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身為大理寺卿,也算位高權重,親兒子卻背著他登台表演,還被當成玩物被彆人意淫。
這讓他的老臉往哪裡放啊!
他很後悔能聽見薑舒月的心聲,若是聽不見,也不至於這麼尷尬。
曾凡更尷尬了,早知道這麼社死,今天他就不來了。
薑舒月:「這群老古董,都不知道文化傳承的重要性,千百年以後,誰還記得誰掌權誰是什麼官,不都是通過這些他們看不起的人流傳下來的嗎?」
花花:「是啊,天道老爺有時候也會聽聽歌曲和戲曲,還喜歡看表演打發時間,現在他們都看不上這些。」
薑舒月:「以後一串糖葫蘆,一個小糖人都比他們這些官職重要呢。」
她沒說時代變遷,不會再有這些官職。
但大家聽了這話,都沉默了,細想的確如此。
薑舒月:「再說了,唱戲又不是什麼壞事,壞的是那些心思齷齪的人,曾凡好可憐啊。」
曾凡第一次聽到這種話,感覺人生都被人點亮了一道光。
曾大人心裡也出現了一絲愧疚。
仔細想來,兒子好像是什麼都沒做錯,但是他卻如此偏見,的確是有愧於兒子。
薑舒月:「何況唱戲是個技術和情操的綜合活計,一百個人裡麵,也難出一個大師,他們當這是很容易的?換他們試試,還不願意聽呢!」
花花:「以後兩國廝殺的時候,可以把他們拉出去,讓他們對著敵軍唱戲,說不定能擊退一部分人。」
薑舒月:「你這個主意好,我覺得還可以弄個大喇叭,這樣殺傷力比較高。」
大家聽到花花和薑舒月的議論聲,心裡也生出彆樣的感覺。
周雲深見時間不早,他擦了擦手說道:“娘子,時候差不多了,咱們今天就不參合鬨新房了,回家吧。”
“嗯嗯,我也吃飽了,就不打擾二哥的新婚了!”
薑舒月和周雲深帶頭告辭,有些想鬨婚房的人也明白了意思,陸陸續續地起身告辭了。
柳家逐漸安靜下來,柳家的兩個兄弟幫忙送客,擠滿了門口的馬車陸陸續續的消失。
老王喝的暈乎乎的,在馬車裡搖晃。
他自已倒了兩杯酒,在車子裡罵罵咧咧的:“彆人都能娶到自已喜歡的人,憑什麼我不行?”
“媽的,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都他媽的放屁!”
“全天下有情人都他媽是親兄妹,都不得善終!”
馬車突然停下,老王倉惶往前衝了一下,撞到了馬車的車門上,鼻子下立刻流出了兩條鮮紅的鼻血。
他捂著鼻子,氣憤地踹向車門:“王八蛋,你怎麼搞的?連個馬車都開不好,要你何用?”
“狗東西,看老子沒有一官半職,就不把我放在眼裡,現在一個個的膽子都肥了!”
他狼狽地從馬車裡爬出來,打算好好教訓一下車夫。
衝出的瞬間,被涼氣衝入腦門,瞬間清醒了。
外麵黑漆漆的,隻有馬車上吊著的一盞燈在搖晃,他的臉上陰晴不定,看起來非常陰沉可怕。
“老李?李老頭?”
他輕輕地叫了幾聲,空蕩蕩的巷子裡隻有他的聲音,回音三圈,聽起來格外的可怕。
老王慌了,立刻下車朝外麵跑出去。
他剛跑到前麵的拐角處,一個厚厚的麻布袋子套在了他的頭上,用力一扯,把人拽進了黑暗的小巷子裡。
林大人先是一棒子打到他的背上,老王慘叫。
“哎喲喂!是誰?哪個王八蛋打的我?”
“我告訴你們,我雖沒說說官職在身,但我在官場有熟人,今天和薑家成婚的林家,可是我二十多年的好友,你們要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林大人聽他把自已扯出來當擋箭牌,心裡怒火中燒,揮舞大棒子又揍了老王幾下。
每打一下,心裡就罵一句王八蛋。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罵人詞彙裡,最毒辣的一句話了。
連打了七八下,老王的咒罵聲越來越少,變成了求饒的聲音。
“我錯了我錯了,英雄饒命!你要什麼直說,但凡我能給的,我一定給!”
給你媽!
林大人舉起棍子正要打下去的時候,林夫人搶過東西,狠狠地朝他身上打了幾下。
他們揍人的時候也不吭聲,隻是一味地發泄。
老王被打的頭破血流,最後隻能倒在地上發出嗚嗚的聲音。
三花掐準了時機,攔住了林夫人,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動手了。
這一次隻是給這狗東西一個教訓而已,不能鬨出人命。
林大人也見好就收,打完人,拉著自已夫人往巷子深處走去,上了馬車,林大人才開始罵人。
“揍的真爽,可惜怕這王八蛋聽出來了,不敢出聲,要不然一邊揍他一邊罵人,肯定更爽快!”
“可不是,剛才我差點喊出來了!沒想到揍人是這麼痛快的事,我剛才還補了兩腳呢!”
林大人似乎想到什麼,慌張地拉住媳婦的手:“夫人,你鞋底乾淨嗎?不會在上麵留下腳印吧?大理寺的人可雞賊了,萬一被查到了,有點麻煩。”
林夫人當有什麼要緊事情呢。
她揮揮扇子嗬嗬一笑。
“放心,我這鞋啊,今天就沒走幾步路,況且我們套的雙層麻袋,我看見三花也踹了幾腳呢,再在地上磨幾下,誰看的出我的腳印啊!”
林夫人用扇子遮住臉麵,小聲笑道:“我今天為了避人耳目,特意用了檀香熏衣服,和平時用的百合玫瑰水截然不同,連味道都分不出是誰!”
林大人激動地連連拍了好幾下大腿:“還是夫人聰慧!這老王八蛋也有今天,該!”
“你彆開心的太早,明天他的事情傳開了,王家人肯定會找我們幫忙,咱們若是不幫,顯得太不近情麵,說不定還惹人懷疑。”
林大人想了想,說道:“太後的生辰不是要到了嗎,已經有外麵的官員啊大臣啊陸續往京都趕了,一些必經之路人手不夠,明天我就想辦法,讓聖上將我調過去幫忙,但夫人您……”
“我一婦道人家,常年待在家裡什麼事兒都不懂,我能幫王家什麼啊?一切等夫君回來再說。”
林家夫妻倆難得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二十多年前的惡氣,總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