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潞!”
書房門沒有關,言晏還沒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閃過,來人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擋在門口,一下就撞到了她的身上,言晏整個身子一下被撞到了身後的欄杆上,劇痛頓時襲遍全身。
緊接著‘啪’的一聲,好像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掉到了地上,言晏扶著腰爬起來的時候,路潞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動作極快的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彆動!”
言晏整個人都僵住了。
路潞背對著她,手中的槍口此時正對著對麵的男人。
雖然光線很暗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是個男人。
背脊頓時被冷汗浸透,她不認為現在的這個狀況還隻是普通的小偷闖了進來,正要開口,掌心突然感到一股濕熱的粘稠,言晏低頭就看到路潞左手捂著腹部,立馬意識到什麼,“你受傷了?”
借著窗外滲進來的月光,言晏清楚的看到女人蒼白的臉色和額間滲出的細汗,表情痛苦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顯然剛才至少有一槍是打到了她的身上。
“我沒事,”女人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冷靜的道,“你沒事的話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並且也下了死手,言晏也不認為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從一個身手矯健的男人手裡逃脫,更彆說現在路潞還受了槍傷,當即也沒有時間多問,正要摸出手機,卻想起剛才手機在她被撞的時候也掉到一樓了。
路潞掃了她一眼,語速極快的道,“書房裡有備用的電話,我拖住他。”
言晏半點猶豫沒有,忍著腰上傳來的劇痛往書房裡去。
她們正好在書房門口,雖然光線很暗,但她視線也差不多習慣了這種黑暗,很快就在一片狼藉的書房地上找到了手機。
男人看著言晏進了書房,原本伏馱在地上的身軀立馬站了起來。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動?!”
他剛有動作,路潞立馬就拉下了槍栓,動作嫻熟利落到不給對方一點反應的時間。
男人動作再次僵住,冷汗不由從額上滑落到下巴,那清脆的扣動聲仿佛讓他聽到了死亡的味道。
男人雙手舉到頭頂,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不出來,”低低笑出了聲,“路小姐身手不錯。”
“少廢話,”手指緊扣著扳機,路潞緊盯著他,嗓音虛弱的沙啞,“誰派你來的?”
走廊儘頭就是窗戶,男人站在逆光的位置,連窗外的月色都照不到他身上,但他卻可以清楚看到女人臉上的神情,鮮血幾乎將她淺色的長裙浸濕成暗紅色,但那隻舉著槍的手半分沒有動過。
對於那隨時可能走火的槍口,男人到底有些忌憚,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路潞,“與其問我,”目光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眸底劃過一絲狡黠,“路小姐不妨回想一下是與人結了什麼仇。”
路潞微微怔了一下,結仇?
她回江城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的時間,雖然算不上默默無聞但自問還算低調,怎麼可能與人結仇?
剛想到這兒,腦海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池騫沒?”
男人眼神頓時一變,言晏剛掛掉報警的電話,抬頭就看到書房外男人身影猛地朝路潞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她大駭,“小心!”
路潞一驚,男人敏捷的身形已經來到了麵前,右手極快極準的捏住她握槍的手,左手手肘同時猛地朝她發起攻擊!
幾乎槍支離手的同時,路潞順勢一腳將手槍踢開,電光火石之間再躲已經來不及,一個翻身勉強避開了要害,但男人那一下還是力道極大的落到了胸口!
路潞頓時臉色一白,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中槍的地方也不斷傳來難以忽略的劇痛,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上滑落。
對於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黑暗幾乎對他們造不成任何阻礙,男人一眼就看到了落到樓梯口的槍,轉身就朝樓梯的的方向奔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剛有動作的同時,身後像是突然有感應一般,男人一個側身躲開了路潞猛烈的攻擊,一招落空,路潞也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一記強有力的腿鞭再次朝男人呼嘯過去!
男人再次險險躲過,手握成拳,兩人很快就交手在一起,招招利落不留餘地!
但饒是這樣,男人也很快就落了下風,臉色也一點點的變得凝重難看。
言晏從書房跑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微弱月光下赤手空拳交打在一起的兩道身影,路潞剛躲過對方的一招攻擊,眼睛餘光就瞥到了她,頓時大喊,“彆過來!”
男人抓住她喊話這個空隙,立馬從腰間摸出一把折疊式軍刀,泛著冷光的刀刃在男人手中花式翻轉打開,他一聲冷笑,朝著路潞的要害就刺了過去!
言晏剛要出聲提醒,路潞已經提前有了反擊的動作,兩人再次交手在一起,男人每一次揮下的刀刃都瞄準了她中槍的地方,區區幾招的時間,路潞頓時從上風變成了劣勢。
顯然男人是想速戰速決,每一次致命的攻擊都看得人心驚膽戰,言晏整個人愣在原地,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路潞也無暇再顧忌她,隨著每一次交手,臉色就越蒼白一分,中槍的地方不斷的流出鮮血將衣衫染紅,連動作也遲緩了不少。
這樣的局麵她根本幫不了什麼忙,插手進去也隻會成為路潞的負擔。
她也不是沒想過先逃出去求救,而是通往樓下的路已經被兩人堵住,那把可以挽救局勢的槍依舊躺在那裡,一旦言晏有任何靠近樓梯口的動作,男人立馬就朝她攻擊了過來,她不像路潞,對於男人的攻擊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還手的餘地。
言晏整個人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腦海裡不斷搜索著該怎麼辦。
突然,窗外不知哪裡一道火光閃過,頓時照亮了半棟彆墅,就在光芒暗下去的那一瞬間,言晏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臉。
半邊刀疤劃過的猙獰的五官,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前段時間在新聞上看到的正處於被通緝中的連環殺手。
是了,這樣敏捷狠辣的身手,隻有職業殺手才具備。
殺手?池騫沒的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言晏立馬拿起了手裡的備用電話,手指顫抖著撥出聶南深的號碼。
她不清楚路潞到底和池騫沒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聶南深和他是好兄弟,那他一定有辦法阻止他!
手機內不斷傳出冰涼的嘟嘟聲,言晏看著幾次險些被男人刺中要害的路潞,心慌和焦急頓時充斥了整個神經。
接電話……接電話……快接電話啊……
就在言晏心底不斷反複這句話的時候,走廊再次被火光照亮,她側首看過去,瞳孔驟然緊縮,充斥著驚恐的眼眸中頓時映出窗外不斷閃爍的熊熊火光。
外麵著火了。
就在這時,言晏手裡的電話終於接通了,她慌亂無神的開口,“聶南深……”
“喂?”
屬於女人清脆嬌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言晏隻覺得整個人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下,原本恐懼的神情瞬間呆滯下來。
秦思硯。
彌漫的煙霧已經從窗外滲透了進來,夾雜著刺眼的火光。
顯然正在交手中的路潞也意識到了著火這個問題,剛才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當真正發現的時候,撲天的火勢已經從窗外蔓延了進來。
路潞抬頭間就看到了男人染血的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頓時明白了什麼,一顆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做事還真是有備無患。”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唇邊咧開一抹冷笑,“做我們這一行的,自然要萬無一失。”
他清楚,他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掃過一旁正在打電話的女人。
“看哪兒呢?”路潞一腳邁過擋住了男人的視線,抬手抹掉唇角一絲血跡,嘴邊勾出弧度,沾著血漬的臉蛋有種彆樣的冷豔,“你的對手是我!”
話音剛落,新一輪攻勢再次交錯!
言晏握著手機的手不斷顫抖,她甚至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在羅馬將近淩晨兩點的時間秦思硯會接起聶南深的電話,語速極快的問,“聶南深呢?”
“關言晏?”女人同樣聽出了她的聲音,語氣充斥著十足的不耐煩,又好像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顯得刻薄冷漠,冷冷的嘲諷,“這個時候你來找我問南深哥?”
在窗外刺眼的火光的不斷閃爍下,地板上清晰的遍布著鮮血和打鬥過的痕跡,她心急如焚的握著手機,好幾次想衝過去,但都忍住了。
言晏閉上眼,極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他接電話。”
這個狀況她實在拿不出好脾氣和她廢話,但對方好像一直抓不住重點,“關言晏,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和南深哥有什麼嗎?早些時候你做什麼去了?”她聽到那邊冷笑了一聲,“這個時候你讓南深哥把我接回去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緊接“砰”的一聲,言晏就看到男人一腳踢中了路潞腹部,女人整個身子猛地撞到了身後的牆上,沾血的臉蛋因疼痛變得扭曲。
眼見男人一刀就要刺下去,言晏心臟一下提到嗓子眼,她剛要衝過去,倒在地上的路潞就以極快的速度躲過男人迎麵刺來的刀刃,一腿猛地橫掃過去,男人一個空翻剛躲過,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女人的第二道攻擊毫無空隙的就朝他襲去!
“我說讓聶南深接電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慌亂再一次襲擊了心神,這句話女人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外麵的火勢越來越大,路潞明顯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如果那個男人再不停手再這樣下去她們說不定真得死在這裡!
明明她一直在強調讓聶南深接電話,她不知道她是哪裡表達不清楚還是什麼秦思硯非要給她扯些有的沒的。
顯然剛才言晏的那一聲讓秦思硯怔住了,也終於聽懂了她的意思,“南深哥剛才出去了,他不在這裡。”
女人語氣依舊很冷,就這麼兩句話的時間,路潞腹部直接中了男人一刀,言晏雙眼猛的睜大,同時電話那邊傳來林秘書恭敬的聲音,“秦小姐,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聶總說在樓下等你……”
手指用力得像是要將手機扳斷,最後一聲斷在手機被砸到地上的瞬間。
幾乎同時,誰也沒想到路潞會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當即毫不猶豫一記近身手刀就朝男人劈了過去!緊接著一個躍起第二記腿鞭直接踢中了男人頸部!
整套動作都帶著一股肅殺狠勁的敏捷果斷,男人一下倒在了地上!
言晏視線一下鎖在了樓梯口的位置,借著火光她能清楚看到手槍的位置!
就是現在!
言晏抓住這個空隙奮力的朝樓梯口的位置衝了過去!
…………
高級公寓中昏黃暖調的燈光下,秦思硯坐在沙發裡,手裡的電話已經猝的被掛斷了。
女人看著林秘書從她房間裡提出行李箱,臉色冷漠而難看,“南深哥到底為什麼非要接我回去?”
“這個……”林秘書為難的摸了摸鼻子,耐心的解釋,“秦小姐,您也看到了,裴家現在出了事,聶總肯定是不放心您一個人繼續呆在這裡的。”
“我和景旭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得他有多放心。”
秦思硯冷著臉將手機扔給林秘書,一言不發的起身就朝外麵走去。
她還沒回去關言晏就找上門來了,要是回去了,她又該處於什麼立場去麵對這些?
…………
“小心!”
路潞驚駭的聲音傳來,言晏剛撿起手槍,抬頭就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拿著軍刀朝她撲了過來!
窗外的火光剪出男人的身形,那張猙獰布滿鮮血的臉不斷在瞳孔中放大,這個距離,就算是路潞也沒辦法阻止。
思緒一空,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汗如雨下,抬手,對準男人的方向,手指一扣——
“砰——!”
槍聲響起的同時,隻聽到男人一聲悶哼,還來不及高興,一股巨大的後坐力猛地從手臂傳來,手槍脫手而出,言晏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往身後的樓梯摔去!
“關言晏!”
手腕突然被誰拉住,整個人好像被誰抱住了,耳邊還有女人氣急敗壞虛弱暴躁的聲音,“shit!”
緊接一陣天旋地轉,劇痛頓時鋪天蓋地的襲卷全身,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痛,渾身上下到處都在痛,好像連骨頭都摔斷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言晏倒在地上看著已經燒進彆墅的烈火,火光映著身旁渾身是血同樣昏迷過去的女人,同時也看到了一開始掉到一樓不斷響起來電的手機。
隱隱約約,她好像能看到上麵顯示出親密無間的兩個字——老公。
他曾經親手為她輸入的備注。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笑還是該諷刺,劇痛彌漫渾身每一個細胞,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最後,那聲音消失了,連手機屏幕上的一點光亮都暗在了一片火光中,雙眼一點點無力的閉上,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
晚上九點,聶安蘇接到詹聿電話的時候紀容司的車子剛在聶宅外麵停下。
紀容司看了一眼裡麵還亮著燈的彆墅,又看了一眼正在對著鏡子整理妝容並沒有要下車的意思的女人,淡淡的提醒,“到了。”
“我說,”聶安蘇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看也沒看他,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
“什麼意思?”
男人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女人輪廓精致柔和的側臉,唇邊勾著淡淡的弧度。
聶安蘇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合上鏡子,“你這三天兩頭就跑到我家來騷擾我,彆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有點什麼,”轉過頭朝他一本正經的假笑,“我年紀尚小,經不起這種緋聞誤會。”
男人挑眉,“緋聞?誤會?”悠悠的笑,“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聶安蘇一臉茫然,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蹙眉,“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紀容司看著她,冷痞的五官好整以暇,“沒答應你就敢上我的車?”
“你!”
安蘇一時氣急,他都沒明確問過她要不要在一起,明明是他在追她,怎麼現在聽起來像是她在倒貼一樣?
話音剛落,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見是詹聿的來電,她瞪了男人一眼,沒有猶豫就接起了,鬱悶的開口,“喂,詹聿。”
聶安蘇沒有看到,在她喊出詹聿兩個字的時候,身旁一直盯著他的男人眸色不著痕跡的沉了沉。
然後他看到女人剛才還悶悶不樂的臉色猛地一變,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什麼?言晏受傷了?”
那邊又說了什麼,她慌忙的道,“好,我馬上過來!”
紀容司看她匆忙的掛了電話,戲謔的道,“不回家了?”
安蘇重新係好安全帶,這時候沒心思理會他,一邊神色緊張的撥出電話一邊著急的道,“去江城中央醫院。”
男人雙眸微微眯起,看著她撥號碼的時候手都在不經意的發抖,然後才麵無表情的發動車子,視線看向前方才不鹹不淡的開口,“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言晏好像在關園受了不輕的傷,人現在剛救出來。”整個過程安蘇看都沒看男人一眼,不斷的撥打電話,“該死,我哥怎麼不接電話啊!”
她打了一個又一個,都是處於關機狀態,心底不由慌了起來。
從聶宅到醫院足足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花了十五分鐘就開到了,聶安蘇一下了車就直奔手術室,門口,詹聿和其餘幾名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也侯在手術室外。
安蘇踩著高跟鞋小跑了過去,手指用力的抓著詹聿,緊張得連說話都語無倫次,“詹聿,言晏呢?言晏怎麼樣了?”
她額上滲著細密的汗珠,明顯一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還在搶救,估計還有一會兒才會出來,”詹聿臉色凝重的看著她,“情況不算樂觀。”
他朝女人空無一人的身後看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語氣也重了幾分,“聶南深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我不知道,”安蘇像是被急哭了,雙手握著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打不通我哥的電話,打去公司,裡麵的人說我哥昨晚就去了羅馬現在還沒回來。”
“羅馬?”詹聿一張俊臉難看得像是要滴出水,“難道他不知道鬆虎一死陸驍那邊一直對她們虎視眈眈嗎?!這個時候他去羅馬做什麼!”
“什麼意思?”安蘇一下反應過來,“到底出什麼事了?言晏到底怎麼會受傷的?”
詹聿意識到自己態度失控,揉著眉心強行冷靜下來,“警方接到關園的報警電話,說有人持槍闖入私宅,我想應該是言晏打的報警電話,但我們趕到的時候關園已經被燒了大半,她肺部吸入了大量濃煙,再加上從樓梯上摔下來昏迷不醒,內傷外傷加起來傷勢很嚴重。”
持槍,著火,不管是其中哪個都能輕易要了人命,聽起來就令人心驚膽寒。
要是言晏真出了什麼事……
安蘇一個沒站穩險些往身後倒去,好在一隻堅實的手臂及時摟住了她,“怎麼了?”
安蘇扶著額重新站好,搖了搖頭,“我沒事。”
紀容司停好車過來,低頭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眉頭一皺,抬頭看著麵前穿著製服麵色冷沉的詹聿。
他出現的同時,在場其餘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個男人,一個個像突然見了鬼一樣的不敢置信,接著紛紛打了招呼,“紀總指揮。”
紀容司,目前軍隊總指揮長兼顧問,在場的都是資曆豐富且部分出身軍隊的,對於這個剛調到江城沒多久就有不小名聲的男人恐怕沒人不認識。
詹聿對上男人冷厲的視線,那眉目間的沉靜而霸氣渾然天成,與其在外界傳言出的乖謬不羈仿佛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