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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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太醫都納悶他怎麼突然如此聽話,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到底沒再說什麼。

他算是想明白了,跟這個臭小子置氣就是無用功,人人道他清冷高雅,如高山白雪,不可靠近。

隻有他知道,這臭小子的內裡就是個混不吝的毛頭小子。

該囑咐的都囑咐了,他寫了一張藥方留下便走了。

入夜。

陸行簡當真坐在床前守著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他讓紫川將他的公務都搬來了暖棲院。

他就在屋中點了安神香,辦起了公務。

明月識趣地關上房門出去了。

屋中靜悄悄,靜得隻有翻書和磨墨的聲音。

這會兒床上的人麵色平靜,沒有日落那會兒的焦躁不安。

不知是安神香起了作用,還是翻書聲起了作用。

房門外,明月用胳膊肘捅了捅紫川,“哎!”

“乾嘛?”紫川睨了她一眼。

“今兒早的事情,對不起。”聲音細小如針眼。

“你說什麼?”紫川沒聽清。

“對不起”

“啊?聽不見。”

明月聞言猛地抬頭,對他吼了一聲,“對!不!起!”

說完就看見他滿眼戲謔,才發現自己被耍了,瞪眼,“你耍我?”

紫川捂著肚子想大笑,但考慮到裡麵的氛圍,收了聲音笑,就變成了啞笑,滑稽得很。

明月深呼一口氣,閉眼默念: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早嗝屁。

今早她急忙出去找大夫,沒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在一個拐角處撞上了紫川,後者痛得呲牙咧嘴。

她滿懷歉意的道歉,又看見旁邊的姑爺。

她連忙見禮,“見過世子,世子安好。”

陸行簡認得她,是她身邊的丫鬟,他蹙眉,“你這麼急做什麼?”

“是小姐,小姐不知為何頭痛欲裂,我要出去找大夫。”

“”

當時著急也沒給他道個歉,如今好不容易尋個機會給他賠個不是,沒想到竟被他戲耍。

她氣得一腳踩上他的腳。

見他唏噓跳腳又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她喟歎一聲:舒服了。

紫川捂著腳痛苦的跳來跳去,以求緩解疼痛,他算是明白了,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

他這兩日軟磨硬泡,才讓世子鬆口不送他回蘭陵,他得乖一些。

英國公府,致雅院。

淩薇雅回到院中,就一把躺在貴妃椅上,可累死她了。

這種“精打細算”的日子可真難過。

她剛躺下,她這個院子就來了稀客。

她瞥了他一眼,沒動。

“你起來!”程寒辰進屋就看見淩薇雅歪躺在椅子上,十分不雅,他背過身子道。

淩薇雅翻個白眼,“這樣挺舒服的。”

“光天化日,你如此不雅,成何體統。”程寒辰有些不可思議。

從淩薇雅的視線看過去,能清晰的看見他紅透了的耳根子。

她心裡來了興趣,感情這個人還是個純情男?

“你不是個紈絝嗎?還挺會用詞的。”淩薇雅輕笑。

程寒辰,“”

他是紈絝沒錯,但也不是一個大字不識的紈絝,好歹也曾做過太子伴讀的。

隻是沒坐多久就被攆了出來

“還有,我在我自己的院子裡,怎麼就不成體統了。”她故意放柔了嗓音,讓人聽了渾身酥麻,“這裡也沒有外人,隻有我和夫君二人,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

程寒辰身子一抖,催促她,“你好生坐著,我有話同你講。”

“這不是好好坐著嗎?”淩薇雅挑眉道。

程寒辰聞言睜開眼睛回頭,又見她沒有規則的歪七八扭的躺著,他猛地又轉回身,氣怒,“這是好好坐著嗎?!”

“怎麼就不是了,我平日都是這麼坐的。”淩薇雅好笑,眼底戲謔明顯。

讓你這一個月冷落我,先給你點“顏色”瞧瞧。

“夫君你平日裡都不來,這還是第一次來我這裡,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難不成是在外麵受了氣,跑來我這裡撒氣了?”

“好歹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可以將我這裡當成出氣屋,嗚嗚嗚。”說著說著,淩薇雅就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程寒辰一愣,沒想明白她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他何時生氣了?他怎麼就把這裡當出氣屋了?

女人可真麻煩!

“你若是不喜歡我,大可以去陛下麵前嚴明,再賜我一道和離聖旨,我離開這裡就是。”

“”

“誰要和你和離了?”程寒辰有些無語,竟然拿和離威脅他。

“你!”淩薇雅回答他,聲音帶著控訴。

程寒辰,“我何時說過要和你和離了。”

他雖然不喜歡她,但是還從未想過要和離,他敢保證他若是敢在姑姑和皇上姑父麵前提和離二字,他一定會被大卸八塊。

“你不喜歡我,還不想和離???”淩薇雅驚呼,放下放在眼睛上的手,雙目圓瞪,“占著茅坑不拉屎,還耽誤彆人方便。”

“你、”程寒辰沒想到他一個女孩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轉身回頭盯著她,眼眸是無法掩飾的震驚?!

勞他在京城做紈絝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如此“放蕩?”

“我怎麼了?我又沒說錯。”淩薇雅也不裝柔弱了,坐起身直溜溜的盯著他。

扶了扶衣袖,聲音一改剛才的嫵媚,也不打算逗他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成婚一個月都不曾來,如今剛被太子要求賠陸行簡百兩銀子,這就屁顛屁顛跑來找她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不給。”淩薇雅擠了一個笑給他。

程寒辰被噎住,剛想說借點銀子周轉周轉,就被她的這句話給憋回來了。

淩薇雅心裡冷笑,這一個月她也沒閒著,雖然每日畏畏縮縮怕露餡畏畏縮縮不敢出門,但也是認真專研過府中人物的。

她這個夫君就是個空有英國公府世子頭銜而已,府中繼母掌家,他親娘的嫁妝都在繼母手裡握著,以前繼母在錢財方麵從不苛待他。

自打兩個月前,他同護國公府世子當街搶女人,還是一個青樓女子,英國公一氣之下,斷了他的月例,給各大錢莊施壓不許給他兌銀票。

所以,程寒辰現在還要賠死對頭一百兩銀子,簡直是要他的命了。

讓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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