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濡大大方方的下床,將衣服穿好,看了一眼矮幾上的湯碗,端起來,閉著眼睛喝了。
藥很苦,可比起被親人賣出去,這點苦算什麼呢。
喝完,她擱下湯碗,看向宣炡:“王爺,妾既跟了你,那是不是要跟著你一起住到王府裡去呢?”
宣炡又深深看她一眼:“你願意當玩物,那就隨本王走。”
言外之意是,你不想當玩物了,本王也不留你,昨晚的事情也可以當作沒有發生。
一切都看她自己的意願。
薑濡沒說話,她身子不舒服,也不想跟他周旋。
她失了身,隻能找他庇護,利用他的權勢,收拾她想收拾的人。
如果有必要,她也要拿下他,坐到攝政王妃的寶座上去。
薑濡走上前,踮起腳尖在宣炡的臉上親了一下:“我願意跟王爺走。”
也是選擇了當他的玩物。
宣炡眯眼,眼前女人很誘人,唇紅齒香,經過昨晚的承寵,她身上多了一種嫵媚的韻味,玲瓏身姿,柔弱嬌俏,她長的過分美麗,又刻意展露她的風情,此刻的她,比妖精還勾魂。
宣炡黑眸變深,卻沒任何動作,他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開胸前,扔回了床上:“既選擇了當玩物,那就好好做一個玩物。”
說完他就走了。
薑濡在床上趴俯了一會兒,喘了口氣,這才支著身子站起來。
她出去找綠草跟方媽媽,結果綠草跟方媽媽都不在。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遊廊裡,抬頭看七月的天空。
空氣中飄浮著梅花的香氣,雖然還沒入冬,但她剛轉了一圈,發現這裡有很多梅樹都開花了。
她一個人走回臥房,剛坐下,李嬸過來了,喊她去吃午飯。
薑濡問道:“李嬸,昨天跟我一起來的丫環和媽媽呢?”
李嬸現在知道她是被迫來伺候宣炡的了,她有些同情她,但也隻是同情。
她並不能幫她什麼,她自己都還隻是一個下人呢。
李嬸說道:“她們昨晚把你送來,看你睡著之後,就走了,說是安禪寺裡還有些東西沒收拾,她們去收拾一下。”
當時李嬸沒多想,現在知道那是借口了。
那個丫環跟媽媽,把她們的小姐賣了,自然不敢再來伺候了。
或者說,昨晚她們本來就隻是送薑濡過來的,並不是來伺候她的。
薑濡心如死灰,這一刻她沒說話,隻覺得心口那裡沉甸甸的仿佛壓了千斤重的石頭,沉的她喘不過氣,說不了話。
昨晚確實是綠草跟方媽媽伺候的她。
她睡之前,方媽媽給她端了一碗湯水過來,說是補湯,還說她忙了那麼多天,肯定累,喝點補湯,補補身子。
她沒懷疑,喝下了,那補湯是烏雞湯,因為烏雞味重,裡麵還放了一些藥材,她就沒喝出來彆的味道。
想來媚藥就是灑在裡麵的。
之後她口乾舌燥,起床喊人,又被人打暈,定然都是方媽媽做的。
而綠草,是幫凶。
她們害了她,卻想一走了之,怎麼可能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們的身契還在她手裡,她們定然還在薑府。
等她回去了,定要好好收拾她們。
薑濡水潤的眼裡迸發出狠狠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