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不是好事。”
“那倒也不一定。
朝哥,最近你不在,村裡可是靠著簡單又賺了一筆,還不是一錘子買賣,算是又開了一條來錢的道兒。
他們心知肚明簡單和你們那邊的關係,小銳小安的偏向又表現的這麼明顯,而且,這事的起因就是村民胡攪蠻纏,他們沒有及時阻止,也不是沒有責任。
你說,這一個一個的壓下來,他們好意思過來求情?
放心吧,他們沒有那個臉,現在簡單跟全村甚至全公社人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他們還怕簡單一生氣,直接撂挑子把這路子給斷了呢。
放心吧,這次,全村人都不會讓他和稀泥的。”
程朝挑起眉毛看向還有點不在線的妹子,頗有點無奈,
“你又乾了啥?你自己不都說不管嗎?
嘴上說著不管,實際上還是看不下去了?”
林東方抿嘴笑,可不是嗎?嘴硬心軟,說的就是她,看村民受苦,再聽劉衛民一賣慘,誒,好吧,妥妥的,指定就心軟了。
林正德一邊笑的滿臉菊花,滿是欣慰,
“這孩子就是心善啊,”
簡單其實是不大喜歡這種誇獎的,心軟,心善,都代表著任人欺負,這都不是她的人設,她隻想當個低調且彆人不敢惦記的人。
但是長輩的滿意,她能怎麼樣,聽著唄!
雖然也有點臉紅,有點心飄飄。
“對了哥,你從外麵回來,外麵的道都通了嗎?”
程朝沒多想,
“還行,公社周邊的道路基本算是通了,個彆的地方憋風,窩雪,過不了車。”
“那就行,京城那邊十天之後再過來幾輛車,還要收山貨,能出來就行,可彆第二次就裝不滿車,那可丟人了。”
林東方看著幾個人的震驚,心裡暗自得意,心說你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程朝也以為簡單是動用了蘇家和簡家留給她的人脈,不禁有些皺眉,
“你讓他們,從京城到這邊來收山貨?你這,真的是想做慈善?”
他這表情,實在是都把心裡想的都寫在臉上了,孩子都看不下去,程銳直接就翻了個白眼,
“哥,你真的覺得我姐傻呢?
做慈善是要往裡搭錢的,我姐可比你聰明,這明明就是能雙方都能得利,村民也高興的好事,”
“呦,小程銳也能看出來了?”
小少年臉一紅,卻還是傲嬌的一揚下巴,
“楊叔,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程安捂了下眼睛,他哥這腦袋啊,有長進,但是真心不多。
程朝也拍了拍腦袋,真是出去一趟回來,腦子都不轉了,
“賴我賴我,我想岔了,”
真是想多了,他妹子還真就不是那種掏空家底去補貼彆人的人,當然,他除外。
腦子回來,想問題也就正常了,
“那你找的人都可靠嗎?”
“放心吧,”
簡單把盛知遠和林書記的關係一說,
“本來我想的是,雙方都以集體的名義,又有著共同的利益,這樣綁在一起,不管是哪兒來查,也能安全一些。
隻是意外的出現了盛知遠,而且那林書記對盛知遠顯然要親近信任的很,對這事也很重視。
這也是巧,他們剛走就開始下雪,這不就耽擱了嘛。
等雪災這事忙的差不多了,這事林書記肯定也會跟各個村說的,所以我估計,村裡也快要熱鬨了。”
老楊跟著轉了一圈,對底下村民的現狀也知道一些,
“那肯定的,這場大雪,好多人家不光是房子塌了,好多家當也都毀在底下了,要是他們這山貨真沒事,那還真就是救命的東西呢。”
程朝對這個死而複生的盛知遠還是持懷疑態度,眉頭半天都沒解開,
“這個盛知遠,就是之前說的簡叔的弟弟?你到底了解多少啊?
就因為簡欣,你就對他這麼相信?”
其實對於盛知遠,簡單也沒有什麼想法,頂多算得上是,合作夥伴?
“也說不上信不信的,這次碰著他,我也挺意外的,說是他在找欣欣,但是當初也不知道我的地址,這次聽說是來這邊,他才跟過來的。
而且,之前雖然是有欣欣這個事,但是那天不是情況緊急嗎,我跟他一共說了也不到十句話,說不上什麼信不信的,比陌生人沒好多少,反倒是因為有簡叔這層關係,他才更可靠點。”
程朝鬆了口氣,還好,還有點防人之心,但是很快又皺了起來,不過這次是對著林正德這個領導的,
“林叔,老簡還沒有消息嗎?”
林正德瞪眼,
“人家當走的時候說的明明白白的,之前是以為盛家沒有人了,所以他才那麼拚命,現在有那個孩子,他下半輩子就有了著落有了指望了。”
頓了一下,歎了口氣,他接著說道,
“而且,他說,盛家已經被人盯上了,與其不知道哪天被人找到這來,被人掣肘,還不如他先借著簡欣這個由頭,先潛到暗處,這樣調查起來也方便。
夏天以後,往回打電話的次數都少多了,我估摸著,不是到了什麼山溝溝不方便,就是被人盯的緊,怕被察覺。”
“他領著個孩子,東躲西藏的?”
程朝緊皺著眉頭,
“而且帶著孩子不方便,目標大,要是真有事,他確定能護得住?”
簡文修的能力確實很強,他們都相信,這麼長時間無一失手就是證據。
同樣,有孩子在身邊,是掩護,也是個軟肋。
林正德一攤手,
“那也得說的聽啊,那個犟種,你還不知道嗎?”
正說著,外麵又傳來“砰”的一聲,很熟悉,姐弟三個對視一眼,同時下了地。
那邊幾個大男人已經站起來,程朝大長腿已經邁出去了,林東方猶豫了一下,略帶遲疑的轉頭看簡單,簡單伸手想去叫住程朝,兩個孩子神色有些緊張的看著門口。
一時間,現場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著實有些,詭異。
簡單大腦宕機,絞儘腦汁的想借口想把幾個人留在屋裡,結果,
“嗷嗚?”
人呢?
簡單無力的捂住了眼睛,看著幾個大男人蹭蹭的竄了出去。
“姐,快來,救命啊!”
簡單一激靈,趕緊跟了出去,
“等會兒,都彆衝動!”
院子裡,中間地上是一堆肉,暫時她也沒仔細看是什麼肉,小山似的,血呼啦的一堆,顯眼包。
雙方對峙,氣氛一觸即發。
哦,應該是三足鼎立,一邊是懵懂的狼崽子。
對麵是拎著柴刀拎著燒火棍的三個人,麵色嚴峻的防守,他們身後是試圖要衝出來但是一直沒成功的兩個孩子。
然後還有站在門口一直試圖張嘴解釋什麼的林東方。
簡單最怕的事情,來的就是最大的殺器狼崽子,看見她出來,頓時就興奮的要湊過來
“嗷嗚?”
“簡單,過來!”
“我,”
“彆衝動彆衝動,朝哥,這不是敵人,”
“嗷嗚?”
“過來!”
“嗷嗚?”
“朝哥,彆動手,彆誤傷,”
“小灰灰,你彆過來!”
狼崽子蹄子刨地,耐心要告罄了,歪著腦袋,看著簡單的眼神都是委屈,想蹭蹭。
林東方這無用的勸架,程銳程安掙紮的聲音,程朝緊張的防備嗬斥,林正德的手已經放在腰間了,再摻雜著對麵狼崽子委屈的低吼,一時間,這小院子真是嘈雜的很,簡單就覺得,這腦袋嗡嗡響啊。
“停!”
她突然就大喝一聲,現場安靜了一瞬,趁機,程朝又喊道,
“你先進屋,這不用你管。”
“朝哥!”
“行了,都閉嘴!
你們幾個,不許出聲,往後退。”
簡單本身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乾脆的先把程朝他們定住,把這個炸彈送走再解釋。
林東方拍了拍胸脯,同情的看著程朝,說你你不聽,也不想想,你這妹子是一般人嗎?那狼對上她,那都占不著便宜的主兒。
兩個孩子趁機掙開,跑了出來,抱著狼崽子那自然的動作,那親昵的距離,看的程朝差點就衝出來,旁邊的林東方一邊伸手攔,一邊使眼色。
“姐!
小灰灰,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傻?
不是告訴你有彆人的時候不能過來嗎?
萬一被人打了怎麼辦?”
“嗷嗚?”
程安伸手一巴掌就拍在大大的狼腦袋上,林東方死命的抱住程朝,
“冷靜冷靜,簡單在那兒呢,放心吧,他們經常這麼乾。”
“我告訴你啊,去找吉祥它們,進山裡玩去,不要老往下跑,要是被村裡人看到,你就危險了。
記住了嗎?”
“嗷嗚?”
簡單揉揉嗡嗡疼的太陽穴,
“行了,讓它趕緊走吧,一會再讓村裡人看見,就更解釋不清楚了。”
怕啥來啥,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拍響了,院子裡幾個人都是一激靈,連狼崽子也轉頭看向大門。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還是簡單這個主人先出聲
“誰呀?”
“小簡啊,是我,聽說你哥和他們領導來了是嗎,叔想來賠個禮,”
是劉衛民,簡單直接就看向程朝幾個。
程朝有些猶豫的看看簡單,和兩個崽子護在身後又老實被捂著嘴的野獸,到底沒動彈。
林正德輕哼一聲,拽了一把老楊,兩個人直接推門出去了,
“劉村長,正好我們要去看小五,一起吧。”
於是,劉衛民連門都沒進來就直接帶走了。
門一關,幾個人都鬆了口氣,簡單自己也是,瞬間就趕緊身後潮濕一片,風一吹,頓時就打了個噴嚏。
狼崽子也跟著打了一激靈,晃了晃腦袋,轉身躍上牆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
程朝並不放心,看著簡單和兩個傻孩子,他甚至有種後患無窮的擔心,和隱隱約約的後怕。
林東方搖搖頭,低聲道,
“朝哥,我勸你,還是彆管太多。”
“什麼意思,我妹子你不讓我管?”
林東方歎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朝哥,你覺得,簡單是一般人嗎?”
“你什麼意思,直接說,彆拐彎抹角的。”
林東方心裡窩火,說話也不客氣。
“你啊,關心則亂。
朝哥,你自己不也知道,簡單她跟彆人不一樣。
沒跟你們認親的時候,人家一個人過的好好的,野豬沒少打,深山沒少進,人家照樣好好的。
剛才你也看見了,他們的相處方式,說實話,我早就知道了,除了對方是隻狼,還有什麼不妥嗎?”
“那,是狼,不是狗,你覺得合適嗎?她是個小姑娘,又不是大老爺們。”
簡單領著兩個孩子在那堆肉裡扒拉呢,林東方也沒細解釋,快速的問了一句,
“知道你是擔心她,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問一下她的意見?
她現在明顯就是不同意你對付那隻狼,你是有把握能勸她,還是勸那頭狼?
還是,直接動手?”
說完也不管程朝,邁步過去幫忙收拾肉,
“我多有口福,回回趕上你家進貨啊,”
“是唄,你鼻子多靈,早早的就聞著味兒了。
小銳,兩個大哥在這,不用咱們伸手,你去喊明珠姐和舟舟過來吃肉。”
“好嘞姐,”
程銳一蹦老高,“我這就去接舟舟。”
程安無奈搖搖頭,看了一眼程朝,
“姐,我去燒水了。”
程朝抿抿嘴,自然知道林東方說的一點沒錯,剛見到簡單的時候,可不就是在深山,那來去自如的架勢,比自己還要強上幾分,光是救命也不止兩次了。
這麼一想,他這肩頭頓時就耷了下來,這是一個容不得他不承認的事實,他妹子這身手,其實比他強,這保護,人家有自己的主意,也沒毛病。
歎了口氣,還是認命的去當苦力吧。
“嘿!朝哥,這麼快就想通了?”
“滾!”
程安聽著兩個人的聲音,無語的搖頭,大哥也真是,這都親眼看見了,還能把姐當成跟那些女生一樣?
越活越回去了。
程朝這會兒也有這樣的感覺,這都好幾年了,簡單也不是今天才突然變強的,他咋還能有那種擔心呢?
“朝哥,你打自己乾什麼?”
“我,”
“手上都是血,血呼啦的,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