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反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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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佩芳最大的人生心願,就是娶三個兒媳婦,當一個威風凜凜的老太君。

哪兒知道,剛娶進門一個,就跟娶了個祖奶奶一樣,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

韓儀喬都沒拿正眼看過她。

馬佩芳心裡彆提多窩火了。

關鍵自己的兒子賀淩,長得五大三粗,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怎麼到了自家媳婦跟前,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呢。

熱臉貼個冷屁股,上趕子巴結人家,關鍵人家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他。

馬佩芳暗暗咬牙,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這輩子栽在一個女人手裡。

她必須做點什麼,幫兒子振夫綱。

飯後依舊是賀環收拾殘局,薑杏想幫忙,被她笑著拒絕了。

賀咫已經走到了月亮門口,回頭望了眼姑嫂倆。

賀環衝薑杏努努嘴,示意她跟上。

薑杏跟在賀咫身後,回了新房,進門先去了南房,出來後明知賀咫坐在書案後,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去了北屋。

她心情有些複雜,說不出是恐慌還是失望。

捫心自問,賀咫待她真的挺好,可她怕這種好隻是浮於表麵,是因新婚燕爾這層濾鏡造成的假象。

賀咫和賀淩是堂兄弟,骨子裡流著相同的血液。

賀淩成親才半年,跟韓儀喬的關係,已經生疏到如此地步,竟然當著全家人的麵嗬斥她。

那她跟賀咫呢?

等過了這股新鮮勁,對她的身子不再感興趣了,是不是她也要步韓儀喬的後塵?

理智告訴她,不該胡思亂想,可她總是忍不住……

她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跟賀咫並未完全交底。

現在未雨綢繆,為以後謀後路,應該還來得及。

薑杏坐在炕沿胡思亂想的時候,賀咫撩簾跟了進來。

他坐到炕沿,剛準備張嘴說話,薑杏冷不丁站起來,徑直走到衣櫃前整理衣裳去了。

自己的衣裳放到左邊,賀咫的衣裳放到右邊。

中間涇渭分明,隔出一段空白。

無聲的割裂,讓賀咫有些想笑。

他的小妻子,看著內斂端秀,骨子裡還是有點孩子氣。

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發出低沉的笑聲。

薑杏偏頭看過來,黑亮的眸子中蘊藏著怒氣。

“我母親去世十年了。”賀咫忙解釋。

他什麼意思,想要裝可憐博同情?

薑杏心裡冷哼了聲,沒有回應。

賀咫:“二嬸雖是長輩,到底隔了一層。她既管不著你,更不會偏袒我。所以,你大可放心。”

薑杏動作僵住,當然,他這句是實話,可到底一個院裡住著,馬佩芳不能算作外人。

賀咫見她沒反應,惶然舉起右手,賭咒發誓:“我跟賀淩並非一路人,絕不會像他一樣欺負女人。”

“說得好聽,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薑杏被他戳破心事,有些惱羞成怒。

“你們是兄弟,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入伍打仗,也許很多想法早就潛移默化。你發誓頂什麼用,說不定跟他一樣,欺負了人,還覺得自己是個英雄,很能耐呢。”

薑杏越說越氣,忍不住扭臉望著他,低聲罵了句:“隻會欺負老婆的男人,都是無恥的懦夫。”

瞧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賀咫忍不住笑了。

薑杏臉一熱,越發來氣,冷著臉質問:“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當著全家人的麵嗬斥她,難道他沒聽過一句話嗎?”

“哪句話?”

“當麵訓子,背後教妻。”

賀咫有些吃驚,他的小妻子年齡不大,腦瓜裡的道理倒是不少。

事已至此,把肚子裡那點火氣都撒出來,才算痛快。

薑杏也不藏著掖著了,一股腦說道:“二嬸不教育自己的兒子,居然還羞辱兒媳。若換成我……”

要麼大鬨一場,拿了和離書,帶著嫁妝回娘家去。

要麼大家都彆好過,要吵便陪著吵,要打便陪著打,主打一個頭可斷血可流,女人的尊嚴不可丟。

薑杏氣得頭發尖都要豎起來了,偏偏賀咫一臉笑意望著她,眼神中蕩漾著幾分寵溺。

“你笑什麼笑?”

她隨手拿起一件衣服丟過來,砸在他身上。

賀咫挑起一看,笑得更凶了。

紅色繡著鴛鴦戲水的肚兜,就那麼被丟進了他懷裡。

薑杏紅了臉,上來就搶。

賀咫右臂高舉,順勢單臂把人圈進自己懷裡。

她氣不打一處來,扭了扭身子,在他胸口拍了兩下。

賀咫垂首,把臉貼在她耳側。

“我跟賀淩不是同類人。你跟韓儀喬,也不是一類人。他們夫妻鬨矛盾,咱們能幫忙勸解,那就儘力幫忙。實在勸解不了,也沒有辦法。人各有命,咱們又不是菩薩,管不了天下蒼生。”

他把人放開,紅色肚兜塞進她懷裡,表情一本正經。

“我隻希望你,彆把他們的矛盾,代入到咱們兩個之間,好嘛?”

誠然他說的沒錯,可薑杏心裡就是很氣。

她自動代入了韓儀喬的感受,一想到上邊有個惡婆婆,身邊有個不正經的男人,莫名心裡就憋得慌。

見她不說話,賀咫兩手扣住她的肩頭,俯身望著她的眼睛,“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消氣呢?”

薑杏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猛然抬眼看著賀咫,卻咬了咬唇,沒好意思說出口。

賀咫努了努嘴,鼓勵她,“你有話直說,彆憋著。”

薑杏試探地問:“如果以後二嬸對我,也像對二弟妹一樣的話,我能還嘴嗎?”

賀咫點頭,“能。”

“如果她先動手,我能還手嗎?”

賀咫想也沒想,“能。”

薑杏偏頭看著他,滿眼疑惑:“她可是你的長輩,你難道不會生氣?”

賀咫笑了,“古話說得好,父為子綱,若父不正子奔他鄉。父母至親尚且如此,何況她是跟你我毫無血緣關係的二嬸。她如果有長輩的樣子,咱們自然應該敬她。可她若是尖酸刻薄,徒有長輩的身份卻無長輩的肚量,你要是像大姐一樣,一味忍著她,我才更要擔心呢。”

他牽起薑杏的手,滿眼鄭重,“我娶你進門,是要跟你做夫妻,生兒育女,過一輩子的,可不是要你來受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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