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給我一句準話，”王老娘催崔望春，“我好讓你苗嬸兒去給越國公府那邊回話。”
崔望春手在膝上來回搓著，他想不明白，“陳小姐為何會看上我？”
他是個光棍沒錯，但高嫁低娶這話，他還是聽說過的。林大相公是陳小姐的表叔啊，這親戚關係很近了。陳小姐怎會看上他的呢？
王老娘：“那天你跟陳小姐說話了？”
崔望春：“沒有啊。”
陳小姐真就衝他笑了一下，其他什麼事也沒發生。
王老娘其實也想不明白，但王老娘相信，越國公府不會做騙婚這種事的。陳小姐真要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哪裡有病，不能生孩子，陳小姐真要這樣，越國公府不會瞞著不說的。
“陳小姐我見過，還跟她說過幾句話，”王老娘小聲跟崔望春說：“陳小姐長得好，說話行事也大方得體，是個好的。”
崔望春：“那，那我能答應嗎？”
他知道陳小姐長什麼樣子，那天就匆匆一眼，他便記住陳纖珊的模樣了，隻是知道自己不夠格，他就什麼心思也沒起。單純就是見之歡喜，之後陳纖珊這個人，在崔望春這裡就過去了，他們是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
王老娘：“你喜不喜歡呢？”
崔望春想了想，說：“喜歡，隻是我給不了她榮華富貴，會虧待了她。”
這倒是，王老娘本來還在興頭上，被崔望春這麼一說，王老娘也冷靜下來了。
就老百姓而言，崔小子的家產算很好的了。太子妃的爹娘現在還住著二進院的宅子呢，崔小子住著的三進的宅子，在京城當兵軍餉可不低，他又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本身又沒有不良愛好，這些年存下來的錢也不老少了。
但這些是陳小姐生來就擁有的，還更好，用句現代話來形容，這就是你的天花板，還夠不到人家的起始點！
“這位小姐您要喝茶嗎？”茶棚的老板這時在前頭招呼客人。
來的客人：“我來找人。”
老板：“好嘞，小姐請便。”
王老娘和崔望春都想著心事呢，都沒留意新進茶棚的客人，直到這位站在了他們這桌的前邊。
王老娘抬頭一看，就見一位穿著一身淡天青色衣裙，頭戴帷帽的女子站在了他們的跟前。
第(1/3)頁
第(2/3)頁
“你是？”王老娘問，
這位將帷帽往上的撩，王老娘看見這位的臉了，驚得差點沒喊起來，這不是陳小姐嗎？
“你，”王老娘忙站起身，一邊問陳小姐你怎麼來了，一邊往陳小姐身後望去，發現就陳小姐一個人後，王老娘就嚇得變了臉色，這小姐怎麼能一個人出來呢？
“車夫和丫鬟在街口，我沒讓他們跟過來，”陳纖珊坐了下來，跟王老娘說：“伯母放心，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王老娘還是驚疑不定的，你怎麼會找過來的呢？陳小姐你不該找過來的啊，我們這邊還沒商量好呢。
也不對，我們商量好了，小姐你也不應該找過來啊，姑娘家家的，你哪能這麼乾呢？
陳纖珊：“我今天跟著公主殿下去了淵聲巷，苗氏夫人說您到軍營來了。”
王老娘：“所以你就找過來了？公主殿下怎會讓你走的呢？”
陳纖珊：“我請我表妹幫忙，說身子不舒服，公主殿下便讓我們姐妹仨個先回府了。”
王老娘？？？
你們姐妹仨個都過來了？連撒謊都用上了，你們三位小姐想乾什麼啊？
陳纖珊：“我兩個表妹在街口那邊等我。”
王老娘臉都木了，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陳小姐的膽子這麼大呢？
陳纖珊看向了崔望春，未語人先笑。活了兩輩子，她知道自己長得不親人，但笑起來的模樣極好看。
果然，崔望春小麥色的臉就是一紅。
“我特意過來的，”陳纖珊說。
王老娘心說，我知道啊，她和崔小子坐在茶棚的最裡麵，也難為這小姐能找著他們了。
陳纖珊看著崔望春，前世裡，她不認識崔望春，不知道他的人生，也不知道他的結局。她隻是在大福巷口看見，這人帶著孩子們玩，人高馬大的一個人也像個孩子似的，帶著些憨直。
於陳纖珊而言，這何嘗不是一見歡喜呢？她是個不想浪費時間的人，回到越國公府後，她就跟陳老太君說了。
陳老太君打聽崔望春是個什麼人，陳纖珊卻是一問三不知，老太君沒辦法，便派人去打聽。
第(2/3)頁
第(3/3)頁
這一打聽，老太君覺得陳纖珊是瘋了，你什麼樣的夫君找不到，你找個全京城都有名的克親貨？
這是陳老太君頭一回跟陳纖珊發火，坐邊上的靈姐兒和茹姐兒都嚇壞了，陳纖珊卻是一點不害怕。
老太太發火也是因為疼她，她要害怕什麼？
陳纖珊很冷靜，也十分認真地跟老太君說：“之前找的那些郎君都很好，隻是他們給不了我一世一雙人，也不能讓我嫁過去後，就當家作主過自己的日子。”
越國公府倒是沒有妾室存在，但世上有幾個越國公府？老太君和樂安公主給陳纖珊尋的，這個國公府，那個侯府，將軍府的，有哪家是能給陳纖珊一個承諾，我們家的兒郎這輩子不納妾，不睡彆的女人？沒有的。
老太君驚呆了，“你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個念頭的？！”
世上男兒多薄幸啊，我的纖珊啊！女人嫁人，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個高門大戶，生下兒子有了後半生的保障，這輩子就行了，你指望什麼男人隻愛你一人呢？這是戲文裡的故事，騙你的！
“我父親那樣的，我替我娘不值，”陳纖珊說了一句。
老太君也是急眼了，說：“你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畜生，他會有報應的，可你不能因為他，就毀了自己一輩子啊。你娘這會兒在地底下，眼睛閉上多少年了，都要急得睜圓了啊！”
靈姐兒和茹姐兒都不敢吱聲，老太君罵表舅，罵得也太狠了。
“再說了，崔望春就能這輩子隻守著你過日子？他現在答應你了，你們往後那幾十年，他能一直信守承諾？”老太君問陳纖珊：“纖珊啊，男人要是變心，那是天王老子都拉不住的，你憑什麼就信他？”
陳纖珊：“他自己也受過男人變心的苦，不是嗎？”
“就為這個，你就信他了？”老太君舍不得打陳纖珊，隻能拿拐杖敲地麵出氣，“他就是負心漢的種，你怎麼知道，他以後不會跟他那個負心漢的爹一樣？”
陳纖珊：“可他娘是好人啊，他怎麼就不能是像他娘呢？”
崔氏是個賢惠的女人，出去打聽的人，就沒聽見有人說過崔氏的壞話。
“如果他像他爹，那就是我的命不好，我認栽，”陳纖珊說：“老太君，識人這種事，哪有一點不錯的？都是要賭一把的。”
老太君和陳纖珊至此就談崩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