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你流鼻血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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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微揚著頭,眸色漸深,抿著唇,左手繼續撚著佛珠。

素閒一眼便懂王妃的意思。

她衝到人群中間,扯著那女子的衣衫,揪拽到最前麵,掰起那女子的頭,聽憑王妃發落,

“王妃,是郡王院兒裡的芍藥,去年夏天來的。”

芍藥?王妃確實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過,既然能誘得自己的兒子送了帕子,那就彆怪沈王府容不下她了。

王妃看著地上跪的人兒,眸中一片冰寒,沒有絲毫溫度。“這帕子是郡王殿下送你的?”

地上的丫鬟嚇沒了半條命,又哭又喊,瘋了般磕頭。“不不…不是的王妃,這帕子是奴婢偷來的,求王妃繞過奴婢吧,求王妃不要發賣了奴婢”

原來是這小丫鬟自己偷的。

王妃端坐在圈椅中,緊皺地眉頭微微舒展,眼神中仍透露著嫌棄和不耐煩。

“王府不留手腳不乾淨的東西,偷了郡王的帕子,是不是還想著有朝一日郡王多看你一眼,納你做妾,從奴才變主子?”

地上的丫鬟嚇的發抖,拚命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素閒,你處理了此事,我還要靜心禮佛,其他人散了吧。”王妃擺擺手,身旁的丫鬟扶著進了屋子。

得了王妃的令,院兒中人紛紛四散,隻留下那哭啞嗓子的小婢女,跪趴在地上,額頭磕的血肉模糊,甚是可憐。

素閒招呼來兩個小廝,拖著芍藥出了院門。

要說芍藥,也是肖想太多,惹誰不好,偏要去惹王妃心尖尖上的人,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日落西斜,疏散的日光從樹葉的間隙透下,照在院兒裡竟有種久違的溫暖,有彆於正午時分那般熱烈。

謝幸歌站在餘光裡,有些貪婪的想索取更多。

落日卻不待人,眼看天色漸暗,她摸了摸手中的藥碗,還剩一點溫熱。

也好,世子事兒頗多,太燙不行,太涼也不行,溫熱也許不會出錯。

今日銜月被世子罵了,晚上來服侍世子的人就換成了謝幸歌。

推開清風閣的門,陣陣氳氣透出,謝幸歌猛的想起,剛剛世子確實叫了人準備沐浴的。

世子每回沐浴,銜月都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

真是天意弄人,要是換了銜月來,她定能樂開花。

謝幸歌有些膽怯,停在門口處,自打與世子有了肌膚之親,每回見他都不敢直視,偏他裡衣動不動就要滑落。

這麼一想,她似是沒見過世子穿著體麵的樣子。

不過,對一個病怏怏,隨時都可能離世的人,倒也不必如此苛責。

謝幸歌站在門口處,思索良久。

“咳咳…進來,關上門。”房門開著,涼意襲來,房中人等得不耐煩,語氣儘是催促。

謝幸歌被這聲扯回現實,忙關上門,端著藥碗,往那白玉屏風後望去,尋著世子的身影。

這白玉屏風是由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屏風上雕刻著山水圖案,山巒起伏,江河流暢,與清風閣遙相呼應。

“你在乾什麼?”屏風後的世子探出半個身子,氤氳的霧氣從他發絲間升起,水珠在頸間滑落,滴在腰間,沒於水中。

世子頗有些無語,這女人每次見他都是這般膽怯,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今日,她竟盯著一塊屏風看了這麼久,卻不看自己一眼……

謝幸歌回過神兒來,愣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慢吞吞地說了一句:“呃…世子,您的藥。”

世子正在沐浴,她該是不便上前的。

“端進來,你也進來。”世子不耐煩地重複一句,接著又補上一句。

世子料想,二人連那種親密之事都做過了,她還在猶猶豫豫的,裝什麼盛世小白花。

謝幸歌顯然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一步一挪地走過去。

她垂下眼簾,把藥碗放在一旁的桌上,從架子上取下一塊帕子,一點點靠近。

她站在浴桶邊緣,頭垂得低低的,漆黑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目光躲閃,她輕抿下唇,一抹紅暈爬上耳尖。

謝幸歌此刻內心慌急了,雖說進府已有三個多月,但從未服侍過世子沐浴,往常這事是銜月最愛乾的,根本輪不到她。

房間安靜的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世子明顯不樂意了,謝幸歌輕咬下唇,心一橫,倏地抬頭對上世子的眼眸。

原來剛才她那一番模樣,全都被世子收入眼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謝幸歌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快,臉頰又紅了一寸。

“過來。”世子眉頭緊蹙,早已沒了耐心。

謝幸歌剛想挪動腳步,卻發現腳下像是被灌了鉛一樣,邁不動。

旋即,世子的聲音越來越輕,音量越來越小,謝幸歌隻覺得鼻子中有血流出。

她越來越暈,天旋地轉般,眼前的男人不停地上下晃動,隻剩一張嘴在喋喋不休……

撲通——

謝幸歌昏倒在水中。

世子眸色倏緊,有一瞬的吃驚,他瞪大了雙眼,錯愕地站起身看著她。

意識到謝幸歌不熟水性,世子趕緊把她從桶中拽起,晾在桶邊,飛速從架子上扯下裡衣胡亂穿上,把她抱回床上。

世子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上半身已經濕透,發絲淩亂,水珠順著她的肌膚滑落,倒襯得她多了一絲柔媚。

這女人,有些看不透她了。

世子依靠在床框邊盯著謝幸歌看了很久。

“咳咳…咳咳…”謝幸歌被水嗆醒,眸子漸漸睜開。

聽到這動靜,世子恢複了病弱模樣,俯視著看向床上的人,像是盯著自己的獵物。

謝幸歌被看的發毛,本能地慌張起身,目光遊離,回避他的凝視。

忽得,世子俯身,眼神鋒利又冷然,朝她步步逼近。

謝幸歌被逼得後退,背貼上床框,雙手死死攥著床單,閉上雙眼,似要做殊死搏鬥。

“你流鼻血了。”男人的戲謔聲飄進耳朵。

下一秒,世子就把她拖拽到懷裡,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一塊白色帕子,輕輕柔柔地擦拭著謝幸歌的鼻血。

謝幸歌劫後餘生般地睜開眸子,映入眼簾的是他的臉。

他確實如府中人所說,生的俊朗,臉龐輪廓淩厲分明,黑長的睫毛垂下來,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標準的美男子。

若不是活不過三十歲,他應是許多女子的夢中人。

可惜了,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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