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丫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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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法醫,在解剖時,通常會選用丁字形切開這一常用的臟器取出手法,這種方式,能夠儘可能維持屍體外形的完整度。如此一來,也方便遇害者家屬後續舉辦喪事等等。

然而白夢妃這具屍體,顯然並不是采取此類方式。

審訊過程中,審訊員因張順情緒波動過大,無奈申請終止審訊,打算先將張順關押起來,待其情緒平複後再繼續審問。

由於項雲天之前給出的定論,此刻趙飛滿臉疑惑地緊盯著他。

麵對趙飛的困惑,項雲天起初並無解釋的打算,然而在趙飛長時間的凝視下,他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從他的肢體語言來看,張順應該沒有說謊。而且,他的解剖方式存在問題,儘管不排除他為洗脫嫌疑故意為之,但人在緊張時,往往會采用熟悉的方法掩蓋。”

白夢妃本還擔心項雲天沒想到某些疑點,正欲說出自己的想法,卻沒料到他早已分析得如此透徹。

不過,他這般縝密的分析,在白夢妃看來才是正常的。實際上,早在第一次與他共同執行任務時,白夢妃就察覺到這個少年是個天才,這不僅體現在他超乎常人的智商上,還體現在他對自己執著的愛意中。

白夢妃也曾不止一次地設想,如果他沒有比自己小那麼多,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話說回來,這小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飛抬手朝坐在一旁的白夢妃指了指,好奇地向項雲天詢問,“你家朋友是乾啥的,我看這小姑娘跟我家閨女也差不多大,竟然看到屍體不吵不鬨,在審訊室也能耐下心坐這麼久,真厲害。”

項雲天微微側頭,瞧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白夢妃,而後斜睨著一臉好奇的趙飛,漫不經心地說:“她呀,其實是我見到的。。”

白夢妃的瞳孔微微收縮,目不轉睛地盯著項雲天那副雲淡風輕的側臉,心中滿是擔憂,生怕他道出自己的真實來曆。

畢竟此事太過匪夷所思,真讓上頭知道,可不得把自己關起來研究。

“在哪撿的?有人失蹤,你得報到局裡呀。”

項雲天的嘴角,忽然揚起一個賞心悅目的弧度,說道:“哈哈,不用報,她是我撿的童養媳。”

說完,便輕輕地將頭靠在了白夢妃的肩膀上,似乎是想舒緩一下一直緊繃的身體。

隻是白夢妃如今身形太過矮小,項雲天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還得使勁弓著身子,反倒更不自在了。

白夢妃感受著項雲天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低沉悅耳,猶如低音音箱。她嗅著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再加上肩膀上傳來的陌生觸感,心臟猛地漏跳了幾拍,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顯然,更為吃驚的是趙飛,他大聲叫道:“臥槽!你不是喜歡白夢妃嗎?這都在說什麼胡話。”

“還有……這小丫頭多大你知道嗎?你……你這是犯罪!”

項雲天直起身子,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眼中滿是狡黠的笑意,活脫脫像個惡作劇得逞的男孩,嘚瑟道:“這你都信,我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撿到呢。”

趙飛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一邊活動著僵硬的身體,輕聲嘟囔了一句。

白夢妃離得近,清楚地聽到趙飛那帶著些許無奈的抱怨。

“瘋子”。

“算了算了,看張順的狀態,今天肯定審不了咯。你抓緊把小姑娘送回去休息吧,折騰這麼久,也怪累的。”

趙飛那句“小姑娘”似乎讓項雲天心情大好,他清秀的臉上,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夢妃則一頭霧水地看著項雲天,完全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你還笑?我都已經死……”話一出口,白夢妃便意識到說錯了話,趕忙止住。

項雲天顯然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臉上隱忍的笑意瞬間爆發,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此刻的他沒了往日的故作老成,倒真像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

“什麼死不死,你不是在這麼,走,咱們回家”說完,項雲天有些慵懶地站起身,挺直身子。

不一會兒,他那挺拔清俊的背影便消失在了觀察室門口。

白夢妃還在為項雲天那不合常理的笑絞儘腦汁,一抬頭卻發現麵前沒了人影。

“項雲天!”

白夢妃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匆匆忙忙地追趕項雲天,心想著他若是走了,自己今晚可就要睡大街咯。

然而,麵前突然出現一堵“黑牆”,白夢妃躲避不及,鼻子撞了上去,疼得她捂住鼻子。

微微抬起頭,恰好對上“黑牆”那俊秀的五官。

項雲天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隨後將一直拿在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項雲天向來喜歡在外出工作時身著黑衣,今日也不例外,黑色的高領毛衣愈發襯得他皮膚白皙,五官俊美。

白夢妃微微側頭,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項雲天黑色毛衣下輪廓分明的胸肌。

白夢妃一直以為項雲天是那種瘦弱不堪一擊的身材,所以還曾幻想若是解剖他,皮下脂肪層和肌肉層肯定少得可憐。

也正因如此,她內心一直把他當作弟弟,從而心安理得的不斷拒絕了他的感情。

但如今,這個一直被自己當作弟弟的人,卻開始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憑借著比她高出至少四五十厘米的身高優勢,讓她開始懷疑,自己身為大姐大的優越感。

“好了,小姑娘,咱們走吧。”

項雲天似乎對白夢妃此刻的狀態很是滿意,眼中滿是喜悅。

白夢妃咬牙切齒的強調道:“我比你將近十歲!!!。、”

“喔喔,小姑娘。”

白夢妃拉緊身上那件寬大的外套,朝著他修長的背影偷偷做了個鬼臉:“你才小姑娘。”

緩步走著。

她雙手抱胸,一邊走,一邊繼續思索著自己的死因。

監控壞了,造成致命傷的那把刀上僅有張順的指紋,還有目擊者證明張順是最後離開解剖室的,他本人也承認刪除了監控,離開時還帶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這些證據無一不指向張順就是拋屍之人。

可這一切,她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案子,似乎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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