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舒心有洪湖驚雷陣陣,麵上不露分毫。
一場家宴,從稱呼、說話、夾菜、話題、處處展現,高超情商。
酒局消散不舍之心,溢於言表,恭謹道彆。
家宴結局——賓主儘歡。
沈流舒、周立生、李湘雯三人一車。
周立生與李湘雯到家下車後,沈流舒跟隨下車。
大步而至李湘雯身後輕言:“嫂子。”
李湘雯狹長鳳眼回眸:“流舒有事兒?”
周立生聽到後,心中了然於胸,並未回頭。
沈流舒從公文包裡拿出一長方形報紙包裹東西,遞與李湘雯:“嫂子,這是這月分紅。”
周立生眼角餘光看一眼,腳步沒停向家走去。
李湘雯接到手裡,隔著報紙摸了摸,裡麵兩根硬物,底下厚厚一層紙遝,比上月多出不少,露出燦爛笑容:
“流舒,好樣的。今天喝了不少,回家睡覺前,備碗水在床頭,酒後夜裡喉嚨乾渴。”
沈流舒一臉感激:“恩,嫂子,流舒知道。”
上海前衛繁華,中西建築林立。
一步一景,車光如流,燈光璀璨。
時值夜裡十點左右,小吃攤位依舊叫賣營生。
沈流舒沒有坐車回記憶裡住所,而是向軍事統計局走去。
周立生家離統計局很近,約千米。
劉潔之事,時間所剩不多,需趁夜色解決。
徒步行走,沉思此事:
“周立生早已覺察,破譯科員“劉潔”地下組織身份。
“他並沒有施行直接抓捕,抓一個咬出一串計劃。
“而是靜等時機,讓其發揮出核彈威力。
“發現上海北麵一個紅軍連消息,給其提供了機會。
“他製定計劃,東西南三麵圍剿紅軍,實際是虛假圍剿。
“讓原身知道此消息,利用原身好色弱點告知劉潔。
“原身與消息為餌,釣出劉潔這條小魚。劉潔傳遞消息於上級,那麼整個地下小組全部暴露。
“這隻是第一步,後麵那步才是周立生殺招。
“地下小組向北麵百位紅軍,電報消息,國軍準備東西南三麵圍剿他們,誘騙紅軍選擇北麵撤離!
“而周立生通知日本軍隊,北麵是沒有人性、裝備精良,日本軍隊。
“利用日本軍做掉百位紅軍連,這一狠計太毒辣了!
“周立生不僅心思縝密、非常注意細節,他最拿手、最擅長的就是布局!
“空手套白狼,借刀殺人,玩的是爐火純青!
“自己穿越民國,本沒有野心,能吃飽飯,閒暇時光打打牌、喝喝酒,平安無事已是萬幸。
“可如今遇到這事兒。不能不管呀。
“此事解決辦法,需抓緊告知劉潔上線。
“自己不是紅黨,沒有“圈子”可聯係。”
圈子亦稱為“上下線”,指各種線人或特工群,通常再細劃分為“細胞”。
“要想知道劉潔圈子,一是從劉潔處著手,二是從周立生處著手。
“接觸劉潔,有兩個難點需要克服:第一點、審訊室裡有臭蟲。”
臭蟲——指竊聽器。
“第二點、要找個能接近劉潔合理性理由?”
合理性理由對於間諜來說,非常重要,關乎生死。
“思來想去,大膽一試,從周立生處著手!”
一輪邪月銀鉤,
灑著如鹽光澤,
走進國民政府上海軍事委員調查統計局。
春風扯動,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咧咧作響。
寥寥幾處,亮著黃燈,加班風氣,格外相似。
這個年代燈光昏黃色,不是熾熱白光。
看門“老鞏”,眸子在夜色裡精光閃閃。
旁邊一稚嫩青年小聲說道:“鞏叔,沈科長這麼晚到局裡,估計有事兒?”
老鞏眸子默了下來:“雲兒,多聽多看,少說少問,遇事兒要多琢磨,不要輕易表態。
“做到這幾點,才能在統計局混個平安飯。”
稚嫩青年雖有不忿,依舊點頭:“恩,鞏叔。”
老鞏看出侄兒不理解,語重心長再次教導:“這些年,叔見過不少人,因為嘴上沒把門而出事兒。有時候一句無心之言,給自己招來吃槍子之禍。
“記住,絕不可議論長官,領導。
“沈科長掌管我們工資薪餉,敬重於心,才是對的,懂嗎?”
稚嫩青年,似有所悟,安靜點頭:“侄兒緊記。”
老鞏拿出煙,點上一根,眯眼看著沈流舒消失背影。
沈流舒酒醉如狗熊般踩著階梯,一晃一晃。
樓梯拐角處,巧然碰到周立生秘書——苗玉。
統計局私下有個美豔說法:“局裡一處處長秘書唐佳和二處處長秘書苗玉,便是統計局最美的兩個妞。”
女人之美在腰身。腰排前,唯有腰才能使女人身上硬的東西軟下來,死的東西活起來,靜的東西動起來。
苗玉扭著無比纖細腰身,下階梯而來。款款而行,如風擺楊柳般!
每一步扭動,讓醉酒沈流舒,欲火橫生。
由於喝了一斤多酒,酒精作用下,那纖細腰身如同欲望猛獸,衝刷著血管子。
酒與欲,讓那血管變成根根出鞘火鞭,鞭打著心臟。
咬牙使勁搖搖頭,保持清醒,瀟灑一笑:“苗秘書,你真漂亮,仙女都比不了你。”
苗玉清冷看來,沈流舒滿眼欲火,又聞到渾身酒味。
眉頭微皺,碎語如冰:“沈科長,深夜到局裡,有事兒嗎?”
苗玉:戴笠老板親設特務訓練班,第一批高材生,能力極高。
統計局大比時,曾下場一人挑翻了二處行動科五人小隊。
誰能想到,那麼細的腰,怎會有這般爆發力,而且下手特彆狠辣!
從融合記憶裡,得知以前原身,典型花花公子,曾經因調戲苗玉,被打折六根肋骨,住院加在家休養了三個月,之後便如霜打茄子,低頭老實了。
沈流舒尷尬一笑,舌頭打結,聲音如同嚼蠟:“今天跟劉局長,周處長喝多了,有些意猶未儘,恩,拿點錢,去消遣消遣。”
苗玉清冷麵龐裡露出絲絲厭惡,沒有理睬,如風般踩著階梯一掠而下。
沈流舒望著苗玉妖嬈撩心、曼妙身軀,漸漸遠去。
酒與欲作用下,吞了幾口唾液:“世間怎會有如此細腰!”
用力扭頭,接著向二樓行去,心中不由腹議:“一斤半酒確實多了,有些把持不住呀。還是融合原身記憶,自己被其影響,難以拿捏,花花腸子,花花心思!”
沈流舒在走廊裡,小心翼翼觀察四周環境。確實喝多了,感覺樓道在晃。
到洗手間手指摳喉,催吐一番。
“酒,裝在瓶裡像水,喝到肚裡鬨鬼,說起話來走嘴,走起路來閃腿。”
進入自己辦公室,洗漱一番,開始行動。
沈流舒辦公室與周處長辦公室之間,隔著行動科科長陳察辦公室。
老輩說“燈下黑”,誰能想到,沈流舒這般賊膽,偷進處長辦公室。
手裡拿著一根細細鐵絲,徐步悠然,來到周處長辦公室。
輕巧把細鐵絲拌成交叉狀,
插入鎖眼,心耳傾聽,手感上下搖晃。
“喀吱。”一聲。
門鎖打開。
輕推半尺,閃身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