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2 想起來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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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娘想了想。

問出了一個看似直接,實際上一點也不委婉的問題,“那咱們有後台嗎?”

裴元決定給宋春娘以信心,“當然。”

宋春娘直愣愣的問道,“是哪個?”

裴元想了想。

韓千戶雖然掌控的實力龐大,是江湖人物眼中的大魔王,但是在官麵上的路子,確實窄了些。

“半生飄零”還有“好姐夫”,想要接力首輔,那也是好幾年後的事情了。

如今真正願意死保裴元的,恐怕隻有欠了大筆銀子的穀大用了。

裴元便高調不失內斂的說道,“咱們的後台,就是西廠廠公穀大用!”

“是個公公?”宋春娘很驚奇,“那你不就是閹黨嗎?”

裴元雖然從小就知道廠衛一體,但是被這麼突兀的點出來,還是有稍許的不適。

他隻得給宋春娘科普一下,“咱們都是閹黨。”

“可是可是……”宋春娘本就燒的發紅的臉,越發紅通通了,她看著裴元,目光有些詭異起來,“你不就,你不就……”

裴元麵無表情的拉起宋春娘的小手。

宋春娘訝異,不知道裴元想乾嘛。

裴元撥弄著宋春娘的小手圈成一個圈,“想起來沒?”

“哦哦。”

宋春娘一怔,旋即嘿嘿笑了起來。

這一會兒,她的眼睛又特彆靈動。

裴元麵無表情的給她說道,“閹黨不是閹人,錦衣衛從上到下被朝裡的太監控製著,隻要是錦衣衛就脫不開乾係。”

宋春娘說了會兒話,精神了不少,“那穀公公厲害嗎?”

裴元歎了口氣,“一點也不厲害。”

宋春娘正待再問,程雷響在前頭說道,“大人,到了!”

裴元在車裡搖晃的早有些受不了了,聞言探頭一看,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家客店門口。

裡麵的夥計,見這邊有馬有車,殷勤的過來招呼著。

裴元見雨下的不大,直接將正病著,行動不便的肉裝宋春娘,從車上抱了下來。

陳頭鐵從馬上跳下來,趕緊過來為幾人安排住宿。

或許是因為這場雨的原因,這客店裡也很冷清,陳頭鐵以很便宜的價格就要下來一個偏院。

隨後那夥計便引著眾人過去。

程雷響出於謹慎,把馬車和馬也趕了過去。

偏院中有三間客房,正好宋春娘住一間,程雷響和陳頭鐵合住一間,裴元要和好弟弟歐陽必進加深感情,也合住一間。

裴元還額外吩咐了那夥計為眾人燒些熱水,再準備些拿手的好菜。

那夥計滿口應下,過了沒多久,就有人趕著大木桶,又挑著熱水送到院裡。

裴元往宋春娘屋裡瞄了一眼,問道,“你自己行嗎?”

純好心。

宋春娘瞧著裴元柔柔的說道,“你幫我啊。”

裴元縮回頭去,不惹這魚腥味。

裴元回房間倒了熱水,自顧自衝洗乾淨,等從木桶中出來了,卻見歐陽必進正一臉的糾結。

裴元在市井長大,自然沒那麼多禮數可講。

他的本錢不小,也不怕看。

一邊擦著身上,一邊勸歐陽必進,“好好洗洗,更能解乏。自己換水,老子懶得動了。”

歐陽必進到底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局促不安了好一會兒,等到裴元翻找出一件稍微像樣的衣服換了,才費力的旋著木桶出去換水。

裴元帶的衣物大多被雨淋過,又草草的在火上烤乾,皺巴巴的不像樣子。

就連那身錦衣衛的官服也臟的拿不出門了。

裴元便在屋裡叫道,“程雷響!”

程雷響也已經洗乾淨了,聞聲趕緊過來。

裴元摸出一小塊銀子,吩咐道,“這雨下完,八成還得冷一陣,去買幾身成衣,給大家換上。”

程雷響瞧了那銀子一眼。

裴元道,“拿著。”

程雷響點點頭,“行,卑職去去就來。”

又說了一句,“剛才陳頭鐵去廚房盯著了。大人自己在這裡,小心一些。”

裴元沒好氣道,“媽的,滾蛋,老子武舉頭名!”

等程雷響走了,歐陽必進已經涮好木桶,用店家新送來的熱水泡起了澡。

這家夥的適應力挺強,除了裴元剛進房間的時候,下意識往水下躲了躲,基本上沒再糾結了。

裴元見快要天黑,也不急著休息了,在院中簷下,無聊看雨。

過了一會兒,院門那裡有些響動,裴元便問道,“陳頭鐵?”

沒人回聲。

裴元的臉色變了,又鎮定的問了一句,“程雷響?”

說完不等回話,就敲了敲隔壁宋春娘的窗戶,然後飛快的回到自己房間去摸刀。

歐陽必進也看到了裴元的舉動,他慌張的站起來,就想往裡麵躲。

裴元將那袈裟包袱係在腰間,提著霸州刀,就來到簷下。

接著,他沉聲喝問道,“門外是哪位朋友,儘管出來相見。”

院門外那人聽了,哈哈笑了一聲,“裴百戶是個爽快人,那我呂達華便冒昧了。”

說著,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大漢,便推門而入。

這呂達華是個豪漢,臉上頗有狂放不羈之色,他的身材高大健壯,左手提著一柄磨的鋒利的長斧,右手托著一個尺餘長的錦盒。

裴元聽到呂達華叫破自己的身份,就知道來者不善了。

見到呂達華手裡的錦盒,更是心中一緊。

他猛然想起了之前孫克定給他說過的那件事情。

有一天,蘇州知府回衙的時候,有人攔轎告狀。

然後,知府被攔轎告狀的漢子,直入轎前,遞上狀紙。

翟知府強打精神,剛接了狀紙,就被那漢子拖住左手,直接按在地上,斬去了左手小指。

後來翟知府怒極恨極,立刻上報了南京刑部。

誰料當天晚上,他便收到了一個尺餘長的錦盒,裡麵盛滿了小指。除此之外,還有書信一封,說是翟知府若不滿意,就讓那些人去翟知府陝西家中自儘謝罪。”

更離譜的是,等到翟知府被那些江湖人物嚇住之後,去南京刑部撤了案子,結果南京刑部退回那公文時,用的是和那賊人一樣的錦盒。

如今,這個傳說中的錦盒,就這樣出現在了裴元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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