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廚房後門處的梓楠湘看到這一幕,不禁將握緊的拳頭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隻覺得胸口有些悶。
寧雨瑾萱:“青葉,我來幫你。”
就在青葉天啟提起木桶倒水的時候,可能是連續挑了三四趟水有些累了,或者是手打滑了,木桶險些滑落,寧雨瑾萱手疾眼快一下自扶穩即將滑落的水桶,但是二人的手卻不小心碰在了一起,但是二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就這樣一同將木桶裡的水倒入水缸中,期間二人的手就那樣疊在一起沒有分開過,而梓楠湘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二人疊放在一起的手上,心太有些爆炸的梓楠湘不等二人倒完水就氣衝衝的走了過去,直接把水桶搶過來放在了地上,臉色鐵青的看著二人。
梓楠湘:“你怎麼在乾嘛!”
青葉天啟:“梓楠啊,嚇我一跳。”
寧雨瑾萱:“大師姐,如你所見我們正在做雜役。”
梓楠湘:“做雜役?”
沒有理會青葉天啟,而是瞪著眼睛瞧著寧雨瑾萱,此刻的寧雨瑾萱在梓楠湘的眼中顯得有些可惡。
寧雨瑾萱:“是的。”
梓楠湘:“做什麼雜役?”
寧雨瑾萱:“倒水。”
梓楠湘:“倒水?青葉他不可以一個人倒水嗎?”
寧雨瑾萱:“當然可以,但是剛剛他手滑了險些把木桶裡的水灑出來。”
梓楠湘:“那又怎樣?灑出些水有什麼大不了的?”
寧雨瑾萱:“這些水來自不易,都是青葉辛苦從山下挑上來的,不可浪費。”
梓楠湘:“借口!”
寧雨瑾萱:“什麼?”
梓楠湘:“寧雨,我提醒你下,青葉是你的師弟,你可不要什麼歪心思!”
此話一出,寧雨瑾萱立時明白了梓楠湘生氣的緣故,但是卻沒有點破,而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殊不知這個行為在此時的梓楠湘看來就是挑釁。
篇外話!!
這裡作者插句話,如果師姐對師弟有歪心思是門規所不允許的話,那麼大師姐又當如何呢?
梓楠湘:“要你管啊!你多管閒事!”
作者:“喂喂喂,你這樣不太好吧,大師姐你好大官威呀……”
梓楠湘:“你給我閉嘴!我是大師姐我說了算!”
沒辦法有的人就是不講道理的,可憐的青葉天啟就這樣被某人當成了專屬師弟。
梓楠湘:“你笑什麼笑?我很好笑嗎?”
寧雨瑾萱:“大師姐,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梓楠湘:“什麼意思啊?”
寧雨瑾萱:“大師姐,我隻是幫青葉倒個水而已,您大可不必如此緊張的。”
梓楠湘:“你!你才緊張呢,我隻是……我隻是覺得……”
寧雨瑾萱:“什麼?”
梓楠湘:“你們已經都不是小孩字了,平時做事還是注意點的,剛剛我見你們兩個的手都碰到一起了,像什麼樣子呀。”
氣鼓鼓的在一旁鼓著嘴說,全然沒有了素日裡大師姐的體麵,反倒像個心愛之物彆人拿走後鬨彆扭的小女孩。
寧雨瑾萱:“是,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大師姐還有其他指示嗎?”
梓楠湘:“沒了。”
之後畫麵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梓楠湘:“哼!你的事兒還沒完呢!等我有時間了再來收拾你!”
突然抬頭望向一旁的青葉天啟後,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青葉天啟:“啥?什麼意思啊,我應該沒得罪她呀,為什麼突然這樣了?”
一臉無奈的向一旁的寧雨瑾萱求援。
寧雨瑾萱:“嘿嘿,這個我也幫不上你了,你得自己解決。”
青葉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之間這些畫麵在梓楠湘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負麵的影響卻殘留下來,這讓梓楠湘格外的不舒服。
‘青葉他……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會不會是我看錯了他了呢?師父也說過我那個被逐出師門的師叔的事情,該不會……如果青葉真的是個花心的人話,我該怎麼辦?他與葦葉之間如果真有過往,我該如何麵對葦葉呢?如果他與寧雨也情投意合,我該如何麵對寧雨呢?糟糕,頭好疼。’
梓楠湘站在那裡略微歪著頭,目光落在狡辯的鋪石路麵上,心中的滋味怕是隻有她自己知曉。
寧雨瑾萱和葦葉伊織不知該如何妥善處理這情況,隻能站在一旁乾著急。
而站在遠處的鐘穀為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
鐘穀為:“該來的終歸要來的,湘兒命中的情劫就在此處了,此時外力無法幫助她的,隻能靠她自己領悟,不要被那個孽畜毀了道途!”
小聲的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梓楠湘:“寧雨,你覺得青葉如何?”
寧雨瑾萱:“什麼如何?”
梓楠湘:“少裝蒜,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寧雨瑾萱:“哦……你說這個呀,嗯……青葉是個長相帥氣且手腳勤快的男孩子。”
梓楠湘:“帥氣?你為什麼也覺得他帥氣呢?”
看向寧雨瑾萱的目光中不加遮掩充斥著敵意。
寧雨瑾萱:“嘿嘿,大師姐這話就奇怪了,難道大師姐你不覺得青葉長得很帥氣嗎?又或者大師姐你不能接受彆人與你有同樣的看法?”
雖然察覺了梓楠湘的敵意,但並沒有在意,仍是心平氣和的說道。
梓楠湘:“我……”
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答,心裡的矛盾更加嚴重了。
梓楠湘:“葦葉,你呢?”
葦葉伊織:“我……其實我和青葉接觸不多,雖然是同班,但是至今為止都沒怎麼說過話的。”
梓楠湘:“沒怎麼說過話是說過幾次話?你們都說了什麼?!”
直接走到葦葉麵前,因為身高比葦葉伊織高的緣故,此時的梓楠湘黑著臉有一種俯視的壓迫感。
葦葉伊織:“都是些簡單的寒暄語,具體記不得了……”
麵對鬨彆扭的大師姐,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竟本能的倒退了兩步。
梓楠湘:“我……我其實也沒彆的意思,我隻是想說,如今青葉在修行上遇到了些麻煩,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魂道初階,我這邊也是在想不出好的辦法,所以我和他講到你之前有幫助水源突破魂道初階的事情,所以……他可能會去問你方法,到時候你得幫幫他,這個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葦葉伊織:“嘿嘿,我知道了大師姐,如果青葉來問我,我會幫他的,但是我覺得青葉未必會來問我……”
梓楠湘:“為什麼?”
葦葉伊織:“因為青葉這個人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呀,所以不一定願意求我幫忙的。”
梓楠湘:“你不是說你和青葉沒什麼往來嗎?為什麼會知道他有自己想法?莫非你之前和我說了謊?”
葦葉伊織:“當然沒有了,大師姐你忘了我和青葉同班啊,所以通過一些他的表現猜到的,但是不準喲。”
梓楠湘:“同班……對呀,你和青葉同班,對了!他在班裡怎麼樣?有沒有關係很好的女生?”
葦葉伊織:“這個應該沒有吧,我們一同入學有幾個月了,青葉他平時也很少和同學們來往的,唯一一個常來往的就是何方同學。”
梓楠湘:“何方同學?是女生嗎?”
葦葉伊織:“不是,是一個男生,據說和青葉同學認識的早,所以他們倆平時總在一起說話。”
梓楠湘:“這樣啊……葦葉師妹,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在那邊石椅上坐一會兒,你和我說話青葉的事情唄,可以嗎?”
突然態度變得和氣起來。
葦葉伊織:“恩,可以呀。隻是在背後談論彆人不太好……我擔心青葉會生氣。”
梓楠湘:“你不用擔心這個,如果他因為這個來找你麻煩,你就和我說!我來收拾他!”
葦葉伊織:“嘿嘿,好吧……不過在背後談論彆人卻是不太好。”
就這樣梓楠湘和葦葉伊織來到不遠處的石桌前,圍著石桌坐在了石椅上,寧雨瑾萱也跟著坐在了旁邊聽葦葉講起青葉天啟的一些事情。
在葦葉伊織的講述中,梓楠湘逐漸了解到了青葉天啟入學以來在書院中的種種事跡,包括公然將畫有美人圖畫的繪本帶到書院中來,還和書院中的風紀委發生正麵衝突,同時班裡的部分女同學也很敵視青葉天啟,甚至還發起投票要趕他出班級,還有青葉天啟被關進思過屋的事情,隨著葦葉伊織的一一敘述,梓楠湘眉頭緊鎖,並握緊了拳頭,而一旁的寧雨瑾萱也沒有想到青葉天啟在書院中竟會如此不受待見,明明其在這裡十分的受歡迎的說……
梓楠湘:“真是可惡至極,那些女生怎麼回事啊!怎麼能聯手欺負青葉呢,不行!我今天下午就要去你們書院一趟,好好找她們談一談!”
葦葉伊織:“大,大師姐,這樣不好吧……你這樣來我班裡找人……同學會覺得是我在搬弄是非呀。”
梓楠湘:“沒關係,我不會告訴她們原因的,我隻說青葉是我的師弟,以後讓她們都客氣點,否則就彆怪我這個大師姐不客氣了!”
葦葉伊織:“這……大,大師姐,怎麼能這樣做啊……”
一臉驚慌的竟然也開始結巴了。
寧雨瑾萱:“大師姐,我覺得你這樣的做法不妥!”
梓楠湘:“嗯?你是要教我做事嗎?”
本來心裡對於葦葉伊織和寧雨瑾萱有些不滿的,剛剛經過葦葉伊織這麼一說,好不容易對她倆的印象有點回暖了,如今聽到寧雨瑾萱這麼一句話,一瞬間梓楠湘的心裡再次不高興起來,一雙小鹿眼中折射出怒光。
寧雨瑾萱:“師妹我不敢教大師姐您做事的,隻是……我覺得,大師姐您在觀中這樣袒護青葉倒還情有可原,畢竟師妹們平日裡在觀中都要受到您的約束,但是!如果你到青葉的班裡去說這樣的話,隻怕會適得其反!首先您在青葉的班裡沒有影響力,您總不能私自動用暴力吧?所以當您在他班裡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可能會讓那些女生更加仇視青葉,到那時您讓青葉如何在繼續在班裡讀書呢……”
梓楠湘:“這……”
冷靜下來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這個大師姐在這華山朝曦觀中雖然說一不二,但是其權力卻不能乾涉到樺山書院的某個班級啊……
寧雨瑾萱:“不過您也不用擔心,如今咱們不是還有葦葉師妹嘛……她與青葉既是同門又是同窗,如果青葉在班裡遇到什麼麻煩,相信葦葉師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梓楠湘:“對呀……”
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葦葉伊織,而葦葉伊織隻能微微紅著臉傻笑。
梓楠湘:“嗯,寧雨說的有道理,葦葉師妹,之前你班裡投票要驅逐青葉的事情,多虧有你幫忙從中周旋,你對青葉的幫助我會記在心裡,你如果有什麼難處,請一定與我講,我可以幫助你的。”
葦葉伊織:“大師姐您太客氣了,就像寧雨師姐說的那樣,我和青葉同學既是同門又是同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梓楠湘:“那可不行,青葉欠你的就當我欠你的!”
這話說的越發明顯了,葦葉伊織似乎也察覺了其話中的意思,隻能點頭表示明白了。就這樣三人間的嫌隙很快被修複,大賽前還是要避免內訌的,不然還怎麼比賽呀。
梓楠湘:“寧雨,你怎麼說?”
突然轉頭問道。
寧雨瑾萱:“好啦,我知道啦,我會認真作好一個師姐的份內事,不會多生枝節的。”
很明顯已經明白了梓楠湘所指的事情。
梓楠湘:“很好,這個回答我很滿意。”
就這樣三個人再次開始共同修行。
樺山書院三一九甲班。
繪畫課進行中,青葉天啟盯著自己眼前的畫板上那張尚未經過塗鴉的白紙陷入了沉思,昨天在林間見到的那一幕熱戀的同齡人,此時雖然那名看向自己的女子的樣子早已模糊,而青葉天啟本人也對於這種八卦事情沒什麼興趣,隻是……這件事情還是為青葉天啟新增了一些煩惱。
今早在樺山朝曦觀中用餐飯的時候,打飯時恰巧和葦葉伊織走了個麵對麵,一瞬間青葉天啟有些尷尬的低頭避開了她,因為就是這個四目相對的瞬間,讓青葉天啟一下自想起了昨晚的夢。
昨天在林間見到的熱戀的同齡人在那裡長吻,這個情景隻在小說中讀到過,還未在現實中見到過,昨天的位置又是那種特等席,雖然是在夜幕下的林間,但是少男少女的嘴唇緊貼在一起的一幕,還是如同特寫般的呈現在了青葉天啟的麵前,遲遲沒有離開的雙唇互相吸允的一幕在青葉天啟的腦內揮之不去,當晚青葉天啟也在夢中見到了那樣的一幕,隻是夢中的女孩子變成了葦葉伊織,而男孩子是個自己不知名姓的家夥。葦葉伊織在青葉天啟的心中,一直都是個純淨的乖巧的女孩,青葉天啟從未想過葦葉伊織會有這樣的一麵,夢境中的葦葉伊織雖然還是有些羞澀,但是……卻不能說她是反感這件事的,那個不知名姓的男孩子似乎很熟練,他主動的引導葦葉伊織閉上雙眼並踮起腳尖在那裡求吻,而那名男孩子卻玩味的遲遲不肯親上去,直到葦葉伊織急不可耐的發出請求聲,他才得意的吻上去,這一幕仍舊清晰的落在身處特等席的青葉天啟的眼中,但是青葉天啟卻無法阻止,因為他也沒有資格去阻止。
‘伊織長得這樣可愛,即便有喜歡她的男孩子也不奇怪,而且大家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即使伊織有喜歡的男孩子也是很平常的,就如我喜歡她這樣,她可能也有喜歡的男孩子吧,當然了,如果自己就是她喜歡的男孩子,那自然是件最美妙的事情,隻是……我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會喜歡呢……如果伊織喜歡的男孩子主動向她示好可怎麼辦啊……她們會走在一起的吧,共同走在來去書院的路上,我卻如同一隻可憐蟲一樣,最多隻能遠遠的看著,想想看還真是覺得心裡涼涼的呀,不過眼下班裡好像沒有男生和伊織走的很近,而朝曦觀中也竟是些女孩子,或者這樣的情況還不是太糟糕……’
煩惱著煩惱的青葉天啟的表情由平靜轉為悲傷、又從悲傷轉為了歡喜,再從歡喜轉為了無奈,最後隻得苦笑。
此時坐在一旁的何方原寺看著青葉天啟這豐富的表情變化,也是笑出了聲。
何方原寺:“我說……情聖啊,你又在糾結個啥呀。”
青葉天啟:“你很羅嗦誒。”
何方原寺:“哈哈哈,我知道了,又是葦葉的事情對不對?我就說嘛,你現在這麼好的機會要把握住呀,趕緊去走近她,這個時候你和她拉近關係也不會現得唐突吧?畢竟你們是同門呀。”
青葉天啟:“算了……沒戲的,我還是不要那麼做的好,不然萬一被她發現我圖謀不軌,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何方原寺:“不是吧你……你有啥怕失去的東西嗎?就你現在這個位置又能失去什麼呢?你們連朋友都還不算吧?”
青葉天啟:“……,你不懂,最起碼我現在和她說話,她還能理我呀,如果她知道了我的真實意圖,很有可能會避開我吧。”
何方原寺:“哈?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青葉天啟:“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過去的經驗吧……”
何方原寺:“我的天啊,你才幾歲啊,還過去的經驗……”
青葉天啟:“你不知道的我小時候也認識過一個女孩子,也曾經喜歡她的,但是卻被她的朋友發現了,她當時可是當著我的麵,把尚未表達心意的我罵的體無完膚呀。”
何方原寺:“哈?竟然有這種事情?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那些天馬行空的理由而不敢去表達自己的心意呢。”
青葉天啟:“也不算天馬行空吧……我說我可能隨時消失,我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的話也是原因之一喲。”
何方原寺:“你少來這套,不如你和我說說過去你喜歡的那個女孩的事情吧,我對這個還是很感興趣的,對了,你先告訴我下她長什麼樣子,我好在腦內描繪出她的大體輪廓來!”
青葉天啟:“可惡的家夥!看招!”
說著用畫筆掃向何方原寺,而何方原寺則熟練的用畫筆斜著擋住了青葉天啟的攻擊。
繪畫教師:“那邊的兩位同學,你們在乾什麼!這裡是讓你們靜下心來繪畫的地方,不是你們倆打鬨的場地。”
此言一出引得周圍的學子們齊齊向青葉天啟的方向看去,何方原寺尬笑了一下,急忙假裝開始作畫。
繪畫教師:“這位同學,剛剛是在神遊天際嗎?看你這表情也真夠豐富的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知道的是你在上繪畫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做夢娶媳婦呢!”
大家聞聽此言都哄笑起來,青葉天啟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在班裡的形象已經這個樣子了,索性也跟著笑起來。
這反倒讓繪畫教師很不高興,覺得這個孩子就如傳言中那般已經無藥可救了,因為他全無羞恥之心。
青葉天啟翹著二郎腿歪著頭看著窗外,此時再次感到好像有人的視線就停留在自己的背上,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有這感覺了,這次青葉天啟沒有前兩次那樣直愣愣去尋找,而是微微低頭然後輕輕搖晃著的腦袋,同時用眼角的餘光在周圍搜索視線的來源,很快左後方角落裡一個女生的身影被鎖定了,在那個女生所處的方向,有一道冰冷的視線射向自己,青葉天啟接著打哈氣的機會回頭看了一眼,二人的目光交錯的瞬間,那個女生再次低了下頭,但是青葉天啟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沒錯!正是彆恙苦苣。
‘怎麼又是這家夥……我感覺我和她好像命裡相克的樣子,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她了,為什麼她總是像看仇人一樣看我呢,難以理解。’
青葉天啟這邊用兩個手的食指夾緊一本書,然後稍微施加力氣,使這本書在手指間旋轉起來,同時在心裡想著這個令人不爽的局麵。
而此時坐在最後排的彆恙苦苣,看著青葉天啟的背影,心裡的恨意越來越強。
昨天晚上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自己不願回想,彆恙苦苣的心裡非常的苦,就如她的名字一樣,但是她卻無法去恨牛徳翔,儘管是牛徳翔這個戀人背叛了自己,把自己交到了那群畜生的手裡,但是自己心裡還是很依戀牛徳翔,這已經有點病態的喜歡了,而她也不能去恨那些對自己施暴的畜生,因為她連那些人的長相都沒看到,隻記得他們都戴著狒狒麵具的帽子,可是自己所受的委屈,還有心中的恨總要找到一個承受者,那麼這個承受者的最好人選,就是青葉天啟了。
‘青葉天啟!我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你害的!如果當初你乖乖退學,我就不會被他們淩辱了,你和我明明是一樣的性格陰鬱的人,同樣被大家排擠!為什麼?為什麼老師卻偏幫你說話?為什麼你會有朋友來幫你說話?為什麼連和你沒有交集的女生也會站出來為你投票?為什麼你剛認識沒多久的女生也會來書院裡為你捉妖開脫罪責?這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我明明比你更可憐更無助,而且我又是女生,我應該得到這世界最大的寬容,可是我卻沒有得到,一定你是搶了我的!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彆恙苦苣臉上的苦澀比起之前更深了五六成,眼睛裡的光也完全消失了,隻剩下了空洞,而心裡也隻剩下了複仇的信念。
恒餘鎮小酒肆。
夜幕再臨恒餘小鎮,白天的喧囂結束後,小鎮很快就迎來了月下的熱鬨,白天時為生活忙碌的人們,在月色下也得以出來放鬆放鬆,酒肆是個不錯的去處,無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人都可以在長桌邊隨便來個位置坐下,然後隨意攀談,喜歡吹牛也好、喜歡訴苦也罷都沒人攔著,當然了在這裡如果遇到了談得來的他或者她,也可以邀約至附近的歌樓聽曲賞舞,甚至可以找間客棧做個一夜夫妻,這就要看你個人的本領了。
此時街邊一間還不錯的小酒肆也很熱鬨,這間小酒肆的名字為‘黃昏小釀’,這間小酒肆的門前有個牌子,上麵用蒼邏文清清楚楚的寫著‘未及年者概不接待,有家室者請勿入內’的文字。
但是此時這間小酒肆的二樓,獐猶徳和申京丙卻正在飲酒,同桌的還有十三四個戴著耳環或者頭發上綁著鐵絲的男子,他們甚至連身上的樺山書院學子裝都不換下來,就在這裡大聲的談著不正經的段子並大口飲酒,絲毫不在意這樣的行為會給書院帶來多大的名譽損害。
更可笑的是牛徳翔也混在其中,看樣子他是順利的加入了翹首以盼的三合會,從今後後他也是幫派成員了,書院裡的一般學子以後再也不敢欺負他了吧,隻是此時的他地位太低,所以桌前並沒有他的位置,他隻能手裡拿著酒壺,在諸位前輩招呼他的時候,他得趕緊跑過去給人倒酒,而且全程都要陪笑臉,而這些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看他順眼,自然也免不了要難為難為他。
三合會成員甲:“牛犢子滾過來!”
牛徳翔:“好嘞,爺!我來了。”
急忙小跑著到其身邊去,弓著腰準備倒酒。
三合會成員甲:“慢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牛徳翔:“爺,這話您怎麼說的?我哪有這個膽子呀,您就再借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三合會成員甲:“這話說的……那我要是給你三個膽子呢?”
牛徳翔:“三個膽子?就算您給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您可是我的前輩,今後還得指望您多多提拔我呢,小人甘心給您當牛做馬呀。”
三合會成員甲:“哈哈哈,這話說的不錯,我很高興,這樣吧,給你個表忠心的機會,跪下來給我倒酒!”
說話間大家開始一起起哄讓牛徳翔跪著倒酒。
牛徳翔:“嘿嘿,沒問題,跪著倒就跪著倒。”
言罷直接雙膝跪地,然後儘可能的直起腰來恭敬的倒酒,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而在這群人中,赫然出現了彆恙苦苣的身影,隻是她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牛徳翔。
很快有人再次喊來了牛徳翔,讓他效仿剛才的樣子給自己跪著倒酒,不然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而牛徳翔竟然毫不介意的繼續跪著倒酒,全無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誌氣可言。
三合會成員甲:“看到了嗎?這樣的廢物就算加入咱們三合會也沒用,依舊還是會被霸淩的貨色。”
三合會成員乙:“……,不會吧?到底他也是咱們三合會的人了,那些人還敢欺負他?”
三合會成員甲:“那些高年級的家夥們又不是傻子,誰會真的把他當盤菜啊,再說了,這個沒骨頭的家夥,隻是名義上加入了三合會,而實際上嘛……你可曾經見過他給咱們會長或者副會長敬茶?可曾見過他去總堂敬香?”
三合會成員乙:“哎喲,這個還真沒見到,我就說嘛,他這入會的流程怎麼和我不一樣呢。”
三合會成員甲:“這種垃圾軟骨頭,你認為副會長會真的看得上眼?一個連自己的戀人都能出賣的窩囊廢,如果咱們三合會收了他,不覺得丟人嗎?”
三合會成員乙:“也是也是。”
此時坐在上坐的獐猶徳和申京丙也在聊天。
申京丙:“聽說那個臭小子一如既往的在書院裡讀書啊,這小子在書院裡一天,我們三合會的臉就要被多打一天啊,一定要想辦法收拾了他。”
獐猶徳:“我有打聽到他家裡的位置,正打算去他家裡放把火呢。”
申京丙:“喂,彆玩大了!”
獐猶徳:“怕什麼?我找個未及年的手下去放火,就算燒死他也是白燒死。”
申京丙:“可是你我都是有案底的人,萬一你派去的人留下了什麼線索,被人告發了,咱們倆可是要坐牢的呀。”
獐猶徳:“他娘的!老子要是早幾年遇到他,一定弄死他。”
申京丙:“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這小子跑的是真快,這兩次咱們半路襲擊他,都被他像遛狗一樣給遛了,這件事情已經在咱們三合會內傳開了,其他的副會長可是笑話咱們倆呢,堂堂三合會的副會長還是兩個,竟然弄不死這麼一個小角色,真的太丟人了。”
獐猶徳:“可惡!一想到這個小子我就火氣大,對了!今天晚上那女人要跟我回去的,讓她給我降降火氣,你沒意見吧?”
申京丙:“當然了,不過你下手要輕一點彆弄壞了,要不然就沒得玩了。”
獐猶徳:“放心吧,有好東西當然是要大家分享的,你玩夠了再分給其他人就是了。”
申京丙:“哈哈哈,就這麼辦。”
這邊的吵鬨聲卻沒有影響到不遠處包間內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