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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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杏初本以為經過之前那番反擊,那些人該有所忌憚,不敢再輕易招惹自己了,可她還是低估了那些人的惡意。

這日,她應好友之邀去城中的一處茶樓相聚,想著隻是尋常敘舊,便沒帶太多的隨從。誰料剛踏入茶樓,就感覺周圍的氛圍不太對勁。

那些原本坐在大堂喝茶聊天的人,瞧見紀杏初進來,頓時交頭接耳起來,還時不時看向紀杏初。

“喲,這不是紀夫人嘛,怎麼還有臉出來拋頭露麵呀,之前那醜事還不夠丟人呐。”一個穿著花哨的婦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紀杏初皺了皺眉頭,不想理會,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可婦人卻不依不饒,站起身來,幾步走到紀杏初身邊,故意撞了她一下,還佯裝摔倒,坐在地上就哭喊起來:“哎呀,大家快看看呐,這紀夫人仗著自己是江家主母,就欺負我這弱女子呀,我不過是不小心擋了她的路,她就動手推我呀。”

周圍的人一聽,立馬圍了過來,對著紀杏初一頓輸出。

“嘖嘖,果然是沒什麼教養,這江家怎麼娶了這麼個潑婦回去呀。”

“就是就是,看著人模人樣的,心腸竟如此狠毒呢。”

紀杏初氣得臉色煞白,她大聲辯解道:“我根本就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撞過來的,你們莫要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可那些人哪肯相信,依舊在那冷嘲熱諷。

這時,又有個滿臉褶子肉的男子走了過來,一把揪住紀杏初的衣袖,惡狠狠地說:“哼,不管怎樣,你把我娘子弄摔倒了,就得賠禮道歉,不然今天彆想走出這茶樓。”

紀杏初用力甩開他的手:“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那男子見狀,冷笑一聲,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瞬間又圍上來幾個打手模樣的人,將紀杏初團團圍住。

“不道歉是吧,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給我好好教教這紀夫人該怎麼懂禮貌。”

說著,那些人就開始推搡紀杏初,有的還故意用腳去絆她,紀杏初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

可那些人不僅沒有停手,還拍手叫好起來。

“哈哈,瞧瞧這紀夫人,現在這狼狽樣,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在咱們這兒,她啥也不是。”

她隻是來喝個茶,竟又遭遇這般欺辱。

就在那些人準備進一步動手的時候,茶樓的掌櫃匆匆趕了過來,想要勸阻,可那幾個人根本不聽,還衝著掌櫃吼道:“這兒沒你的事兒,彆多管閒事,今天我們非得好好教訓這紀杏初不可!”

茶樓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和呼喊聲。眾人紛紛扭頭看去,隻見一隊官兵氣勢洶洶地朝著茶樓奔來,眨眼間就到了門口。

為首的官兵頭領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聚眾鬨事,欺負良家婦女,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那幾個圍著紀杏初的打手和那對夫婦見狀,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趕忙鬆開了手,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紀杏初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她也不知道這官兵為何會突然出現。

那官兵頭領走到紀杏初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紀夫人,您受驚了。江大人聽聞您在此處可能遭遇危險,特命我等前來護您周全。”

紀杏初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江家的人有所察覺,及時派了官兵來,心裡也暗暗慶幸。

可那之前囂張無比的幾人還不死心,那婦人壯著膽子狡辯道:“官爺,您可彆聽這紀夫人的一麵之詞呀,是她先動手推我的,我們不過是討個公道罷了。”

官兵頭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公道自在人心,我等可不是聽誰的一麵之詞,這茶樓內外都有證人,你們剛剛的惡行可都被瞧得清清楚楚,還敢狡辯,統統給我帶回衙門去!”

那幾人一聽要被帶去衙門,嚇得癱倒在地,哭喊著求饒,可官兵們哪會理會,直接將他們押著就往外走。

周圍原本還在嘲諷紀杏初的眾人,此刻也都老實了,不敢再多說一句,紛紛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紀杏初整了整淩亂的衣裳,在官兵的護送下走出了茶樓。她本以為這場風波算是過去了,可沒成想,剛回到江家,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城中不知何時起了許多關於她的流言蜚語,而且越傳越難聽,什麼她品行不端,之前被人羞辱那是罪有應得,甚至還編排她在江家苛待下人、生活奢靡之類毫無根據的事。

紀杏初氣得牙疼,她知道,這定然又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抹黑她,想要徹底毀掉她的名聲。

她冷靜下來後,開始著手調查這些流言的源頭,發現竟是李家的餘孽不甘心就此落敗,勾結了一些地痞無賴,四處散播這些謠言,還花錢買通了一些人在城中各個角落添油加醋地宣揚。

她決定不再被動挨打,她一邊讓江家的下人去辟謠,將真實的情況告知百姓,一邊又暗中收集那些散播謠言之人的證據,準備再次給他們致命一擊。

可那些人極為狡猾,見江家有所動作,便更加隱蔽地行事,還時不時變換著說法來繼續詆毀紀杏初,搞得城中百姓一時間也真假難辨,對紀杏初的態度也越發複雜,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則聽信謠言,對著紀杏初指指點點,哪怕她走在路上,都能感覺到背後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這讓她的日子愈發難熬,仿佛又陷入了進去,掙脫不已。

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徹底打破這困局,還自己一個清白,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她開始日夜思索對策,常常翻閱書籍,請教城中有見識的長者。

紀杏初四處奔走辟謠,可那些謠言就像瘋長的野草,怎麼也遏製不住。

這天,她去集市上想要親自向百姓解釋,剛一露麵,周圍就圍上來一群人,對著她指指點點,言語裡滿是惡意。

“喲,這就是那紀夫人啊,聽說她可壞著呢,在江家作威作福的。”

“就是,估計之前那些醜事都是真的,不然哪能傳得這麼厲害呀。”

她忍著心中的委屈,高聲說道:“各位鄉親,你們莫要輕信那些謠言,我紀杏初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江家的事,都是有人惡意編排,想毀我名聲啊。”

她的解釋卻沒幾個人聽進去,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哼,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狡辯呢,反正這流言都傳開了,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話音剛落,就有人朝著紀杏初扔來了爛菜葉,緊接著,各種臟東西都朝著她飛了過來。紀杏初躲避不及,被砸得滿身狼狽,原本整潔的衣裳變得汙穢不堪,頭發也淩亂地散在臉上。

可那些人還不罷休,哄笑著繼續嘲諷:“看看,這就是她的真麵目,被拆穿了就這副德行呢。”

紀杏初噙著淚,狼狽地逃離了集市,她滿心的苦楚卻無處訴說。

回到江家後,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又有更糟糕的消息傳來。江家的一些生意夥伴,聽信了那些謠言,竟紛紛上門來要解除合作,說是怕被紀杏初的名聲連累,影響自家的聲譽。

江家的管家在一旁焦急地勸著那些人,可那些人態度堅決,絲毫不顧往日的情分。

她看著這一幕,覺得是自己給江家帶來了這麼多麻煩,她想上前去勸說,卻被那些人狠狠瞪了一眼。

“紀夫人,你還是彆說話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你就等著看江家被你拖垮吧。”一個平日裡看著還算和善的商人,此刻也滿臉厭惡地說道。

紀杏初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覺得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家又一家的合作夥伴拂袖而去。

而江家內部,也開始有一些下人在背後偷偷議論,甚至有的還故意在紀杏初麵前使絆子,做事敷衍,飯菜做得也不如從前精細,房間打掃也是馬馬虎虎。

紀杏初找那些下人理論,可他們卻仗著現在紀杏初“失勢”,陰陽怪氣地回懟:“夫人,我們可都是按規矩辦事呢,您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是彆挑三揀四的了。”

夜裡,紀杏初獨自坐在房中,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萬丈深淵,怎麼掙紮都爬不出來,那些人的惡意就像重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就在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她偶然間發現了之前那些人在散播謠言時留下的一個關鍵破綻,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竟牽扯出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原來,李家勾結了城中幾個有勢力的家族,他們想要聯合起來徹底整垮江家,好瓜分江家的產業,而抹黑紀杏初隻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後麵還有一係列更狠的手段在等著呢。

她握緊了拳頭,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她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揭露這個陰謀,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絕不能任由他們再繼續欺負自己、毀掉江家了。

她本以為能儘快揭露陰謀,可沒想到那些人早有防備。

她派出去收集證據的親信,一個接一個地被莫名抓走,說是犯了各種莫須有的罪名,被關在了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受儘折磨。

紀杏初去衙門想要討個說法,可那衙門的官員早已被對方收買,對著紀杏初冷言冷語。

“紀夫人,這都是按律辦事,你可彆胡亂攀咬啊,沒憑沒據的就來鬨事,小心我連你也一起抓了。”那官員翹著二郎腿,滿臉的傲慢。

紀杏初很是懊惱,卻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親信受苦。

而江家這邊,情況愈發糟糕。那些與李家勾結的家族,暗中使壞,讓江家的貨物在運輸途中屢屢遭劫,損失慘重。江家的店鋪也不斷被人找茬,不是被汙蔑售賣假貨,就是被一群地痞無賴在門口鬨事,嚇得顧客都不敢上門,生意一落千丈。

江家的長輩們開始對紀杏初頗有怨言,指責她惹來這麼多禍事,甚至有人當麵嗬斥她。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進了江家就沒一天安寧的,要不是你,咱們江家怎會落到這般田地,你就不該出現在江家啊。”一位族中老者氣得胡子都在顫抖。

紀杏初滿心委屈,想要解釋,卻被眾人的指責聲淹沒,根本沒人願意聽她說話。

她憑借以往積攢的人脈,終於找到了關鍵證人。那證人原本也是被李家威逼利誘,不得已才參與到這場陰謀中來,證人站出來,將自己知曉的一切和掌握的證據都交給了紀杏初。

有了這些有力證據,紀杏初不再隱忍,她直接將狀紙遞到了知府大人那裡。這位知府剛上任不久,清正廉潔,最痛恨這種暗中使壞、妄圖以不正當手段謀利的行徑。

知府大人立刻派人徹查,很快,李家以及那些與之勾結的家族的陰謀被徹底揭露在眾人麵前。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昂、肆意詆毀紀杏初、妄圖整垮江家的人,此刻都嚇得麵如土色,紛紛跪地求饒,可一切都為時已晚。

他們被一一治罪,該流放的流放,該抄家的抄家,那些曾經寫文章抹黑紀杏初的文人墨客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禁止再踏入文壇半步。

而那些在江家興風作浪、欺負紀杏初的下人,也都被趕出了江家,流落街頭,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

江家的聲譽得以恢複,生意也漸漸重回正軌,那些原本解除合作的夥伴紛紛上門賠罪,想要重新合作,江家的長輩們這才意識到錯怪了紀杏初,一個個都麵露愧疚之色,對她稱讚有加,還特意擺了宴席為她慶功。

曾經對紀杏初冷嘲熱諷的街坊鄰居們,此刻也都換了一副嘴臉,對著她誇讚不已,仿佛之前那些惡意都從未存在過一般。

她抬頭望向天空,陽光灑在臉上,很是舒服。往後的日子,再沒有什麼能輕易打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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