有今天,我真的是太幸運了。’
牛徳翔咧著大嘴在那裡高興的都冒鼻涕泡了,沒有自尊的人、沒有下限的人是真的無敵啊。
不知名的湖泊。
深夜一艘貨船行駛在寬闊的湖麵上,船上的燈火隻能照亮周圍不足三十尺的範圍,這艘船的大小和結構與前文我們說過的那艘運送白魚的船基本相同(揚帆之惡),同樣是不算甲板共有三層,一層是巡邏隊、二層是機關房、三層則是守關三人組(隻是名字不同罷了),最後是隱藏的第四層,裡麵同樣關著恐怖的怪物人類。
武家堡的六名傑出弟子奉命來此解救白魚,一人留在接應的小船上,一人留在貨船的桅杆上,其餘四人潛入了船艙內企圖闖關。
此時畫麵中出現了兩個陌生的人影,這二人的都有著細長的身高,看樣子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但是卻瘦的如同皮包骨一般,他二人就站在甲板上的一處船屋下,桅杆上的吊燈隨著夜風輕擺的時候,那光亮無意中拂過二人麵龐,讓人不禁嚇一跳,這兩位的長相明顯與蒼邏人不同,雖然同樣是東部大陸人種的黃皮膚,但是他們的眼間距極寬、且眼睛小的像豌豆一樣,鼻子幾乎沒有鼻梁骨,就好像是在臉上紮了兩個鼻孔用來出氣一般,他們的嘴有些嚇人,嘴唇是翻過來且嘴角差不多裂到耳根處了,而且他們的臉非常的長,可以說是加長版的鞋拔子臉,發型更是與蒼邏人截然不同,他們的頭發大部分都剃掉了,隻留下頭頂上一綹,然後用繩子編好後搭在左肩膀上,至於衣著方麵,他們的上身僅穿著一件灰白色無袖短褂沒有係扣帶,下身穿著雜色混染成的帆布長褲,褲子非常的肥大,褲腳塞進了皮靴中,而皮靴的鞋頭被刻意削出了尖兒並向上挑起,如果不小心被這樣的鞋子正麵踢中,皮開肉綻是免不了的了。
從穿著上我們就知道了他們大概的來曆,這是典型的瓦緬人的打扮,而且從他們的長相來判斷應該是西瓦緬人。
這裡稍微說下,瓦緬人與蒼邏人同屬東部大陸人種,一直以來都居住在蒼邏國的西都之側,那裡有著一個叫做瓦緬國的地方,如果想從西都去瓦緬國,需要穿過茂密的林海,如果沒有向導,極大可能還沒到達瓦緬國,就已經因為迷路而餓死在密林中,又或者被林間的猛獸毒蛇奪走了生命,而瓦緬國居住的瓦緬人被成為西瓦緬人,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為在蒼邏國的東都之側還有一個由瓦緬人組成的城邦,雖然沒有國名但是卻和西瓦緬人同根同源屬於瓦緬人,所以被成為東瓦緬人,而西瓦緬人和東瓦緬人的關係非常好,好到隻要一見麵就會有人噴血相迎的地步。
這兩位都是來自瓦緬國的武者,又被成為瓦緬武者,個子較高的叫做鏽刀、個子較矮的叫做略,因為瓦緬國隻有貴族才有姓氏,而平民是不需要姓氏的所以隻有名字。
鏽刀:“下去了四個人,桅杆上還有一個,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他們的接應呢……”
略:“需要我去查看下嗎?”
鏽刀:“當然。”
略:“那麼船上的五個人都要交給你一個人對付了喲?你確定沒問題嗎?”
鏽刀:“太輕鬆了。”
略:“好吧”
對話結束後,略直接轉身走進了陰影中,而桅杆上的負責監視甲板上敵人動向的武家堡弟子卻沒能察覺這一幕。
再說說船艙內的情況,四名武家堡弟子在揚帆之惡的第一層利用守衛的視野盲區和巡邏隊的鬆懈,在未觸發戰鬥的情況下順利進入了第二層,這裡不得不說下運氣果然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次一層的守衛竟然是這麼懈怠的一群人。
但是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當四名武家堡弟子進入貨船二層後,隻是其中一人一個小小的失誤,警鈴機關被觸碰後發動了……
鈴聲立刻引起了甲板上大量普通船員的警覺,這些船員開始湧向通往一層的門,此時桅杆上望風的武家堡弟子見事不妙,一旦被人從外麵鎖住進入艙室的門,自己的隊友就難以逃生了。
所以他直接從桅杆上跳了下來,並且在下落的過程中,從腰帶中取出兩枚迷霧彈,就勢先後扔向了進入艙室的門和一處空地上,迷霧彈命中船板的瞬間便炸裂了,先是騰起了大量的白霧,而後又灑出了大量的綠色粉末,這使得陷入煙霧中的船員直接喪失了方向感,並且因為煙霧中的可見度不足一尺,他們開始原地打轉。武家弟子趁機來到人群裡,拽出腰間的短劍開始進攻敵人,這些船員最多隻有武者初階三段的修行,而且完全不懂任何功法,全憑蠻力作戰,唯一的人數優勢也在這迷霧中喪失了,武家弟子所用的是青雲劍法,在迷霧中找尋到單一的敵人後,一般在兩三招內就能製服敵人,這位不知名姓的武家弟子當真英勇,沒多久就重傷五六名敵人,擊殺一名敵人,還有八九名在和他交戰中受了輕傷就逃跑的敵人。但是迷霧彈的效力正在隨著時間減弱,一旦迷霧散去隻怕他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的輕鬆了。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瓦緬武者鏽刀聽著迷霧中的打鬥聲,嘴角顯出一抹不屑的笑。
鏽刀:“蒼邏俠士的實力也不過如此而已,打吧打吧,就讓你們打個夠,哈哈哈”
一旁的貨船管理者看到瓦緬武者完全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心裡有些不滿,但是又不敢說什麼,隻能催促手下快點衝過去包圍入侵者。
再說船艙裡的情況,四名武家弟子從二層逃向一層的途中,因為太匆忙竟然忘了謹慎行事,結果直接和巡邏隊撞了個臉對臉。巡邏隊可是五人組看到入侵者在這裡,隨即就開啟了戰鬥。
武家弟子無心戀戰,隻想趕緊逃走,四個人采取邊打邊打向一層出口方向移動,期間難免受傷,好在沒有對行動造成過大影響。
然而在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一名武家弟子被敵人一腳踢中了胸口,這一腳的力道不小直接把他踢出好遠,更糟糕的是直接撞在了不遠處的花瓶上,花瓶倒地引起了不小的響動,直接驚到了隔壁房間的守衛,一下子五名守衛就衝了出來,局勢變成了十人打四人。
此時四人小隊的隊長知道情況不妙了,直接取出了腰間的迷霧彈,向船艙出口的方向一丟,然後帶著眾人慌忙躲進迷霧中。
武家四人隊隊長:“情況有變,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斷後,勿要多言。”
武家四人隊隊員:“……,是。”
三名武家弟子順勢逃出了船艙,十名守衛打算衝出去攔截,卻在迷霧中被四人隊的隊長偷襲,十名守衛的仇恨竟被他一人吸引過去,這群守衛仗著人多便一擁而上一頓亂砍就將四人隊隊長砍翻在地,但四人隊的隊長在臨死前還不忘揮動短劍砍傷兩名守衛的腳踝。
很快四人隊隊長就因為精血損失殆儘而陷入瀕死狀態,一名船艙守衛上前取下了四人隊隊長的黑麵巾,卻見他的麵孔已經被莫名的高溫毀掉了,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這就是苦香丹(又名焚骨丸)的威力。
逃出船艙的三人和甲板上苦鬥的一人,就勢準備逃離,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個高瘦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鏽刀:“你們是打算這樣子逃走嗎?”
武家弟子:“……”
似乎察覺了眼前人的厲害,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當。
鏽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來偷魚的?”
武家弟子:“……”
鏽刀:“你們知道這船的主人是誰嗎?”
武家弟子:“……”
鏽刀:“你們什麼都不清楚,就敢來這裡偷魚?你們那麼喜歡吃魚為什麼不自己去捕呢?要知道偷魚可是有代價的喲,不過如果你們肯把主謀供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一名武家弟子已經率先發難,雙腳發力將身體彈至半空,然後手中的短劍直刺鏽刀的左側胸口。
但是武家弟子的劍太短了,而鏽刀的腿也實在是太長了,隻見鏽刀一個高踢直接擊中了武家弟子的小腹,一瞬間的疼痛就讓武家弟子丟棄了手中的短劍,然後身體隨著剛剛那一擊的力道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
可就在武家弟子即將摔落地麵的時候,鏽刀的嘴角再次露出一個瘮人的微笑,隨即壓低身形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當來到武家弟子的懸空的身體下方時,鏽刀以雙手為足猛地一拍甲板,身體頓時騰空飛起,然後一腳正踢中武家弟子的後腰,這一腳直接講武家弟子的腰部脊椎骨踢裂了,巨大的疼痛感襲來,武家弟子直接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昏迷,而鏽刀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就在武家弟子的身體快要落地的時候,鏽刀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那匕首的刃即便在夜色中也閃著淡藍色的光,鏽刀將匕首刃朝上的擺好了位置,武家弟子掉落的軌跡似乎是他有意設計的,這匕首的刃正好在武家弟子的脖頸處經過,就這樣這名武家弟子身首分離了。
此時另外三名武家弟子都被驚呆了,同伴慘死且沒有機會催動苦香丹,這會給武家堡惹上麻煩的,三人對視了一眼,自知憑自己的武功打不過眼前長腿男,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暴露身份了,於是三個人直接催動苦香丹,頓覺臉部疼的厲害,對麵的鏽刀看到三個人的臉上冒出白煙來,一時竟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鏽刀:“……?雜技嗎?”
努力睜大綠豆眼問道。
兩名武家弟子也不羅嗦直接從左右兩個方向進攻鏽刀,而鏽刀不慌不忙的向後閃躲,然後用匕首擋下了其中一人的短劍,而另外一個人刺來的一劍,也在劍鋒碰觸到鏽刀前,被鏽刀一腳踢飛,直接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但是二人的攻擊卻沒有因此停止,二人再次前後圍攻鏽刀,但是鏽刀看出了二人的破綻,一個閃身來到其中一人的身旁,就勢刺出匕首,武家弟子閃躲慢了,被匕首刺中小腹,匕首的前端大概沒入身體一寸左右,這已使得武家弟子身受重傷。
此時的他隻能用一隻手捂住傷口蹲在甲板上休息,另外一名武家弟子見狀,本想讓隊友服下升精小飲然後休息的,怎奈何自己沒有能力能為隊友拖延時間,隻好擋在負傷的隊友前麵,準備阻擋敵人的進攻。
鏽刀:“你們真的不考慮供出主謀嗎?你們是真的不怕死嗎?”
武家弟子:“哼!我二人技不如人,今天命喪你手也認了,但要我們出賣朋友,那是你想多了。”
鏽刀:“那沒辦法了,隻好請你們去死了。”
此時突然發現好像少了個人,而且剛剛匕首割下來的首級也不見了。
鏽刀:“原來如此,你們兩個是為了掩護隊友逃走啊,果然你們是有組織的,偷魚的組織真的不能原諒。”
死局已定,無法可解。
此時逃走的武家小弟用包袱包好了同伴的頭顱,準備回小船。但在接近小船時卻發現船上的蟋蟀燈熄滅了,立馬就意識到出事了,隨即再次潛入湖中,向遠處遊去。
‘原來,原來他們就是最近經常襲擊我們武家弟子的神秘武者,我的諸多族人都是慘死在他們手上的,隻恨我沒有本事為故去的族人報仇,可惡!真可惡啊!’
僥幸逃生的武家小弟,忍受著臉部的灼熱之痛,努力的向前方遊去,雖然附近就有可以登岸的地方,但是他深知憑自己的本事一旦登岸被發現,就必死無疑啊,而現在的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次遭遇的情況告知大家。
南泗萍縣城郊。
距離恒餘鎮大概六百裡遠的地方有一座名為洛山的去處,這座山海拔不過六七百米,山勢東高西低這使得東山上的樹木尤為高大茂密,但是西山上的樹木則矮小稀疏,而在西山的偏北麵有一座向外突出的山峰,被稱為望風台,這望風台因為不受東麵高山的遮擋,所以樹木生長的都很順利,特彆是到了夏天,這裡時常有令人愜意的涼風拂過,所以是個很好的避暑去處,所以在這望風台上有了一座避暑用的山莊名為鐵劍山莊,而鐵劍山莊的莊主更是鐵掌門的俗家弟子名為譚環讓,江湖人敬稱其為鐵劍莊主。
洛山的東山腳下有一座縣城名為南泗萍縣,在南境的眾多縣城中,南泗萍縣的經濟實力隻算中遊,人口也屬於偏少的那種,但是這裡也算是個安逸的城市,下一章的故事即將在這裡展開。
此時已是下午,臨近黃昏的時刻,南泗萍縣的集市快要散了,不少從鄉下趕來賣貨的農戶,已經陸續經由南泗萍縣的東城門離開了這裡,而就在距離城門不足三百米遠的地方,有一處歇腳的地方,一間簡陋的木屋就搭在這裡,木屋外支了個棚子,棚子下有張方形飯桌,過路的小商販或者遊客,隻要不嫌棄這裡的粗茶淡飯,都可以坐下來點些東西吃,雖然味道差了點但是食材都是很乾淨的。
此時一共也就隻有三桌客人,其中兩桌都隻坐了一名年輕女子,而這兩名女子中就有我們認識的葉武覺羅,離開鱸菊縣後本來打算直接回恒餘鎮的葉武覺羅,卻在上一個落腳點處收到了武家門人的求援信,而這封求援信就來自於南泗萍縣。
這裡需要說明下,所謂落腳點就是指代的客棧,並且這個客棧不是普通的商人經營的客棧,而是武家堡的人經營的客棧,與普通的客棧相比,這裡根本上是武家堡的眼線,可以及時在周圍的城鎮中搜集所需的情報,同樣也可以為武家堡進行信息的傳遞,像這樣的客棧整個蒼邏國內,大概也有七八百家左右,而武家堡的這類經濟運營權全部都交給了武甘俊貌這個平日裡愛胡鬨的家夥,但是胡鬨歸胡鬨,武甘俊貌在經營方麵還是非常有天賦的,他手下的商賈之才可是不少,並且這些人都甘心被他差遣,這也是他在武氏一族中底氣的來源,畢竟全族人的財富自由還是要靠他的,這裡可能有看官要問了,大俠也需要財富自由嗎?哈哈哈,大俠也是人啊,是人就都要吃飯,而且婚喪嫁娶、買房置地都需要錢,沒有錢的話……難道要餓著肚子去行俠仗義嗎?所以大俠也需要解決最基本的溫飽問題後才能思考如何行使俠士的職能。
書歸正文,葉武覺羅在小店點了個一個清湯素麵,用自己包袱裡自帶的筷子開始進餐,雖然這麵做的很一般,但是果腹是沒有困難的。
此時坐在葉武覺羅對麵的一位身穿粉色漢服裙,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年輕姑娘進入了我們的畫麵中,這姑娘是一張瓜子臉、柳葉眉下有一雙桃花眼,挺直的鼻子和小小的口,整體上五官很不錯,就是這樣一位素顏都很漂亮的姑娘,如今薄施粉黛後更加的誘人了,因為這姑娘是坐著的,所以她的身高我們隻能大概的猜測下,應該在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吧,體重的話不到一百斤,姑娘這邊吃著飯,旁邊的座椅上放著一個包袱和一把油紙傘,隻是這傘似乎與平日裡所見的雨傘有些許不同。
葉武覺羅在用餐中不知為何開始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這位略微比自己年長的姑娘,而這位姑娘似乎也察覺到了來自葉武覺羅的目光,竟也抬起頭來看向了對方,就這樣二人四目相對,大概愣了兩三秒的樣子,那姑娘忽然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用餐,而葉武覺羅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有些唐突,所以也低頭開始用餐了。
用餐完畢後的二人,仍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頭觀瞧對方,因為雙方皆是女子,所以即便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瞧,好像也沒什麼失禮的。
‘這位姑娘……好像與我一樣都是江湖中人啊,雖然她沒有江湖人的打扮,像是要隱藏自己江湖人的身份……但是,她身上江湖人的氣息卻很難不被察覺,哎……江湖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她打扮成這麼一個柔弱女子的模樣在城外走動,難道不覺得會招惹麻煩嗎?’
葉武覺羅將雙臂抱在懷裡,帥氣的微微仰起頭來,這典型的江湖人動作,竟逗得對麵女子笑出聲來,隨即便低下頭不再對視。
葉武覺羅:“你好,請問這位姑娘要去哪裡啊?或許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甘心的走到了姑娘旁邊問道。
這位姑娘禮貌的起身,向後退了一小步,然後行了一個萬福禮但未應答。
葉武覺羅:“你這身打扮在外走動實在不方便,如果姑娘是要進城的話,不妨與我同行,反正也不遠。”
粉裙姑娘:“嘿嘿,如果你是一位男子的話,我倒能知道你的用心,所以與你同行我倒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可偏偏你與我一樣都是女子……一想到你這麼熱心的要與我同行,我便覺得有些不妥,總怕自己辜負了你的心意……”
葉武覺羅:“哈?你在說什麼?”
粉裙姑娘:“嘿嘿,也沒什麼,看來你不是那個意思……好吧,那麼我們就一同進城吧。”
說著便將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包袱掛在肩膀上,又將那把雨傘拿在了手裡。
就這樣二人一同向南泗萍縣的東城門走去
葉武覺羅:“姑娘是從哪裡來啊?”
粉裙姑娘:“那邊。”
用手指了北方。
葉武覺羅:“……,你是一個人來到這邊的嗎?”
粉裙姑娘:“你見我身邊還有第二個人嗎?”
葉武覺羅:“……,姑娘手上的雨傘似乎很特彆啊……”
粉裙姑娘:“是啊,我這把雨傘可以防雨喲。”
葉武覺羅:“……,嗯,真好啊,可以防雨的雨傘,真難得。”
粉裙姑娘:“是的呀。”
葉武覺羅:“……”
見對方根本不好好與自己說話,大概是自己的問話方法太直接了,對方有點擔心自己是什麼壞人在打探她的底細,所以才這樣故意說些氣人的話。
粉裙姑娘:“你是江湖人吧?”
葉武覺羅:“是啊,你看我的穿著和腰間的兵器,也應該知道我不是尋常人。”
粉裙姑娘:“師父曾教導我們,江湖人都是很危險的,最好不要和江湖人走的太近……”
葉武覺羅:“可是你也身在江湖,所以……也不是那麼容易躲開江湖事非的吧。”
粉裙姑娘:“誒?!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是剛入江湖的小妹妹呢……”
葉武覺羅:“喂!我哪裡看上去像小妹妹了?說不定我闖蕩江湖的時間還在你之上呢。”
粉裙姑娘:“嗯……有這個可能,順便說一句話,你來這南泗萍縣,應當不是來惹麻煩的吧?”
葉武覺羅:“嗯?首先我不喜歡惹麻煩,其次我不怕惹麻煩。”
粉裙姑娘:“這樣啊……哎……隻希望你我是友非敵。”
此話說出口後,二人同時停住了腳步,對視的目光中開始變得冰冷,不再有了剛才那種歡鬨氣氛。
同為下九門的弟子,絕影門的葉武覺羅初次遇到了織姬閣的顧冉新欣。
【詳解】
1沉息法:魂道功法之一,不能直接提供戰力加成,隻能作為通訊手段使用,在戰鬥中避免語言交流被敵人聽去,而使用靈氣進行簡單的交流,重天越高則可傳遞距離越遠,據說有甚者可以在數十裡外求援?
2蟋蟀燈:一種特製的發光道具,幾乎沒有照明效果,且隻能在黑暗環境中使用,距離十五尺範圍內才能看到蟋蟀燈的發光,遠了什麼都看不到,這盞燈亮的時候表示安全,熄滅後就表示此地危險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