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天空,映照房間黑黃。
麻繩一公分粗,緊緊拴著手腕,陣陣麻木。
毛巾揪掉後,口乾舌燥,眼冒金星感覺,漸漸消失。呼吸開始順暢,精神也覺清爽。
白玉乖巧點頭,神色透露幾分緊張。
“前天夜晚,你和沈科長接觸後,所有發生事情,詳細細節,通通說一遍。”文鮮思一臉陰寒道。
白玉心中早已猜測:沈郎定是出了問題。
不然統計局特務怎敢如此對她!
雖為妓牌,但深懂人心。
人來人往的權貴醉話,道聽途說的各種故事,多不勝數。
統計局刑訊審問這一套,略有耳聞。
心徹底靜下,思考著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彆人看到的,要實話實說,取得其信任。
彆人沒看到的,一定不能說,保護好沈郎。
做好打算,組織語言,緩緩敘述:“那夜,我姐妹麗麗跑來跟我說:“你的寶貝沈科長來了”。
“直接奔跑下樓見他。
“看到他時,藍竹衣大姐剛離開。
“沈科長靜坐喝酒,沒有點我牌子。
“猜測他想點彆人。心裡雖有不悅,畢竟是我常客,主動向前跟他說話……之後沈科長受不了撩撥,火急火燎,帶我開了貴賓單間,房間號204。”
“慢著,他平常也開204房間嗎?還是今天指明開的204房間?”文鮮思打斷問道。
白玉佯裝回憶細節。
她知道開房間事情隱瞞不住。
對方有可能從櫃台那裡早已問詢到答案。
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說假話。
小兒科!
沉思少許:“前台問他:沈科長好長時間沒來了。
然後他說:開個房間204,今夜要整4次。”
“他之前跟你怎麼開房間的?”文鮮思問道。
白玉:“以前多數是前台隨意安排,少數是我給他提前定好。”
“你覺得他那夜為什麼選這個房間?”
白玉麵色露出一份羞紅,如花似玉,泌人心扉:“由於一周沒見,應該是他特彆想。
“男人嗎,都這樣。
“那夜他真的整了4次。”
烏雲像一塊沉重黑色綢緞,遮掩了上海天際。
幾絲雨滴,隨著清風穿過窗欞,
落到烏黑秀發上、紅腮羞澀臉蛋上。
文鮮思陰寒一笑:“你們到房內後,就一直這樣嗎?
“白小姐再想想,有什麼不一樣地方?我可不想對你這嬌嫩身軀動刑!”說到這裡,眼底升起濃稠黑暗,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狠戾。
羞紅退去,臉蛋恢複嬌白。白玉看著陰森恐怖的眼睛,聽著動刑二字,神情露出慌張。
麻繩捆綁手部處,纖纖玉指微微顫抖。
黑色轎車停在身前那刻,便猜到沈郎做的事情可能出問題了。
那夜她提前清醒,昏暗燈光裡,看到沈郎從窗外跳了進來。
有一種深沉的愛,便是要隨夫所想。
順著情郎心意,他就不會嫌棄你。
裝作昏睡模樣,那熱唇溫柔吻來,才佯裝蘇醒。
沉思到這裡。
白玉裝模作樣,皺著眉宇一副思考樣子。
而後抬眸看向文鮮思,眼神清澈堅定:“確實是這樣的,沒有一點隱瞞。”語氣裡充斥著毋庸置疑的死定。
審訊過程中,吊住對方胃口,能夠讓自己更好地抓住被審訊者的心理弱點。
這樣才能讓對方將事實或者我們想要知道的信息交代清楚。
從而讓自己在審判過程中占據有利的強勢地位。
得出有利於自己的結果!
文鮮思用手捏了捏鼻尖,露出微笑,手掌撐開,一副坦誠模樣:“白小姐,不妨和你說實話吧,我與沈科長那是過命的兄弟情誼。
“現在他被軟禁,隻有我真心救他。
“你若為他好,就把實情說了,這樣才能幫助到他。
“你要是接著隱瞞,誰也救不了沈科長。”
白玉看著文鮮思一副赤誠,苦口用心神情。心中不由暗道:“你們學曆高,能力強,可是也彆小看,我們這種每天看男人臉色活著的女人們。
“三教九流、權貴商賈見的多了。這個世道看的很清楚。
“越說是兄弟越不靠譜。
“統計局裡關係錯綜複雜。哪有兄弟,隻有互相捅刀,拉幫結派的同事而已。
“你這話忽悠上學的幾歲孩童有人信。
“在上海摸爬打滾的小地痞都不會信這胡謅言論。
“他所說沈流舒被軟禁,自己也不相信。
“如果沈郎被軟禁,她現在不該在此處,應該是在統計局被審訊。
“帶到這個寂靜偏僻地方,便是要避開沈郎。
“你真當老娘混舞廳這麼多年白混的。”
白玉心中雖這樣想,但神色裡卻裝出擔心、焦急:“沈科長還好嗎?他犯了什麼事?我需要做什麼才能救他?”
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滿是擔心、焦急神色,做不得半點假。
都說婊子演的一手好戲,還真是!
難辨真偽呀!
文鮮思眼睛狠戾遍布:“白小姐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在這裡畫虎類犬,繼續演?”
“文科長,什麼意思?我不懂?”白玉一副懵懂神情。
文鮮思:“你說沈科長自己選的204房間,這個確實是實話。
“開房間時,碰到李尋和霜月,你和霜月微笑點頭,這些都沒有交代。
“是因為你打聽到,站長秘書李尋在你們隔壁房間被捆綁,你,是在為沈科長打掩護。”
“沒,我沒有在打掩護。是你讓我說和他在一起的事,沒讓我說其他人呀。李尋被綁,和我倆什麼關係。”白玉焦急道。
文鮮思:“你絕對發現了什麼,心虛促使你去打聽昨夜發生了什麼。”
白玉臉上不屑:“我們這種場合,什麼事情都傳的非常快。醉天堂哪個佳麗不知道。根本就不用打聽。”
文鮮思凝視白玉:“不錯,白姑娘確實聰慧,房間號彆人都知道,便實話實說。
“進房間之後的事情,一直隱瞞。
“你知道嗎?沈科長說出開204房間時,就證明他想對隔壁202房間的兩人做些什麼。
“世間沒有那麼多巧合。
“他平常不管房號,唯獨前夜張嘴開204房間,這是有意為之。
“我一直不想對白小姐這嬌嫩身軀用刑,可你實在不知好歹。”文鮮思說到這裡,眼睛陰狠到極致。對手下特務點頭示意。
兩位特務大步向前,毫不費力般,把白玉緊緊綁到木架上。
一看就是上刑節奏。
白玉大聲喊著:“文科長,我說的都是真的……”聲音多了分哆嗦。
文鮮思坐下喝茶,神情平和,似是沒有聽到白玉所喊得話。
壯漢特務拿起兩公分粗的猩紅鞭子,用力楊起,猛的抽向白玉。
一道殘影,攜著鞭梢聲。
“啊。”
淒厲慘叫聲,在寧靜的地方,更顯尖銳、嘹亮。
一道道幻影,帶著響亮鞭梢聲,抽向淒厲慘叫之人。
鞭子抽在身上發出沉悶聲,這是抽實的聲音。
皮開肉綻,衣服裂開。
抽開的肉確是美麗嫣紅色,像小時候吃過的果蛋皮。
“彆打了,文科長,彆打了,你問什麼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