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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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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海倫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周青峰推開曆史老師辦公室的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女老師正坐在辦公桌後,見年輕人進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維克多,你怎麼招惹到了勞爾那家夥?

他一早就打電話給年級所有老師,說要扣掉你的平時分,讓你儘快從學校滾蛋。”

女老師的聲音倒沒有太多苛,放下咖啡杯,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目光溫和地等著一個解釋。

周青峰一攤手,說起昨晚在海邊餐廳發生的事,“可能是我把他衣服弄臟了吧,又或者彆的什麼讓他不順眼。”

老師對這稀爛的解釋並不意外:“勞爾就是這種人,都不知道怎麼就招惹到了他。

但你不用擔心,安心上課。但麻煩你彆再胡亂逃課,否則有詹妮弗校醫的病假條也不行。”

女老師顯然知道周青峰並沒病,不深究而已。

“謝謝!”

“我的工作就是對學生上心。”

周青峰聽到“勞爾”這個名字,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海倫老師,勞爾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怎麼能在學校裡這麼張揚?”

女老師歎了口氣,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說道:“告訴你個小秘密,勞爾有點黑幫背景,他哥哥是本地幫派的頭目,勢力不小。

他確實有點討人厭,但不犯什麼大錯,誰也沒法指責什麼。學校也不能因為他管的多就開除他,大家都隻能忍著。”

周青峰聽得若有所思,女老師卻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有個好消息。

勞爾的哥哥昨晚在一場警方交火中被射殺了。他沒了靠山,應該會收斂點。”

“黑幫背景?”周青峰隨口說了句:“那還真是個好消息。”

女老師最終揮了揮手:“行了,回去上課吧。彆再逃課了,不要有下一次。”

周青峰站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目光無意間掃過辦公桌下的廢紙簍,瞥見幾張撕碎的彩票。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隨意地問道:“您也參與了昨晚的彩票盛況?”

“哈哈哈”女老師頓時大笑,頗為羨慕的說道:“超過二十二億美元呢,誰能不動心?

這是我在加油站隨手買的,可惜什麼也沒中。聽說頭獎就在我們白灘鎮,真想知道那個該死的幸運兒是誰?

如果消息散開,他肯定會儘快搬家,否則一定會惹來無窮無儘的嫉妒,甚至是勁爆的仇殺和劫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青峰眼前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瞬間捕捉到了什麼。

他表麵平靜,漠然地走出辦公室,腦海卻翻湧著好幾個閃耀的畫麵,仿佛一張巨大的拚圖正在逐漸成形。

剛走出辦公室,迎麵就看到兩個鼻青臉腫的男生從身邊走過,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氣,彼此瞪眼。

押送他們的校警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白癡,為了一個破籃球都能打一架。

要是昨晚的超級大獎擺在麵前,你們不得拚命殺了對方啊?”

這句話如洪鐘大呂,瞬間震醒了周青峰,終於串聯起所有的線索。

彩票?黑幫?昨晚莫名其妙的槍戰?勞爾是其中一個幫派頭目的弟弟?這其間隻怕有關聯。

有個看似違背常識的事實——美國黑幫雖然凶殘,但美國警察其實更狠。

黑幫的存在不過是小股人員因為相同的利益而抱團。他們建立的原因並不是為了專門打打殺殺,而是為了搶地盤、搶生意。

簡單講,為了錢。

相比之下,警察才是真正奔著治安鎮暴去的。無論在訓練、組織、後勤還是裝備上,警察都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特彆是美國警察,那叫一個凶狠。

“哪個黑幫頭目會傻到跟警察正麵硬抗?沒有,不可能的。這又不是電影。”

這也是為什麼康格斯警長一大早暴跳如雷的原因——白灘鎮的治安再怎麼亂,也沒亂到有人敢公然抗法。

美國警察可不僅僅隻有隨身的小手槍,他們警車上還喜歡放步槍。

周青峰親眼見過康格斯警長的駕駛座旁放了支步槍,後備箱裡還有霰彈槍。

可淩晨的槍戰中死了三個,受傷七個,甚至有警員在槍戰中挨了槍子,這絕對不合常理。

除非有讓黑幫眼熱至極的利益,否則他們聽到警笛聲,第一反應肯定是逃跑,不是硬拚。

“彩票,肯定是那張彩票。”周青峰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康格斯警長說兩夥黑幫因為交易而火拚,可他的判斷很可能是錯的——並沒有什麼交易,純粹就是一張彩票。

時間也對得上,開獎正是夜裡11點後,而槍戰也發生在深夜。

勞爾之所以能拿到頭獎,很可能因為其幫派頭目弟弟的身份。

他能在彆人反應過來之前獲得信息,並利用自己學校老師的身份提前下手。

那麼,勞爾現在在哪裡?他是否已經意識到那張彩票的存在?

下一節是體育課,教室裡一片忙碌。

學生們走向更衣室,從儲物櫃取出運動服和運動鞋。

周青峰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一個鼻子上戴著銀色鼻環的女生身上。

她正對著小鏡子補妝,濃重的眼線和鮮豔的口紅讓她格外妖豔,完全遮掩本該有的清純。

周青峰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問道:“瑪琳娜,能耽誤你一會嗎?”

女生抬起頭,發出驚訝的笑聲,“哇哦……書呆子居然主動跟我說話了?真是稀奇。”

她合上鏡子,饒有興趣地問道:“說吧,什麼事?彆告訴我,你想跟我約會。這太驚悚了。亞裔男生不在我的狩獵範圍內。”

周青峰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知道淩晨發生的黑幫槍戰嗎?

白灘鎮有黑幫?都是什麼人?勢力範圍在哪裡?他們做什麼生意?靠什麼盈利?”

女生愣了一下,明顯失望,“你居然關心這個?我還以為你真要跟我表白。”

她撇了撇嘴,還是打開了話匣子,“白灘鎮的黑幫可不少,不過最出名的就是‘斯瓦奇’和‘黑蠍’。

他們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地盤。但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乾起來了。”

這番話吸引周圍幾個學生的注意。很快,又有幾個人湊了過來加入討論,仿佛每個人都是這場槍戰的目擊者。

有人說是為了地盤,有人說是為了分贓,還有人猜測是某個大佬的女人被搶了。

就在這時,鼻環女生突然伸手攔住了正從旁邊經過的一個高胖男生:

“嗨,托托!你不正是‘斯瓦奇’的人嗎?你應該知道點內幕吧?跟我們說說。”

被攔住的男生正是早上在校車上堵車門的那個。

他看起來也是不合群的人,目光在圍攏的學生中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周青峰身上。

周青峰笑了笑,舉起拳頭:“托托,早上謝謝你。”

托托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周青峰會主動示好。他猶豫片刻,還是舉手握拳,輕輕跟周青峰碰了碰,算是和解。

鼻環女生見狀,笑著拍了拍托托的肩膀:“托托的哥哥可是‘斯瓦奇’的核心成員。如果想搞些好貨,找他準沒錯。”

周青峰對所謂的“好貨”毫無興趣,他的目光鎖定托托,問道:“警方說兩個黑幫是因為交易矛盾才交火的,是這樣嗎?”

托托搖了搖頭,壓低聲音,“我哥不是什麼‘核心成員’,但我和我哥昨晚確實在現場。槍戰根本不是因為交易矛盾。

當時大家都在‘蠍子’酒館裡喝酒、聊天、吹牛,氣氛還挺好的。

酒館嘛,本來就很亂,燈光昏暗,烏煙瘴氣。大家喝得醉醺醺的,看不順眼了叫罵幾聲是常事。”

托托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回到那個混亂的場景中:“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人吵起來了。

一開始隻是推搡、叫罵,接著有人抄起酒瓶砸在桌上,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桌子被掀翻,椅子被踢倒,酒館裡一片狼藉。但誰也沒想到會動槍,大家都以為隻是普通的打架鬥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絲後怕:“打鬥開始時,我哥抄起一個酒瓶,準備衝上去幫同伴。

可就在這時,槍響了。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瞬間,酒館裡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接著,尖叫聲、咒罵聲、碰撞聲、腳步聲混成一片,所有人都瘋了似的往外跑。

我不敢停留,也顧不上彆人了,扔下酒瓶就往外衝,頭也不回地溜走。”

托托的聲音顫抖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天亮後,我到了學校,才知道我哥被捕了。

因為我們逃走後,留在酒館的人居然跟趕來的警察交火,當場死了三個人,還有七個人被送進了醫院。

酒館內外到處是死傷者的血跡,警車和救護車的燈閃了一整夜。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場麵。”

學生們聽得身臨其境,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托托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顯然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小。他看向周青峰,說道:

“我不會再攔著你上校車了。我也不想混幫派……太可怕了,隨時可能會死。”

話音落下,托托轉身離開了教室,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幾個學生議論的更加熱烈,周青峰則抓住托托描述的關鍵——當時是誰在酒館引發了爭鬥,進而演變成槍戰?

這非常重要。

搞清楚關鍵的人物和事件,距離真相就隻有一步之遙。

周青峰想追上托托問個清楚,可勞爾那張皮屑臉出現在更衣室外,朝學生們吼道:“已經上課時間,你們待在走廊做什麼?”

學生們頓時做鳥獸散。唯有周青峰站在原地,近乎挑釁般與之對視。

勞爾上前幾步,逼近周青峰麵前,低吼道:“小子,你站在這裡做什麼?你應該去上課。”

周青峰忽而一笑,“沒什麼,你還在學校努力工作,我很高興。”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勞爾愣在原地。

此刻,稍作休息的康格斯警長撥開警方布置的警戒線,再次回到鎮上的‘蠍子’酒吧。

雖然屍體和傷員已經被送走,但槍戰後的酒吧暫時停業,內外亂成一團。

這鬼地方像是被暴風雨席卷而過。

桌椅東倒西歪,有的被掀翻在地,有的斷腿斜靠。桌布被扯下來,不知被多少人踩過,皺巴巴地落在地麵。

地板上散落著破碎的酒瓶,牆壁上到處是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酒精的刺鼻氣息,令人作嘔。

吧台後的酒架也被波及,擺放整齊的酒瓶碎成了渣渣,琥珀色的液體與暗紅的血跡混和,見證了昨晚的瘋狂。

牆上的裝飾畫歪斜地掛著,有的甚至掉了下來,畫框的玻璃碎了一地。

角落裡,一台老式點唱機被砸得麵目全非,唱片散落在地上,像是被遺棄的記憶。

牆壁上、吧台上、甚至天花板上,隨處可見子彈穿透的痕跡。

空氣中似乎還回蕩著槍聲的餘音,低沉而壓抑,仿佛一隻無形的手,將康格斯拉回了幾個小時前的驚魂時刻。

他站在酒吧中央,目光掃過滿地的狼藉,心中充滿疑惑。

黑幫私鬥在這座小鎮並不罕見,但像昨晚那樣你死我活的槍戰,卻絕非尋常。

康格斯深知,這場血腥的衝突背後,一定隱藏著更深的原因。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些家夥發瘋?”

康格斯低聲自語。他在小鎮當了十幾年的警察,見過太多黑幫之間的紛爭,但他從不相信“酒後衝動”這種膚淺的解釋。

在他看來,酒精頂多是導火索,真正的火藥桶早就埋在了某個看不見的角落。

“都是一群酒量很好的老酒鬼,怎麼可能喝上幾杯就暈頭轉向?”康格斯走向酒吧的一個豪華卡座。

那是一個半封閉的位置,既能斜看酒吧大堂,又具有一定的隱私性,顯然是黑幫成員們喜歡的地方。

他站在卡座旁,目光落在桌上殘留的酒杯和煙蒂上,仿佛能透過這些痕跡看到昨晚的場景。

“根據監控,死者托奇在夜裡十點五十分進入酒吧,他選了這個卡座。大概半小時後,他跟同座的另一名死者馬克西姆發生了爭執。”

康格斯轉過身,看向卡座對麵翻倒的一張桌子。桌腿斷裂,桌麵上的酒瓶和玻璃杯碎了一地,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暗褐色。

“根據傷者詹姆斯的描述,這兩人原本相談甚歡,爭吵和打鬥來得非常突然。”

“馬克西姆試圖離開酒吧,但托奇阻止了他。”康格斯的視線順著卡座向酒吧門口延伸,仿佛能看到兩個推搡的身影。

“兩人撞翻了沿途幾張桌子,並各自呼喊同伴加入。場麵瞬間失控,酒吧裡一片混亂。”

康格斯的腳步停在酒吧中央,目光落在地板上的一處血跡上。“為了阻止馬克西姆,托奇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捅了對方後腰一刀。”

“重傷他人,隻這一下,就足夠托奇在監獄裡蹲二十年。

但他沒機會進監獄了。馬克西姆在倒下之前掏出了手槍,當場打爆了托奇的腦袋。”

康格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板上的彈痕和血跡,心中的疑竇越來越深。

“按說到了這一步,矛盾就該結束了。”

他低聲說道,仿佛在質問自己,“可現實恰恰相反,在場的人打得更激烈了。他們掏出刀子,拔出槍,拚命地相互開火。”

他的目光轉向酒吧後廚的方向,“這時,第三個死者出現了。一名酒吧女服務生連中十幾發子彈,最終倒在酒吧後廚的門口。”

“這說不過去。”

“引發槍戰的馬克西姆隻挨了一刀,托奇也隻是腦袋中了一槍。

一名普通的女服務生為什麼會挨十幾發子彈?那幫躺在醫院的家夥肯定沒說實話。”

康格斯的目光掃過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被掩蓋的真相。他知道,這場槍戰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而那些躺在醫院的黑幫成員,他們的沉默背後,必然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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