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雞塊表麵包裹著焦糖色,收汁到濃稠的紅燒醬汁,稍稍一湊近,那股特殊的鮮香味便凶猛的進攻著鼻腔。
咬住雞肉,筷子輕輕一夾,骨頭便脫離。
醬汁濃鬱香醇,雞肉完美融合了各種調料的香氣,咀嚼起來雞皮帶著脆,肉質軟爛而不麵不散。
這一次,他忍住沒有“大驚小怪”,內心卻已經開始咆哮。
——“我真服了!太可惜了這也!”
——“她要是今天過來的話,嘗到這紅燒雞塊肯定得驚掉下巴!”
——“要是能學到些皮毛,以後我也就有口福了!”
詹福遠的妻子是北方人。
平時除了經常包餃子以外,有時候在菜市場碰見不錯的雞,也會做紅燒雞塊來吃。
還是與餃子一樣,這跟江北攤神相差的也太多了!
詹福遠甚至開始懷疑,今天在蘇陽這吃到的,才是正宗的紅燒雞塊。
——“蘇先生該不會是個北方人吧?不然怎麼解釋他對於麵食以及餃子,還有著北方做法的紅燒雞塊能做的這般出色!”
——“但也不對啊……”
——“他平時做的南方美食明顯要更多一些,如果他是北方人的話,這又沒辦法解釋了。”
——“真是個神人!”
他的內心實在太多震撼。
可現在他為了不顯得沒見過“世麵”,隻能壓抑著內心的驚訝。
妻子又回老家探親了,這根本找不到人訴說!
但很快,詹福遠找到了壓製內心對於這雞塊所帶來震撼的方法。
那就是繼續吃下一個美食。
於是他又夾起了紅燒雞塊裡的榛蘑。
剛一入口,榛蘑獨特的鮮香就充斥了整個口腔。
口感保持的十分完美,又吸收了雞肉的肉香與調料的濃鬱,真是好吃到沒邊了!
一股強烈的渴望於心底升起。
詹福遠美美地將嘴裡的榛蘑吃完,已經開始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向廚房。
他這是在找米飯。
“詹市長,要吃點飯嗎?”蘇陽注意到了詹福遠的舉動,當即猜測到了他的想法。
詹福遠短暫思索後,立馬回過了頭,笑道:“不不不,我隻是脖子有些酸。”
彆說這紅燒雞塊了。
就連這紅燒汁,配上米飯那都是極致的享受。
但他再明白不過。
桌上這麼多的菜,要是吃米飯的話,那絕對純純的浪費!
他將目光轉移到了鮑魚雞煲上。
一塊雞肉,一塊鮑魚,一起給夾到碗中。
這鮑魚雞煲的口感,相較先前的兩道菜,又有所不同!
雞肉表麵乾香,內部緊實,鮑魚、蔥頭、醬料以及米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誕生出了永生難忘的美味。
李敏娜此時恰好也在吃著鮑魚雞煲。
原本專注於錄製素材的她,此時也忍不住說道:“蘇陽哥,這風味真的,完全不一樣!”
“是吧~”蘇陽笑了笑,又問道:“那你覺得今天這樣的做法,跟之前的做法,哪種好吃?”
李敏娜皺眉撇嘴,糾結到了極致。
“蘇陽哥。”
“嗯?”
“你在為難我!”
二選一的抉擇,對於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困難了。
“真的很難選啊……在我心裡都是最好吃的鮑魚雞煲,但如果現在非要選一個的話,我選這次的。”
“因為近在眼前,可以儘情享用嘛,嘿嘿……”
李敏娜又吃起了鮑魚,再次忍不住稱奇。
“鮑魚的話…蘇陽哥,我選這次的!這次的鮑魚,好香啊!”
“相較於上次q彈鮮嫩的鮑魚,這次煎過的鮑魚表麵帶著焦香,吃起來嫩度雖然減弱,但乾香的風味居然更加迷人!”
“最主要的是,它同樣的嫩!一點都不會難嚼!”
“太神奇了簡直,怎麼能做出跟上次完全不一樣的口感呀?”
“而且鮑魚的本味是很弱的,但這次卻變得非常濃鬱,這…好吃!”
李敏娜又連著夾了兩塊鮑魚放到碗裡吃了起來。
她時而慢慢咀嚼,細細品嘗,時而又加快嘴巴的動作吃個過癮,顯然是已經享受到了極點。
“那我以後還做鮑魚雞煲的話,就用這種做法。”
蘇陽也夾起了一塊鮑魚吃了起來:“你覺得鮑魚本味更加濃鬱,也跟米酒有關,米酒在某一程度上,激發了鮑魚本身的香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詹福遠心想:原來米酒是關鍵!等她回來,我也讓她用米酒試著做這道鮑魚雞煲!
張仁張義:得給我媽買瓶米酒!
場麵逐漸變得安靜。
李敏娜跟陳曦雯在展示了所有食材,並且介紹過後,也開始安靜享受今天的晚餐。
詹福遠跟張仁張義幸福的大快朵頤。
桌上的一切食物都顯得那麼完美。
就連雞湯也喝出了無比的幸福感。
麻辣雞血不止被李敏娜瘋狂享用,同樣也成為了所有人的心頭好。
乾辣椒、青紅花椒、生薑、小蔥。
食鹽、白糖、醬油。
總共就那麼些料頭跟調料,在烹飪過後,卻變為了奇香無比的料湯。
再將雞血放進去煮,美味即成。
簡單且美味,讓人難以置信。
雞血沒有半點腥味,嫩滑如果凍。
料湯的味道已經讓雞血充分入味。
入口是輕柔的香辣與麻,吃著吃著,舌頭跟嘴唇就開始跳舞,食欲又再度被激活。
詹福遠是一個味覺非常敏感的人,隻要是放了花椒的菜,他或多或少都會吃出些苦味。
並不是因為花椒糊了而產生的苦,是因為花椒本身就會帶著些苦味,隻不過在合理的處理下能夠變得微弱。
而今天這麻辣雞血,那花椒的香味竟是完全淹沒了花椒本身存在的苦,讓詹福遠難以察覺。
“我現在真覺得,我每次去菜市買雞,不要那些雞血,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張仁已經決定,以後無論如何,都要把雞血給要回來。
張義抬眸看了張仁一眼:“但其實…這還是得看下廚的人,能不能把雞血做的好吃,好吃的並不是雞血本身。”
“說得有理。”詹福遠默默點了點頭:“我妻子老家房子附近,就有一家烤雞店,能夠單點雞血,做法跟蘇先生差不多,但那雞血又苦又帶著腥,吃著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