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女人剛含在嘴中的酒被嚇得一下咽了下去,嗆得她臉色漲紅。
隔得近的距離,那女人幾乎是第一個感覺到來自身旁的凜著殺意的冷氣場,她連看都不敢看男人此時的臉色,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驍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驍冷眼睨著她,冷冷的一個字,“滾!”
那女人被嚇得渾身發抖,立馬顫顫巍巍的退到了一邊。
男人這一聲駭住的不止那個女人,包括了在座各位熟知男人脾氣的手下,同時包廂也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驟然安靜下來,隻剩下還在播放著的音樂聲。
下麵立即有人給陸驍遞了紙巾,他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擦著手指,這時候不知道誰站起來罵了一句,“怎麼回事?外麵吵什麼吵?!”
外麵立即有個保鏢模樣的男人捂著腹部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語無倫次的道,“驍哥,外麵有個女人要見你……”
陸驍擦手的動作一頓,墨眸掀起,女人?
那人話還沒說完,外麵又是一聲巨響,緊接一個男人直接被人從外麵踢進來重重撞倒在桌邊,哀嚎不斷,一看就來者不善,在座一眾人紛紛拔槍起身對著門口,“誰他媽不知好歹敢擾了驍哥的場子?!”
包廂內燈光昏暗,場地夠大人也夠多,但此時都紛紛屏住了呼吸,敢在他們地盤明目張膽惹事的,整個江城還沒幾個人有這本事!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跟著響起的還有女人清悅的冷笑聲,“玩兒得挺開啊。”
身姿高挑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從容不迫的走進來,隨手將門外攔路的一名保鏢扔到了地上,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唯一一個還坐著氣勢陰冷的男人,神態自若不疾不徐,那張精致美豔的臉蛋半點沒有那凜著殺意一路打過來的猖狂囂張。
陸驍看著那一身清冷出現在門口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旋即其薄唇劃出一抹陰冷的弧度,眉梢微挑,“喲,瞧瞧,這是誰家寶貝兒來了?”他將紙巾隨手扔掉,單手搭在沙發上閒恣的往後靠去,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稀客呀。”
路潞眸色微冷,那被她扔到地上仿佛受了重傷的男人這才爬起來,捂著腹部麵露痛苦的道,“抱歉驍哥,這女人非要闖進來,我們……我們攔不住她。”
“沒事,都下去吧,”陸驍難得十分的好脾氣,笑著擺擺手,“把槍都放下,可彆嚇著了。”
眾人見男人原本因為之前的不快變得格外陰沉的臉色頃刻間就換了副輕浮語調,一時麵麵相覷,文哲離得最近,看了一眼對麵的美人,麵色凝重的好心提醒,“驍哥,這女人是路潞。”
前段時間這女人就和池騫沒鬨得沸沸揚揚,今天找來他們這裡,說不定池騫沒也在這附近。
但男人似乎毫不在意,“知道,可不就是池騫沒心尖兒上的女人嗎。”薄唇勾著譏誚,視線一刻都沒從女人身上離開,陸驍點燃一支煙悠悠的笑,眸色輕佻肆意,“怎麼了寶貝兒,這麼大動乾戈的找上門,這是想我了?”
文哲剛讓人放下槍,猝不及防就聽到了這句話,連帶他一起的一眾手下紛紛看呆。
再加上他那一口一個寶貝兒的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吃驚的看向自家老大。
現在全江城上下誰不知道路潞是池騫沒的女人?他們老大有本事啊!竟然敢挖池騫沒的牆角?!
那拿在手中的槍連忙收都收不急。
隻是……這氣勢衝衝的模樣,好像也不完全像那麼回事?
隻見路潞一聲冷笑,對於男人輕浮的調侃和周圍人投來的目光置若罔聞,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你什麼意思?”
陸驍起身端了一杯酒,懶懶散散的笑問,“什麼什麼意思?”
路潞簡單的吐出兩個字,“關園。”
“哦,你說這個,”他抿了一口酒,人又靠回了沙發上,裝模作樣的笑,“怎麼了?”
路潞瞧著男人這模樣就覺得好笑,氣勢清冷,“你少特麼給我裝蒜。”
整個江城,會花那麼大筆錢買她命又不直接動手的,除了這個男人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隻見男人低低笑了兩聲,指尖夾著香煙長腿朝她邁了過來。
陸驍在她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寶貝兒,你既然不能回到我的身邊,那我就隻好毀了你,”抬手拍了拍她的臉蛋,妖孽陰美的五官噙著某種森冷殘忍的笑,“你躲了我這麼久,禮尚往來我當然要還點驚喜給你,”彎腰在她耳邊輕語,聲線陰冷,“你說是不是?”
那極端冰涼的氣息落到耳邊,女人嫣然的紅唇勾出冷豔的弧度,下一秒,直接從男人腰間掏出一把槍退後一步抵上他的腦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勾唇冷冷的看著他,“那是不是也該付出點代價?”
她生來就痛恨被人暗算,更彆說這次這個男人竟然敢直接找人暗殺她,一想到這裡,女人眸色愈發滲出森森寒意。
“你找死?!”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幾乎在路潞掏槍的一瞬間,整個包廂的手下原本收好的槍頓時齊唰唰亮了出來,文哲的槍更是直指她的腦袋!
路潞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嗤笑,“還挺忠心。”
陸驍一個手勢製止了下麵的人,“人是我找的,火也是我放的,”他麵不改色的掐滅煙蒂,對那槍口毫不在意,涼薄的哂笑,“怎麼著,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似乎篤定了她不會開槍。
然而男人臉上的笑意還未擴散,刺耳的槍聲頓時劃破空氣,“砰——!”
瞳孔驟縮,緊接著是一陣猛烈的劇痛!
陸驍悶哼了一聲,連退了一步才穩住身形,抬眸震驚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驍哥!”
文哲臉色驟變,一下就衝了過去,跟著響起的還有女人們的尖叫聲和槍支上膛聲。
“威脅我?”麵對那些槍支火口,路潞視若無睹,手裡的槍口仍是指著對麵的男人,一張美麗無比的臉此時像染了紅,抬著下巴眸色譏誚的睨著他,“你還嫩了點。”
剛才她的槍口往下了一點,正中肩頭,不致命,但也好不到哪兒去,陸驍捂著傷口,身上那件花色襯衫頃刻間被鮮血染紅,陰柔的臉色也急劇蒼白下來,一張俊臉頓時陰沉無比,暗不見底的眸色像是淬了冰一樣湧著森森寒意。
文哲當即大怒,拔槍指著她,“路潞,彆他媽以為你是池騫沒的女人老子就不敢動你!”
路潞臉色一寒,手指再次拉下槍栓直指對方!
頃刻間的劍拔弩張!
然而雙方都還沒來得及有動作,陸驍虛弱低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退下。”
文哲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驍哥!”
這女人都這麼明目張膽的敢在這裡對他開槍,難不成他們老大還打算息事寧人不成?
“我讓退下!”陸驍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站直了身體,文哲一咬牙,隻能不甘的收起槍,其餘人見狀,也紛紛退開了一些,但槍在手裡頗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文哲眼見他穩住身形抬腳就要走過去,連忙上前勸阻,“驍哥,你還是先去醫院吧,這個女人交給我們就行!”
陸驍卻隻擺擺手,“你們不是她的對手,”視線越過眾人直接對上女人同樣冰涼的視線,菲薄的唇勾勒著陰冷滲人的弧度,涼涼散散的笑出聲,“我擔心你們缺胳膊斷腿我懶得花錢給你們醫治。”
對於這樣的話在場所有人簡直嗤之以鼻,陸驍也不在意,抬腳就朝對麵的女人走了過去。
“還挺有自知之明。”
路潞淡淡掃了那些人一眼,最後眸光落在陸驍身上,不溫不火嘲諷的同時,也將手裡的槍口對準了他。
大概一米的距離,陸驍就站定了腳步,額頭有冷汗溢出,他似渾然不覺,看著她嗓音沙啞的笑,“看吧,你還是舍不得我。”
肩頭的血源源不斷的湧出,襯的那張臉格外妖冶,他瞥了一眼路潞手裡的槍,骨子裡的不羈放浪半點不少,“不然,這槍該打的地方,”他沾了血的手指指向自己心臟的位置,唇邊笑容詭異森然,一字一頓的道,“在這兒。”
眸色微斂,路潞一臉笑容可掬的對上他的視線,“你可以試試。”
陸驍看著這次抵到自己胸口的槍,唇邊弧度還是僵了僵。
媽的,一槍崩了他,還真是這個女人能乾出來的事。
因為有了先前的事,所以這次哪怕女人舉止再怎麼過分,其餘人都不敢貿然上前,神經繃到極致,生怕一個走火真把他們老大給崩了。
當然,路潞說是這麼說,原本她的目的就不是來殺他的。
彆說陸驍現在是暗夜的掌舵人,就憑詹聿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他的身上,如果陸驍出了什麼事,她也會被牽扯進來這一點,她就不能動他。
“你送我一顆子彈,我也還你一槍,”路潞仰頭朝他微微的笑,學著他之前的模樣抬手拍了拍他蒼白的臉龐,那嬌軟的嗓音聽起來顯得格外無辜淡然,“寶貝兒,我的事也就算了,你要是再敢動關言晏一根汗毛……”
收了手,瞥了他受傷的地方一眼,眸底僅剩的笑意也變得寒涼刺骨,冷然的道,“到時候就不止這一槍這麼簡單了。”
說完,路潞麵無表情的扔下槍,抬腳就要離開。
那副模樣,似乎她今天來這裡對著他開這一槍隻是為了給他一個警告。
“怎麼,就因為關言晏是你這輩子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的目標?”
人剛走了兩步,男人極其嗤笑不屑的聲音就在身後涼涼響起,“我看那個池騫沒也給不了你想要的,與其找他來捧你,不如找我來得實在,”陸驍看著她停住的背影,如果不是因為受了傷略顯蒼白,那帶著笑意的臉龐堪稱完美悠閒,但嗓音也夾雜了無限冷意,“興許趁這個機會,我還能發發慈悲收留收留你。”
包廂內的音樂聲不知何時就已經停了,回他的是女人的一聲冷笑,“做、夢。”
這一次,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驍望著女人離開的背影,陰柔的俊臉逐漸陰沉,又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那些人想攔,但也不敢攔。
不為什麼,隻因為他們一向蜘蛛比較睚眥必報的老大自己被打了一槍都沒對那女人做什麼,他們這一眾做手下的更不敢開腔。
更何況聽剛才的對話,他們老大似乎和這個路潞的關係並不一般。
也隻有文哲這個心腹不怕死的敢上前,“驍哥,這女人就這麼放了?”
“不放你來?”陸驍當即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極其暴躁的大罵,“你他媽當初找的人要是能把她殺了,老子還用受這一槍?”
“驍哥消消氣!”
剛打了一下,陸驍就扯到了肩頭傷口,臉色再次難看了幾分,下麵立即有人扶住他,文哲委屈的摸了摸腦袋,不大明白既然想殺她為什麼剛才那麼好的機會還要把人放走,小心翼翼的問,“那驍哥,我們怎麼辦?你總不能白受這一槍吧?”
“什麼怎麼辦,”陸驍白了他一眼,看向門口方向,“得不到就毀掉,我倒要看看,她能在池騫沒身邊玩出什麼花兒來!”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唇畔噙著涼寒刺骨的笑意,那張因受傷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逐漸浮現出一層近乎病態的狠辣。
………………
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整個房間都洋溢出浸人的溫暖。
言晏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就抬手去擋,下一秒,男人溫和低沉的嗓音就鑽進了耳裡,“醒了?”
動作一頓,她放下手,隻見聶南深正赤裸著上身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眉頭皺了皺。
聶南深看著她從床上爬起來,抬腳就要過去的動作還是頓住了,神色自若的看了她一眼,“時間還早,可以再睡會兒。”
然後隨手將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邊,言晏坐在床頭看著他走到衣櫃前從裡麵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眉目充斥著淡淡的不悅,“你怎麼在這兒?”
聶南深淡淡的道,“還沒到上班時間。”
她蹙眉,她問的是他昨晚睡在書房,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臥室。
聶南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薄唇掀出一抹淡淡的自嘲和諷刺,“我隻說睡在書房,沒說連臥室都不進。”
抬手穿上衣服將扣子自下往上扣好,見她沒有要繼續睡的意思,走到床邊直接將人抱起往浴室方向去,“不想睡的話就去洗漱,待會兒一起下去吃早餐。”
男人身上還有濕潤的水汽,她看著聶南深還滴著水的短發,“你昨晚睡的哪兒?”
聶南深麵不改色,“書房。”
“書房也有浴室。”
“壞了。”
她加重了語氣,“聶南深。”
男人笑了一下,英俊的眉目清明,“你看,你懷疑我昨晚跟你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又沒有證據,你指望我怎麼說?”
言晏一時語塞,昨晚是她說的自己身上有傷和他在一起睡不好,結果到了晚上連他有沒有回來睡過都不能確定。
彆過臉,索性閉上嘴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聶南深低頭看著女人悶悶不樂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樣,眸底逐漸浮現出一層柔軟的笑意。
將她放到地上,拿出牙膏擠到牙刷上,低低的笑,“刷牙是要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你出去。”
言晏接過牙刷,依舊是那副高冷的模樣,看都沒看他一眼,聶南深似乎心情不錯,很乾脆的道,“好。”
說完又給她準備了毛巾,然後轉身就要走出浴室。
手邊是他放著的裝了水的漱口杯和毛巾,言晏在鏡子裡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突然道,“昨天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聶南深剛落到門把上的手指一緊。
從言晏這個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男人原本愉悅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急劇的陰沉下來。
過了兩秒後才聽他嗓音冷漠的吐出兩個字,“再說。”
然後也不等她回答,頭也沒回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洗漱完後聶南深抱著她下樓,餘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整個吃飯的過程聶南深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區彆,但不知為什麼,言晏總感覺他從浴室出來後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但隱約也能猜到是因為離婚的事,於是她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低頭默默的吃飯。
離婚本來就是一件說簡單不簡單,說麻煩也不麻煩的事,更何況他的身份身價擺在那裡,他需要時間考慮也正常,反正她也不急。
吃完早餐後聶南深就拿著車鑰匙出門了,她由餘媽帶著來到花園中散步,沒多會兒就接到了安蘇的電話。
四十分鐘後,聶安蘇一身張揚的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銀南彆墅,手裡轉著車鑰匙朝她走了過來。
言晏瞥了一眼外麵停著的紅色豪車,眉梢微挑,詫異的問,“你哪兒來的車?”
“偷的。”安蘇隨口解釋了一句,鼻梁上架著墨鏡十分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走,姐姐帶你兜風去。”
說罷給餘媽打了聲招呼,扶著言晏就出了門。
兩人先後上了車,聶安蘇剛係好安全帶就發現女人一直要笑不笑的盯著她,心裡不由發怵,“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車頂敞篷打開,她一隻手靠著窗邊支著下巴,眯著的杏眸裡噙著戲謔的味道,“我看你那個小情人好像不怎麼簡單啊。”
安蘇撇了撇嘴,心虛的道,“關他什麼事?”
“少給我裝蒜,”言晏白了她一眼,坐好身子涼涼淡淡的道,“法拉利恩佐,目前市價至少兩千萬往上,就算聶南深再怎麼疼你也不會把這種級彆的豪車給你糟蹋,除了他還能有誰?”
隻不過她也沒想到那男人居然這麼大方,出手闊綽得簡直令人發指。
“哼,”安蘇自動忽略了後麵一句,冷冷哼了一聲,“好馬配好鞍,這車到我手裡才能體現它的商業價值。”
她發動引擎,言晏涼涼笑了一聲,懶得戳穿她,這車都送了,恐怕人也拿得差不多了。
隻不過……一個指揮長,那男人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言晏剛想問安蘇,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詹聿的,想也沒想的就接下了。
安蘇看了她一眼,主動將車內的音樂關掉,也不再說話打擾她,安靜的開著車。
詹聿在那邊簡單的給她說了下關於昨天抓到的凶手和審問的情況,最後總結了一點就是,人有極大的可能就是陸驍派來的,隻不過目前手裡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指向那個男人。
說意外也不算太意外,畢竟一開始他們就懷疑到了陸驍身上。
但如今對於他們來說有沒有證據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買凶盜竊殺人這種事,如果連被買通的那個人都不能確認自己的買家,他們要查起來的難度等同難於登天。
更何況陸驍那種人,在這種事情上明顯不會讓警方查到他身上。
風聲在耳邊疾馳,言晏安靜的聽詹聿說完,才淡淡的開口,“他說他沒有拿那份資料?”
“沒有,今早我讓人去了他之前住的地方看過,也確實沒有找到那份資料。”
言晏皺著眉,如果那人沒有得到那份資料,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那份資料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讓陸驍不惜綁架她姑姑,不惜燒毀關園,更不惜為此得罪聶南深的東西。
言晏瞌著眸,“好,我知道了。”
安蘇一直在一旁聽著,此時見她臉色不大好,大致也能猜到是因為關園那件案子的事,擔憂的問,“怎麼了?需要去一趟警局嗎?”
“不用了,昨晚路潞已經去過了一趟,該審的審了,審不出來的我去了也沒用。”她掛了電話,揉著眉心,安蘇見她拿起手機又要撥出電話,下意識問,“你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