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八,我好想看到老大了!”
“嗯?哪呢?七哥,你又神經兮兮的了,整天淨說胡話!”
胡亥四周望了一眼,並沒有找到他們大哥的身影。
“沒有,我沒騙你,大哥不在宗室隊伍中,他在禦駕之上,身著朝服服,頭戴冕旒!”
“七哥,你在說什麼玩意,今天是父王的登基大典,怎麼著,你以為是·大哥要稱帝啊?”
“如果是真的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胡亥大喝一聲,隨後發現四周之人都在看著他,他咳嗽兩聲,悄悄來到公子將閭身旁。
“七哥,你要知道父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帝位,父王都還沒坐,怎麼會讓
“可我真的看到大哥了,他就在第二駕馬車之上,這又怎麼解釋!”
“這......”
“算了,現在想也沒用,走了,動身了!”
與此同時,在秦王身後的幾輛馬車上,清秋一人獨坐一車,她已經驚呆了,華妃帶來的宮女給他遞交的服飾,是大秦幾十年都沒出現過的,因為沒有女子能坐上那個位置!
想到父王要登基為帝,不加封母妃,怎麼會跳到她頭上來呢,正在慌亂和疑惑不解之時,華妃的一句話打消了她的顧慮,隨後,滿臉通紅!
秦王儀仗一路前行,扶蘇從禦駕往外望去,兩側都是王宮的禁衛,身披重甲,背掛披風,手中的長矛冒出點點寒光!
看著這些王宮禁衛,扶蘇心中一陣恍惚,心底裡,被他壓抑著的憤怒有些難以克製。
扶蘇不會忘記,他來此之後,第一次踏足鹹陽城,就遭到狠辣的刺殺,而那次刺殺,正是這些王宮護衛以命相救,才讓自己成功活了下來!
那時候,扶蘇心底就暗下決心,必報此仇,隻是,不知為何,父王強勢乾預,把這些東西都放在明麵上,縱使自己心有不滿,卻也不敢違抗王命,而且當時,自己對父王之意,還捉摸不透!
那就做個好大哥吧,做一個仁慈的大秦長公子,至少現在,自己還需要這個仁慈之名!
若是日後,扶蘇看了一眼眼前的九條冕旒,珠玉垂吊麵前,讓人看不清虛實,什麼時候將這九條冕旒換成十二條冕旒,那自己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我扶蘇,是一個謙謙公子?是嗎?這個時代的禮製教育雖然深藏在記憶之中,但他也是在其中選取對自己有用的,講什麼大道理,說什麼親情,都是假的!
對自己身旁那幾個兄弟,有親情嗎?他們恨不得殺了自己,當然,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如果這大秦的權力之路,必須用鮮血鑄就,他絕不會手軟,該殺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論是所謂的兄弟,還是天下六國的舊貴族,就用屠刀,還這個大秦一片海晏河清吧!
扶蘇握了握拳,他心底,也是一個小人物,仇恨,他不會忘記,既然你們要我的命,那我隻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同時,這世上的真情,他也不會忘記!
自己原先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的母妃和清秋,她們對自己,那是毫無保留的付出,那是自己拚儘一切都要保護的人。
來到鹹陽之後,自己對這個便宜老爹還是帶有一些陌生的,還帶著一些畏懼,父王的名號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整整兩千多年後,始皇之名還在流傳!
隻要華夏還存在一日,那麼對這位千古一帝的爭議就永遠不會斷絕。
現在扶蘇發現,自己的父王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他縱然是一位帝王,但同時也是一位父親,他對兒子的苛責,往往來自對兒子恨鐵不成鋼的發泄!
至少在與父王相處的這幾日,扶蘇感受到了這位老父親殷切的期盼,對於秦王來說,權力,他已經走上了,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看自己的兒子裡有沒有能夠繼承大統的,這是帝國傳承的關鍵!
現在,扶蘇感覺到,父王把這個關鍵壓在自己身上了,並且,就從今日開始!
太子之位嗎?
扶蘇有些不確定。
秦王儀仗緩緩停留在大秦宗廟的宮門前,秦王從禦駕之中緩緩走下,看著為自己開路的六匹高頭大馬,停頓了一下!
天子嗎?
隨後抬頭向天空望去,萬裡無雲,碧空如洗,輕輕一笑。
這時,大秦宗廟的中門緩緩打開,秦王回頭,說著:“扶蘇呢?”
“兒臣在!”
“跟著寡人!”
秦王邁步,緩緩從中門走入大秦宗廟,扶蘇心中一驚,宗廟中門,這可是隻有大秦曆代君王才有資格從這裡走過啊!
“這,父王,兒臣也走中門?”
“跟著寡人走,沒聽明白?”
“可這,這是我大秦曆代君王才能走的啊,兒臣若是踏過,那就是有違祖製,父王,你今日乃是登基大典,萬萬不能壞了祖製啊!”
“小子,有心了,放心,壞不了祖製的,不就是一個王嘛,跟上!”
“趙高!”
“臣在,寡人進去之後,讓文武百官入場,等待大典開始!”
“臣領命!”
秦王邁開步伐,從中門走入,扶蘇也跟在秦王身後,一大一小這一走,百官直接瞪大了雙眼,扶蘇,也走中門!
要不是在宗廟前,估計已經開始議論起來了,而現在,卻沒人敢說話,就連王翦老將軍,都無比嚴肅的站立著,平時在朝堂上有多麼無賴,此刻,在這裡就有多麼恭敬。
原因無他,此地,供奉著的,乃是大秦崛起的見證,再加上一塊青銅碑的屹立,那更是數不清的大秦將士魂歸之地!
“王詔”
“百官聽令,隨後進入宗廟,在大殿外等候,各尋其位,各司其職!”
“臣等謹遵王命!”
扶蘇跟著秦王越過中門之後,發現這宗廟廣場之上,已經有很多人了,甲士林立,護衛四周,各級禮官則手持禮器,等待在指定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