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信宮。
李雲睿側躺在臥榻上,剛剛聽完女官稟報書畫展的事情。
“那些書畫名家,不會是為了諂媚皇室,才發出違心評論吧?”
女官答道,“應該不是,幾位從北齊趕來的名家,也對永王殿下的書畫讚賞有加。”
“坊間甚至傳出了五歲三詠、十歲三絕、廿歲三聖的呼聲!”
聽到這句話,李雲睿突然笑了起來,“好大的口氣,這都要成聖人了!”
“本宮的這位小弟弟,還真是個妙人,本宮好想去看看。”
這個時候,女官恭敬的答道,“殿下傾城國色,怎能輕易示於人前。”
“永王殿下是您兄弟,向他討一幅畫丹青,應該不是難事吧。”
聽到女官的話,李雲睿神色迷離的說道,“誰知道呢,你去替本宮試試唄。”
“遵命。”武道八品的女官垂首領命,趨步退下。
女官來到永王府之後,向李長安轉達了李雲睿的意思。
李長安想了想,然後說道,“要給長公主的丹青,本王一定要仔細斟酌一番。”
“既要展現本王的敬意,還不能太過唐突。你且回去吧,我畫好之後遣人送去。”
女官離開之後,李長安就命襲人取紙研磨,開始準備給李雲睿的畫。
一旁的晴雯有些委屈的說道,“殿下的丹青墨寶,名家估價萬兩白銀起價……”
晴雯雖然膽大一些,但是她畢竟不過一個丫鬟,哪裡敢指摘長公主,但是言下之意卻在為李長安打抱不平。
李長安的書畫洛陽紙貴,如果他自己要送人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彆人直接來討要,就太不合適了。
襲人和晴雯站在書桌旁,看著李長安作畫,然後兩女的大眼睛漸漸瞪了起來。
兩人的神色先是疑惑不解,然後是驚懼不已,接著是忍俊不禁,到最後變成了忐忑不安。
李長安畫完之後,擱筆歎道,“此畫為本王幼年所作,如今送給長公主正當其時!”
晴雯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這個真的合適嗎?”
穩重的襲人則有些疑惑,“殿下,您開始學畫的時候,也沒畫過這個啊。”
李長安淡然一笑,“哦,那就是上輩子的事情吧。”
“等墨跡乾了之後,過幾天再送入宮中,顯得本王冥思苦想,費了不少心神。”
“要轉告長公主,本王畫的可是她的瘋姿容顏,讓她一定親自觀賞。”
襲人和晴雯擔憂的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些猶豫。
雖然李長安經常用上輩子這種白話來給作詩找理由,但是這幅畫實在有些過於離譜了。
“啪!”
李長安在襲人的翹臀上輕拍了一下,感受到了驚人的豐膩和彈性。
他滿意至極,但神色卻嚴肅了起來,“你們兩個現在長大了,敢違抗本王命令了嗎?”
襲人身子一顫水眸朦朧,臉色瞬間紅透了,以前殿下隻是看看,這還是第一次上手。
她緊張的連連擺手,又羞又急,“奴婢不敢,奴婢遵命。”
李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發現晴雯的身子也是同時一顫,臉色也紅了起來。
看來,這對雙胞胎之間的心靈感應還挺強烈啊,真是撿到寶貝了。
拍賣會開幕前一天,李長安的墨寶丹青送入了廣信宮。
女官興奮的將畫軸高高捧起,“殿下,永王爺的墨寶送來了!”
“他傳話說,此畫乃專門為公主所作之美圖,一定能儘顯公主的瘋姿容顏,請公主親啟觀看。”
李雲睿將畫軸接過,露出了濃濃的不解之色,“開什麼玩笑,李長安有這麼聽話懂事?”
如果這話是太子說的,李雲睿一定相信,但李長安絕不可能這麼順從。
長公主殿下心中的好奇之心,已經被徹底點燃,她迫不及待的展開了卷軸。
等畫中之物進入眼簾,李雲睿突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然後漸漸的露出了瘋癲的笑容。
“咯咯咯……哈哈哈……笑死我了!”
“小弟果然不會讓本宮失望,永遠這麼的膽大妄為,肆無忌憚,本宮真的好喜歡哦。”
緊接著,她將那幅畫反複端詳,輕輕撫摸,“你還彆說,這眼睛明溜溜的,畫的挺傳神嘛。”
“還有這雋秀的字體,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瘦金體吧,真是笑死人了,嗬嗬嗬……”
她瘋完之後,緩緩轉向了不明所以的女官,“去吧,無論如何也要拍到永王殿下一幅畫。”
“人家一字千金,是本宮唐突了,不過這小子也必須敲打一番。
你安排一下,把柳太妃宮裡她熟悉的太監宮女全部換了。”
拍賣會如期開幕,李長安帶著趙高進入了三詠閣。
三詠閣的三樓,坐無虛席,足足五百多人,想參加的人很多,但是這裡地方實在有限。
大掌櫃、大藏家們都將隨從留在一樓,孤身上樓而來。
李長安放眼望去,七八品的高手都有數十個!
權貴富商成群的地方,鑒查院、京都府、京都守備師估計都要派人來保護。
這個時候,人群一點都不安靜,全都在討論著在場的大人物。
“這可是大慶文壇盛事,禮部郭尚書都親自來了!”
“深居簡出的靖王爺都來了,柳國公、宏國公、成國公……”
“一石居、醉仙居、妙音坊掌櫃的……”
京都的有錢人都來了,請一幅李長安的墨寶回去,店鋪必然聲名大漲。
喜好書畫的權貴也來了,就算買不起,也要見證一下這次盛事。
十歲的李長安,像大人一樣給熟人拱手見禮。
“二哥,好久不見,花種的怎麼樣了……”
“舅舅也來了,感謝捧場……買不起最好,千萬彆買,齁貴……”
“洪掌櫃的,答應你的,第一次逛青樓去醉仙居,決不食言……”
“郭大人,怎麼沒見令郎啊……腦袋摔了啊,聽著都疼……”
“範侍郎,若若,往前麵坐,給你們安排了前排雅座……”
李長安坐定之後不久,人群突然再次活躍起來了。
“太子殿下來了!”
“二皇子也來了!”
小太子走起路來六親不認,頗有威嚴,見到李長安之後也是神色激動。
“永王叔,孤研習丹青之道多年,如今雖然小有所成,但也進入了瓶頸。”
“今天一定要拍一幅你的墨寶,帶回去臨摹研習!”
李承澤跟李長安見了禮,然後坐在椅子上,脫掉了鞋襪。
他拿起襪子聞了聞,然後嫌棄的扔在地上,打起了赤腳。
“永王叔,我最好詩文書畫,但是我沒錢,今天就是來瞧瞧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