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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你也見過，”苗氏夫人小聲跟王老娘說：“就是越國公府陳老太君娘家的那位小姐。”
王老娘聽苗氏夫人說越國公府，她就估摸著，是跟著陳老太君上京的三位小姐之一了。
“陳家小姐啊，”王老娘前不久剛跟著苗氏夫人，去越國公府看了幾場外地戲班的戲，她那天可是把三位小姐的模樣瞧得真真的。
陳纖珊的模樣沒得挑啊，這個模樣好看，出身南方大族的姑娘，看上崔小子了？
王老娘如在夢裡一般，抓著苗氏夫人的手說：“親家母，你可不能唬我啊，陳老太君真能看上我們崔小子？”
王老娘用的力氣大了，把苗氏夫人的手都抓疼了，但苗氏夫人這會兒也不好甩開王老娘的手。
“之前三公子的夫人沒了，我還想著，老太君搞不好會讓陳小姐做三公子的繼弦呢，”王老娘又跟苗氏夫人說：“孫小姐沒看上三公子，看上我們崔小子了？”
苗氏夫人：“這事就是老太君親口跟我說的，還能有假？她給陳小姐找了崔小子，這就說明陳小姐喜歡英武的，三公子這個讀書人，不合陳小姐的眼緣唄。”
王老娘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一下牙，說：“行了，這下子我信了，這是真事。可，可那位老太君是怎麼知道崔小子的呢？你說的？”
苗氏夫人說：“陳小姐的婚事，我哪兒插得上話？但我估摸著，陳小姐見過崔小子。”
王老娘：“啊？”
苗氏夫人：“半個月前，陳小姐去看過小芙蕖啊，你忘了？”
在謝八姐的堅持下，現在沒人喊她的小閨女胖丫，小荷花了，人人都喊小胖子芙渠了。
王老娘：“那天我沒在家啊，我就聽八姐兒說過這事。”
苗氏夫人：“她們就是從大福巷前頭過，想起小芙渠來了，便說去看看。”
王老娘：“然後呢？”
苗氏夫人：“然後她們就看見帶著扛著小芙渠的崔小子了啊，那天你們大福巷的孩子們，都跟著崔小子呢。”
王老娘一拍大腿，“我們崔小子心好，小孩子都喜歡的人，能是什麼壞人？陳小姐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苗氏夫人：“崔小子的事，越國公府那邊肯定已經打聽清楚了，要是沒看上崔小子，那邊也不能找我。
王老娘：“那，那陳家那邊不能是要崔小子入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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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陳小姐是正經過日子的人，”苗氏夫人忙說：“現在就看崔小子的意思了。”
王老娘：“他還能不同意啊？他又不瘋。”
苗氏夫人：“話還是得事先說清楚的，陳小姐現在的娘是後娘，她是跟著陳老太君長大的，以後陳小姐是指望不上陳家的。”
這也就是說，崔望春娶了陳纖珊，他是不能指望陳家對他有什麼提攜了。
苗氏夫人：“不過老太君說，該是陳小姐的嫁妝，她是肯定會替陳小姐要來的，這一點讓崔小子不用擔心。老太君自己也有貼己給陳小姐，公主殿下也說，她會給陳小姐添嫁妝。”
王老娘點點頭，她有數了。
苗氏夫人：“我說句對老太君不敬的話，彆說現在老太君活著，就算老太君百年之後，越國公府還能不管陳小姐了？”
王老娘：“那邊拿定主意，不會變了吧？”
苗氏夫人：“就等崔小子點頭了。”
王老娘：“我記得陳小姐今年十六，崔小子十七，年紀上也般配呢。”
苗氏夫人：“你回去後問問崔小子吧。”
王老娘騰得站起身，說：“我去玄甲營找崔小子去，今天這事就得定下來，親家母你在家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這種事還等什麼？要趕緊決定了才行啊。
王老娘急匆匆地走了，嫌驢車，騾車慢，老太太大方了一回，雇了輛馬車趕往京西郊的玄甲營。
崔望春在軍營裡聽說王老娘來找他，還嚇了一跳，忙就跟上峰請了個假，一陣風似地跑出了軍營。
這肯定是出大事了啊，要不然王老娘特意跑來找他乾什麼？隻是，崔望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是出了什麼樣的大事，能讓王老娘來找他。
“崔小子，”王老娘就坐在軍營附近的茶棚裡等著呢，看見了崔望春，她就喊了一聲，還衝崔望春招手。
崔望春跑進茶棚，王老娘已經替他叫了一碗涼茶了，說：“這怎麼跑了一頭的大汗？快喝幾口涼茶，解解暑。”
崔春望哪有心思喝涼茶啊？急聲問王老娘：“伯母，出什麼事了？”
王老娘很欣慰地打量著崔望春，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兒啊，長得多好啊，大高個兒，壯實，英武銳氣，脾氣還好。王老娘看著看著，眼睛都濕潤了，崔氏要是還活著，看見兒子長成這樣，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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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啊，”看見王老娘這樣，崔望春就更緊張了。
“臭小子，”王老娘笑罵了崔望春一聲，小聲道：“是喜事，你慌什麼？”
崔望春：“喜事？誰的？我王哥回來了？”
王老娘：“你的。”
崔望春茫然道：“我的？我能有什麼喜事？”
王老娘：“前些日子，你扛著我家芙渠，領著狗蛋他們一幫子在巷口玩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了一個姑娘？”
“沒有啊，”崔望春直接道。
王老娘：“你再好好想。”
哪兒來的姑娘啊？
崔望春正想跟王老娘這麼說呢，他突然想起來，馬車的車窗後麵，望著他笑了一下，便放下了車窗簾子的那個姑娘。
“想起來了？”王老娘看崔望春愣著不說話，便知道這臭小子想起來。
崔望春：“那位姑娘她？”
王老娘：“那是跟著陳老太君上京來的陳家小姐，陳老太君你知道吧？是林大相公的娘。”
崔望春還是一臉茫然地問：“這與我有何關係？”
林大相公？越國公府？他一個玄軍營裡的小軍官，跟林大相公也挨不上啊。
王老娘：“越國公府看上你了，想將陳小姐許給你，就等著你的回話了。”
王老娘話說的直接，崔望春的反應也很直接，他驚得跳得起來，把桌上的涼茶都撞翻了。
王老娘笑得開心，說：“臭小子，這下子高興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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