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後來,無關風月無關你 > 071 活在黑暗中的人

071 活在黑暗中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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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確實不知道關言晏會怎麼想,但至少放在外人眼裡看來,怎麼看都會覺得是杜甄雅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更重一些。

聶南深捏著鼻梁。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

可是,他在她眼裡根本看不到喬秘書所說的那種誤會。

有些事,他自己比喬秘書更清楚,她不在意他。

喬秘書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男人的神色,然後便看到眉間隱著疲色的男人突然關了電腦,薄唇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下班。”

拿起幾份文件和外套往外走去。

喬秘書欣喜若狂,“是!”

淩晨的名爵是氣氛最火熱的時候,夜生活的開始。

一如既往二樓最隱蔽的包間三人行。

梁元很無奈的覺得,一個新婚中的男人,一個熱戀中的男人,怎麼此時都比他這個失戀處於單身狀態的男人還要沮喪?

當然,憑對麵那兩人也確實不是會把沮喪這種情緒表露在臉上的,隻是一個低頭喝著悶酒,另一個……

他扭頭看向那沙發中正左邊摟著時尚名模,右邊抱著一名不見經傳的清純小妹且不時和美女小姐調著情的男人,手指推了推眼鏡,直接將那不和諧的畫麵忽略,拿起一杯酒話是朝聶南深說的,“你不是說你要加班不過來嗎?”

但男人明顯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視線望著包間外樓下的中央舞台,連著幾杯酒都見了底。

此時正左擁右抱的男人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衣領往下的幾顆扣子已經在剛才被身旁穿著暴露的女人解了兩顆,他抓住女人在他身上遊走的手掌,低笑一聲,“某人有家不能回,”淡淡往聶南深的方向睨了一眼,“梁元,你陪他喝酒就行,再多問下去,免得待會兒他揍你一頓。”

他剛湊到女人耳邊吹了一口涼氣,那位身材火辣的名模立即嬌嗔一聲,將整個腦袋都埋到他胸前,池騫沒挑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去,陪陪你們的聶公子。”

那位名模一聽,眼眸立即亮了一下,旋即又在男人下巴上親了一下,故作不舍的道,“老大,你不要我了嗎?”

池騫沒似笑非笑的意有所指,“乖,聶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可能需要女人發泄發泄。”

發泄兩個字,一下令聶南深那雙淩眉微微蹙了一下。

女人這才嗔怒了一聲,但轉眼又仰起了笑臉,說是不舍,那轉移陣地的動作倒是不慢。

麵前這三人明麵上沒有多大的交集,但也隻有她們這種經常出現在池騫沒身邊的女人才知道,這三人是鐵打的好兄弟,梁大律師口蜜腹劍陽奉陰違,池騫沒風流不羈冷硬邪肆,聶南深優雅矜貴溫文儒雅。

哪怕在池騫沒這個周圍無時不缺女人的男人帶動下,梁元偶爾也會像那些紈絝公子哥沾沾腥,偏偏隻有聶南深,這麼多年沒人在他身邊看到過其他女人。

正牌女友也好,無聊消遣也好,甚至有人一度傳聞,聶南深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

但,不管是斷袖也好,不舉也好,至少光是那張臉,和那不可計量的身價,就有足夠的女人趨之若鶩了。

名模坐到從到這裡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身旁,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聶公子……”

她的身子順勢貼了過去,聶南深的視線這才掃過來,看著那討好又嗓音嬌軟得不成樣子的女人,卻怎麼也覺得沒有家中那個哪怕沒給過他好臉色的女人順眼,心底沒有來的一陣煩躁,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隻波瀾不驚的一個字,就算他並沒有用多嚴厲的語氣,但那眼中的冷漠卻足足駭得她不敢再有過多的逾越。

在座的這幾位都是大人物,哪怕心中不甘但也不敢有過多得罪,隻能巴巴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看好戲的男人。

池騫沒淡淡掃了一眼女人求助的模樣,唇角一勾,一招手女人又回到了他身旁像個小女人般的摟住他的腰。

池騫沒看著那眉目明顯不耐的男人,漫不經心的道,“把人都強了,這會兒來跑來借酒消愁,”唇角泠泠勾著,很鄙視的嗤笑,“瞧你被關言晏折騰的窩囊樣,沒出息。”

話音剛落,梁元和那位名模臉上明顯一陣錯愕,然後紛紛把目光投向聶南深。

把人給強了?

感受整個房間射來的視線,聶南深臉色沒什麼變化,似隨意一句,“我是該抽個時間把你那兩條走狗給裁了。”

就這樣一句話,向來算得上淡定的梁大律師的臉上已經不是錯愕了,大大的寫著不敢置信四個字。

靠?!一向對女人溫柔體貼紳士姿態溫和從容的聶公子居……居然……?!

哪怕他也知道這男人骨子裡其實並不溫和,但強迫女人那種事,聶公子不是一直很不屑的嗎?

池騫沒不為所動,一身的黑衣將渾身的氣質顯得更加幾分暗沉冷厲,“南深,作為兄弟我提醒你一句。”

作為局外人,他和梁元很輕易感覺到最近這個男人越來越多的變化,他拿過女人遞過來的酒,盯著聶南深的臉,眸色幾分認真幾分隨意,“女人這種東西,玩玩就好。”

“玩玩……”

聶南深低低咀嚼著這兩個字。

一場遊戲,既然玩那就誰也彆認真。

好像他和關言晏之間,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聶南深漫不經心的晃著杯中的酒,突然抬眸掃了他身邊的兩個女人一眼,唇角突然勾了勾,“你對溫紓也隻是玩玩?”

像是提到那個名字,那位名模明顯看到男人眼底的一絲變化。

池騫沒靠在沙發裡,一隻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摟在身旁女人的腰間,把玩著女人及腰的長發,像是想起了小女人不甘又倔強的小臉,視線迎上聶南深的,低低笑著,“她不一樣。”

“那作為兄弟我也提醒你一句,”聶南深冷冷笑著,“既然不一樣,你就好好收拾一下你這幅德行,”緩緩的道,“免得將來有你後悔的一天。”

後悔兩個字不過在心尖一閃而過。

冰涼的液體在燈光下散著好看的光,映得男人手指骨節分明,唇角淺淺彎著,沉靜而陰暗的氣息緩緩彌漫,似在不屑。

他池騫沒這一生殺伐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出現令他後悔的事,他更不會做出讓自己有可能後悔的事。

可是誰也不知道,當那個曾經風光無限一心想往光明去,卻隻在他麵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最後被他親手毀到一夜之間成為江城暗黑界第一女王站到他對立麵時,遲來的絕望連後悔兩個字都顯得是對他的奢侈。

溫紓不顧門外保鏢的阻攔衝進包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的男人靠在沙發裡,右手邊安靜的坐著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又顯得清純可愛的小姑娘,左手邊摟著一名穿著抹胸短裙身材火爆的女人。

而此時男人正埋頭在女人脖頸間輕笑挑逗,穿著性感短裙的女人一隻手正在他胸前不斷遊走著,修長的指甲好幾道刮在男人身上,卻隻引來男人將她摟得更緊。

不僅不顯得猥瑣,反而透著一股屬於男人不羈魅惑的狂野。

就算是此時包間昏暗的燈光下也擋不住男人俊朗的眉目間的那種熟悉。

心臟驀地狠狠抽搐了一下,眼裡的淚猝不及防的就掉了下來。

“老大……”

跟在後麵衝進來的保鏢剛出了一聲,同樣也看到了裡麵的情景,早在剛才門打開的一瞬裡麵的時間仿佛都被靜止,就連向來從容淡定的聶公子也沒想到,剛才那句話居然應驗得這麼快。

池騫沒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這細節落到那位名模眼裡,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聲音低低軟軟的撒著嬌,“老大,她是誰啊?”

池騫沒視線卻隻落在門口那道身影上,鬆開身旁的女人叫她,“溫紓。”

不叫還好,聽到這一聲,先前那名擋在門口的保鏢隻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人還沒回過神來,接著第二道人影從眼前閃過,一下子溫小姐不見了,他家老大也不見了。

梁元望著那一前一後跑出去的兩人,又看了一眼還呆呆愣在包間的兩個不知所以的女人,然後一揮手忙讓兩人退了出去。

“聶總,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聶神算呐?”

他回過頭來,望著聶南深的眼神不知道是傾慕還是讚歎。

聶南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淩晨三點過,也不知道在家的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睡。

視線掃過下麵仍熱鬨非凡的夜場,驀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起了身就要走,“他回來記得把資料交給他,順便轉告,關於沙特的談判得改改。”

梁元站起來就要攔他,“你現在就要回去?”同樣看了一眼時間,“你不是被趕出來了嗎?你回去睡哪兒?”

聶南深嘴角一抽,梁元看到那冷不丁就射過來的視線,渾身一抖,忙讓開了道,然後看著男人離去。

轉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也忙拿起自己的外套離開。

得,今兒個池當家那裡就算回來了也得給他臉色看,他還是趁早溜了保命要緊。

聶南深一邊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袖,一邊頭也不抬的走進電梯。

然後視線似無意的一掃,正好與同樣詫異盯著他的婦人對上。

似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他彬彬有禮的,“樊太太,真巧。”

比起男人的淡定,良黎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但也很快掩下,笑道,“聶總,是很巧。”

簡單的招呼過後,聶南深便收回了視線,良黎盯著男人伸去摁電梯的手,卻發現其一頓便是收回,輕笑聲跟著響起,“您也是去十二樓?”

電梯內隻有他們兩人。

“嗯,”她麵不改色,“正好在籌備一場慈善拍賣,過來談談。”

聶南深低著頭將袖腕的最後一個扣子扣上,“這個時間點過來談慈善……”英俊儒雅的臉龐笑意不明,“看來樊總對您很放心。”

聞言良黎呼吸微微一滯,身前拿著的限量名包被手指微微捏緊,半晌才故作無恙的笑道,“我和他之間一向互相信任。”

“是嗎。”

男人乾淨儒雅的臉龐不鹹不淡,唯有那雙墨眸中的深不可測掠過絲絲涼意。

幾乎是聶南深前腳剛走兩分鐘,梁元後腳就跟著離開,但到了一樓的時候卻來回沒找到男人身影,索性也打消了蹭車的念頭,剛欲收回尋人的視線,目光卻突然被吧台處的一道熟悉人影給吸引了過去。

隻見穿著一身黑色鉚釘皮衣搭配短裙黑絲襪和鬆糕鞋的女人半個身子靠在吧台上,濃妝豔抹的像是在和身旁的男人說些什麼,雖然那張臉上是真的塗了很厚的粉抹了很重的口紅,但他就是覺得熟悉,一時間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見過。

就這樣看了看,最後思索無果隻能搖著腦袋離開。

“這位小姐,這可是我們公司近期的一樁大生意,您這個價恐怕……”

此時的吧台處,一排雞尾酒擺開,男人將一疊文件放在吧台上,剩下的意思朝女人示意示意。

濃妝豔抹的女人卻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聲,“大生意又如何,我要的隻是聶南深的行程,又不是你們公司的機密文件。”

說完,放下一疊現金就欲拿著東西離開。

那男人突然擋到了她的麵前,上下將其凹凸有致的身材打量了一眼,目光幾分垂涎,繼續誘惑,“你想要勾搭聶南深攀上那棵大樹,怎麼不現在去找?”朝女人眨了下眼,包裡掏出了一包不名藥物來,“再給我點鈔票,我告訴你他今晚在名爵哪間房。”

這種女人他見多了,為了錢或者名譽想要勾搭上那些上位中的人,比如幾個月前在江城鬨得沸沸揚揚的關言晏,再比如眼前這個。

而想要成功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就像他所說,最簡單快捷的辦法無非就是將人拐上床,然後拍點證據什麼的威脅威脅,當然,最好能一次就中懷個孕什麼的。

“嘖,看你這人模狗樣的,智商低到這個程度難怪在杜氏那樣的公司也隻能混個小經理,”女人十分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手裡拿著的文件在其胸前拍了兩下,然後又指了自己這一身的派頭提醒,“你以為那些從小經過優良教育的貴公子們能看得上這些胭脂俗粉妖豔賤貨?”

她衝其回拋了個媚眼,“像聶公子那樣的人,總得有點手段不是?”

女人像是染了血的紅唇微微勾起一些冷豔的弧度,因為太過濃重甚至可以說是醜到豔俗的妝,此時並看不出女人的模樣,但就那故作姿態的一眼,極像是勾人至骨的——絕豔。

外麵的雨從十一點就開始變大了起來,此時顆顆粒粒全砸在頭頂和身上,疼痛和涼意全部穿透身上衣服滲到心裡。

溫紓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有在剛才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那個地方。

瓢潑的大雨落到身上,她來的時候帶著的傘也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隻想再跑快一點。

突然,手腕被一道大力扣住,整個身子直接被男人扯了回去,她拚命的去掙紮,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全糊了視線,“池騫沒你放開我!”

她伸出手去拍打他,哭腔混在雨聲裡,“你答應過我,你說過你不再碰彆的女人的!”

淩晨的名爵外來往的人很少,池騫沒用力的扣住女人的身子,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的他突然冷笑出來,“溫紓,你不要我碰你,又不希望我碰彆的女人,是不是太霸道了一點?”

聞言女人身子狠狠一震,她以為他是來向她解釋的,此時卻聽到男人這沒有半點悔悟意思的語氣,心底一下更是寒涼,“是因為我拒絕了你,所以你故意拿她們來氣我?”

跟著追出來的男人同樣也沒有打傘,冰涼的液體將其墨黑的發和那一身暗黑的裝扮統統打濕,他皺著眉。

他沒這樣想過,但這個時候這樣解釋好像才是最好的讓麵前女人冷靜下來的方法。

被男人的沉默刺激到,“池騫沒,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他分明說了他愛她,可是就因為她現在不願意讓他碰她,所以他就去找了其他女人?

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接受。

太過的委屈和憤怒一下蜂擁而上,再加上男人一直想要控製她,導致手上的力道像是失去了控製,重重的一巴掌扇到了男人臉上,“池騫沒,我不要再看到你,我們分手吧。”

但是說完她才發現有哪裡不對。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就沒有答應過要和他在一起。

池騫沒明顯因為剛才那一耳光變得更加沉默又仿佛陰沉了下來,長這麼大,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池老大頭一次被女人扇耳光。

溫紓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男人那渾身散發出的凜冽之氣,明明是他的不對,現在卻半點沒有要向她道歉的意思,本來還有一點猶豫的溫紓紅著眼睛,看著男人愈發冷漠的側臉,聲音倔強得沒有半點緩和的餘地,“池騫沒,如果你所說的愛隻是這樣而已,那我做不到像那些女人一樣迎合你。”

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我也不是你想隨便玩玩就拿來消遣的女人,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更不要插手任何關於我的事。”

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這次輕易就從男人手中掙脫而出,這個點的這個地方並不好攔車,但不知是上天可憐她還是怎麼,在她身後幾步正好就有了一輛剛停下的出租車,甚至沒有看到一旁剛攔到車的女人,她衝過去打開車門就要鑽進去。

剛打開的車門被一道大力阻止,池騫沒的手抓在車門上,雨水從下巴滴落而下,薄唇緊抿,“溫紓,胡鬨也要有個限度,”他看著麵前的女人,“我愛你,但不代表會一直哄你縱容你。”

冷峻的臉龐沒了往日的邪佞,隻有摸不清情緒的淡漠,溫紓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頭也沒回,扳開他有力的手指就要上車。

池騫沒雙手緩緩垂回身側,狹長幽深的眸暗得如天上墨色,嗓音沉而冷漠,“想清楚了,”他麵無表情的道,“今天你上了這輛車,我不會再對你有興趣。”

溫紓剛要上車的身形一頓,威脅,以往不管是用這樣的威脅,還是那她工作上的事來威脅,她都已經聽過不止一兩次了。

但隱約,這個男人這樣冷漠對她的聲音還是第一次。

腦海裡驀地又想起了剛才她在名爵裡看到的一幕,手指用力的掐入掌心,仍是止不住那些淚落下,“我一直都不希望你對我有興趣。”

緊接著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被耽誤了好半天的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然後穿著皮衣短裙鬆糕鞋,並且之前在這裡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車的女人就這麼被彆人捷足先登了。

漫天烏壓壓的一片,混著雨幕的視線可見度低到可憐。

早在一旁侯著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見狀立即衝過去給男人撐起傘。

池騫沒麵無表情的將視線從先前車輛停過的地方收回,夜中冷風呼嘯而起,與不遠處那道一直拿著傘看著好戲的身影擦肩而過的瞬間,男人冷無溫度的視線隨意掃了一眼。

天空中在此時突然一聲炸雷悶響,一道藍色火光閃電劃過頭頂那片深暗無光的上空,頃刻間亮起一片,視線交錯的瞬間,路潞清晰的看到,從她身側走過的男人冷漠英俊的側臉下緊繃著的——凜冽殺氣。

那道巨雷聲響猝不及防的像是透過耳膜擊到心底,握著傘柄的手指驀地一緊,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起了一層揮之不去的寒意。

活在黑暗中的人,本就不該往光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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