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丟我段家的臉,還真是家主的好兒子!”
徐榮氣勢咄咄逼人,大有興師問罪的派頭。
段玉沉默不語,眼見病床上父親仍舊毫無反應,一時心情沉重。
周方圓兩人的譏諷仍在繼續,連許多路人,都紛紛將矛頭指向衛遠。
“我以為這小子有多牛,原來是個廢物!”
“周神醫說得沒錯,這家夥是個神棍,還不快跪下道歉!”
路人們開始起哄,大有看熱鬨的意思。
“小兄弟,這……”段玉低聲開口,已然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衛遠依舊不緊不慢,隻是漠然駐足原地,在等待著什麼。
“咳咳!”
半晌後,病床上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緊接著,不等旁人反應。
衛遠一步上前,在段青雲咳出蠱蟲的刹那趕到,將其收入容器中。
“爸!您終於醒了!”段玉大喜過望,飛奔過去,一時眼泛淚花。
“您昏迷整整三個月,所幸有這位小兄弟出手!”
“多……多謝!”
段青雲顫顫巍巍地被攙扶起來,有氣無力地朝著衛遠微微點頭。
徐榮和周方圓,早已被嚇得神情呆滯!
“這怎麼可能!”徐榮不受控製地驚呼,身形不自覺抖動。
“周方圓!你當初找來賈若思時,不是這麼和我保證的!”
“你不是說,隻要讓賈若思動手腳,這老東西必死無疑嗎!?”
徐榮壓低聲線吼出聲,一臉埋怨地看向周方圓。
“我記得你當初說,等到老東西身死,聯手王家吞並段家,帶著一半家產和我遠走高飛!”
“而今段青雲還活著,我們怎麼辦!?”徐榮連番開口,說得周方圓臉色越發難看。
周方圓緊咬牙關,死死盯住衛遠的背影!
他怎麼也沒想到,衛遠居然真有能力治好段青雲!
要知道那是西域蠱毒子母蠱!賈家的家傳毒物!
周方圓眼神驚疑不定,越發膽戰心驚。
可惜,這衛遠所用的手段,連他都完全看不出門路!
至於門外的路人,早已被震驚得無以複加!
“我沒看錯吧!段家家主居然真醒過來!”
“這小子還真有本事,段家主昏迷三月無人能治,眼下竟被他三兩下救活!”
“嘖嘖,想來,這小子的話的確有幾分可信度!”
路人們漸漸醒過味來。
曾與賈家有過接觸的豪紳,近些日家中都有人無故病重!
聯想起之前衛遠的話,不少人反應過來。
“是賈家!賈若思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真對我們下毒!”
路人們驚詫連連。
會客廳裡,周方圓眼見勢頭不對,想腳底抹油!
“周神醫,這麼急著走嗎?”
衛遠笑著叫住周方圓,背過手道:“周神醫,你還記得你我之前的賭約嗎?”
“是誰說若我能治好段家主,爬著滾出段家,一路高喊三聲,是庸醫?”
衛遠目光戲謔,緩步朝著周方圓靠近。
他抬手一指門外,等著周方圓履行承諾。
周方圓嘴角一陣抽搐,年過半百,被氣得胡子歪了!
“想要老夫爬著滾出去?門都沒有!”
“我記住你小子了,給我等著!”
周方圓丟下這麼一句話,憤然踱步離開。
衛遠眉頭微挑,也沒有阻攔,隻是在周方圓經過身前時,忽然伸出腿。
撲通!
周方圓猝不及防被絆倒,摔個狗吃屎!
周圍傳來陣陣哄笑,其中還有衛遠的譏諷聲:“周神醫,日後要多多修習醫術,不然庸醫這頂帽子,你怕是這輩子都摘不下來!”
周方圓死咬牙關,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羞辱,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敢多留,灰頭土臉地起身,趕忙奪門而出!
隻見,衛遠站到門外的一眾路人身前。
“各位,你們這些人,如果曾與賈若思接觸,那定已被賈若思暗中下毒!”
“稍後我為各位寫下一紙藥方,隻要按量服藥,最多一個月定會藥到病除。”
“多謝神醫!多謝小神醫!”
一眾路人欣喜若狂,紛紛感激涕零。
段家下人遞來紙筆。
衛遠乾脆寫下藥方,當場複印後交給眼前這些人。
隨著不少人道謝散去,段玉攙扶著父親段青雲下床走來。
段青雲瞧著眼前的衛遠,不禁滿臉欣賞。
“真是後生可畏啊!”
“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醫術,果然了得!”
“不知小友高姓大名?”
“衛遠,段叔叔好。”衛遠淡笑開口,很是客氣的點頭回應。
段青雲聞言沉思片刻,看向一旁的段玉。
“聽我兒說,你是白家的女婿?”
“沒錯。”
“那真是太好了!我段家早有意與白家合作!小兄弟既然是我段青雲的恩人,想來我段家與白家,也有必要更進一步!”
段玉自然清楚父親的意思,接過話頭。
“這件事交給我,明日我去聯係白家,洽談今後的合作!”
衛遠笑著點頭,白家式微,段家樂於合作自然是件好事。
無意間,衛遠看到身後房間裡的徐榮。
徐柔滿臉緊張,正心虛不已地揉搓著一身貂皮大衣。
隻是一眼,衛遠更加堅定判斷。
“段老爺子,您這位續弦妻子,不簡單啊。”
“此話怎講?”段青雲一愣神,疑惑地追問。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從我剛才的所見所聞來看,您這位妻子,好像與周方圓關係不淺。”
衛林直白開口,一番話傳進徐榮耳中。
“你放屁!老娘和周方圓清清白白,你小子少在這血口噴人!”
“還有老爺的病,我全然不知情,隻是好心請來周神醫治病!”
徐榮蒼白辯解,卻很快被衛遠抓住漏洞。
“徐夫人,我還沒提及段老爺子的病,你怎麼急著解釋起來?”
“難道說,段老爺子所中蠱毒,不隻是賈若思下手,其中有著旁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