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她頭頂那隻手倏然加重力道，想要將她拉開。
薑蘊舟卻將他抱得更緊，試探著想要叩開他的唇。
“好熱。”她無意識的扯開衣領。
耳邊的呼吸聲變得更重了……
下一瞬，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薑蘊舟被重重扔回床上。
一隻大手緊緊按住了她肩膀，呼吸急促。
薑蘊舟眼皮發沉。
眼前一黑，徹底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
腦袋還在隱隱作痛，薑蘊舟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整整齊齊穿著睡衣，床頭櫃上放著還放著一杯蜂蜜水。
昨晚她是怎麼回家的？
她按著太陽穴陷入沉思，腦中似乎有些模糊的片段，在酒吧好像遇到了沈睿璋，然後被他扛上車……
回房間之後，她好像親了他？
記憶逐漸清晰，她隻覺得臉瞬間燒的通紅。
沈睿璋為什麼都沒推開她？
薑蘊舟很有點想死的心，明明都決定放棄了，卻還莫名其妙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沈睿璋會怎麼想。
她緩了一陣，走進浴室洗漱妥當，眼看現在都快臨近中午，想來沈睿璋也去了公司，這才下樓。
但沒想到的是，沈睿璋竟然坐在餐廳看雜誌，麵前擺著黑咖啡和厚蛋吐司，看上去卻沒怎麼動過。
薑蘊舟心裡一緊，幾乎想轉身逃回房間。
但沈睿璋已經轉頭朝她看了過來，一張臉冷硬疏離。
她隻能頓住腳步，小聲開口：“小叔早。”
沈睿璋收回目光，語氣漠然：“下來吃飯。”
薑蘊舟倒沒想到他會主動叫她吃早餐，之前她無數次從他麵前路過問早，他卻連頭都懶得抬。
猶豫一瞬，薑蘊舟下了樓，規規矩矩坐到他對麵。
管家端過來一碗養胃粥，還有清淡的小菜。
薑蘊舟莫名有些如芒在背，道了聲謝小口吃著粥，聽見沈睿璋冷聲道：“昨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她心頭一刺，乖順道：“我知道了，對不起小叔。”
沈睿璋深深看她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吃完早餐跟我一起去公司。”
薑蘊舟並不想和他坐一輛車，下意識拒絕：“……不用了小叔，我自己過去就行。”
沈睿璋心裡莫名有些異樣。
從前薑蘊舟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就做什麼，忽然這幅態度，讓他心裡有些悶。
他掩下那一絲情緒，冷肅開口：“你早上已經耽誤了工作，任由你繼續在家磨磨唧唧，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我帶你一起過去。”
這話說出來，薑蘊舟沒了抗拒的餘地，隻能低下頭認真吃飯。
但吃到一半，沈睿璋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臉上的冷意頓時消散，接起電話道：“怎麼了？”
薑蘊舟看了一眼，是周清翡打來的電話。
白月光是不太一樣，輕而易舉就能奪走他所有的溫柔。
“好，我很快就來接你。”
他掛斷電話，正要開口，薑蘊舟卻客氣道：“小叔有事就快去吧，我吃完讓司機送我，不會耽誤很久的。”
沈睿璋張了張嘴，隻覺得麵前的小丫頭讓她有些陌生。
她明明還是一副乖巧模樣，昨天那些話也可以當成酒後鬨脾氣，看他的眼神卻似乎疏遠了很多。
怎麼會這樣？
心中那股燥鬱似乎更重，沈睿璋緊了緊拳。
半晌才開口：“隨你。”
他走出彆墅，外麵很快傳來引擎聲。
薑蘊舟低頭吃完最後一口粥，有些恍惚。
以前沈睿璋要是在她和周清翡之間選擇她，她肯定會難過，現在卻覺得情緒沒什麼起伏。
可能因為看明白自己沒希望，就不會再折磨自己了。
恍惚中，她去了公司。
剛打開電腦打算整理文件寫離職報告，卻聽見外麵傳來騷動。
“總裁今天是帶著女朋友來的啊！”
“你不知道嗎？當時周小姐是被迫家裡人逼著出國的，那年她和沈總都才十六七歲呢，沈老夫人覺得他們不合適，不準周小姐留在國內，沈少那個時候差點和家裡鬨翻。”
“現在沈總掌權，也有娶白月光的底氣了，這是破鏡重圓誒！”
薑蘊舟敲鍵盤的手一頓。
能讓一向克製的沈睿璋那樣失控，他該有多愛周清翡？
是她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等得足夠久就會有轉機。
她低頭敲著辭職申請。
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戶：“薑秘書，總裁讓你過去。”
薑蘊舟愣了愣，“好，我這就來。”
她低頭走向電梯，門打開的一瞬聽見裡麵傳來一道聲音：“舟舟，沈總那麼高冷的人居然喜歡吃甜食？”
薑蘊舟下意識抬頭，就看見周清翡和她的助理帶著蛋糕和咖啡待在電梯裡。
舟舟？
她回過神，禮貌打了聲招呼：“周小姐。”
“是舟舟啊。”
周清翡笑了笑：“好巧，你是要上樓找你小叔？”
薑蘊舟點了點頭，嘴唇囁嚅一陣，還是忍不住問：“您小名也叫舟舟？”
周清翡一愣，笑著開口：“是啊，我姓周，高中時大家都叫我周周，是到後來才有人叫我清翡，你小叔偶爾也改不了口呢。”
薑蘊舟忽然覺得胸口像是被鐵錘砸了一下，又悶又痛。
所以那些年被沈睿璋寵愛的，到底是周周，還是舟舟？
她到底算什麼呢？是他的小侄女，還是說隻是因為名字相似，能被他寄托感情的一個替身？
薑蘊舟忽然覺得胃裡一陣泛酸，幾乎忍不住要吐出來。
她以為他們總歸有過美好的回憶的，至少那十多年的疼愛做不得假。
可現在她才意識到，或許連疼愛都是假的！
周清翡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狀似關切道：“怎麼了舟舟？是身體不舒服嗎？”
薑蘊舟緊掐著掌心，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沒事，可能是電梯的空調有些冷吧。”
周清翡也沒追問，唇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
她從第一次看見這個薑蘊舟就覺得不舒服，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憑什麼能奪走沈睿璋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