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瑞趁著自家辦宴會待客,傅茵忙得顧不上他的時候,在隨時都會有人來的客房裡與妓子鬼混!
就為了刺激!
一眾女眷們隻覺自己吃下了一口大瓜,被噎著了。
林景瑞氣急敗壞,一把拽下女人的手甩到一邊:“滾開!”
他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進來客房的時候,女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門窗緊閉的屋子光線本就不太好,床上的帳子還被放了下來,林景瑞的視線難免昏暗不清。
他太自負了,所以在女人像水蛇一般纏上來時,不僅沒想過要好好看清楚一些,反而隻得意於盛苓在他的謀劃之下,不還是像個下賤的妓子一般主動獻身。
可現在……
林景瑞氣恨之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懊惱之下,他也就沒看到女人眼裡那刻骨的恨意,以及……
快意。
“將軍……”女人不依了,“方才還將人家摟在懷裡狠狠疼愛,叫人家‘小嬌嬌’,這一扭頭就讓人家滾,將軍怎能如此無情?”
哦~
小嬌嬌。
狠狠疼愛。
眾女眷激動地用眼神指指點點。
有那好奇心比較旺盛的,更是隻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趴在床底。
“閉嘴!”林景瑞雙眼赤紅,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女人,“本將軍不知你是受了何人指使來陷害本將軍的,但本將軍定不會放過你的!”
若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他恨不得將女人生撕了。
女人嘴一撇:“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要我看啊,論起無情無義,你們這些貴人可一點都不輸我這個婊子……”
她瞪了林景瑞一眼,也不管白膩的身子會不會被眾人看了去,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一邊穿衣裳,還一邊嘀嘀咕咕。
“好歹咱們也是露水姻緣,翻臉翻得也太快了。”
“早知道啊,給多少銀子都不來!”
“回去就與姐妹們好好說說,以後這將軍府的生意可不能接了……”
“……”
林景瑞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雙手更是緊緊攥成了拳頭。
若不是此刻殺了這妓子,隻會給人留個做賊心虛的印象,他絕不會留下這女人的性命!
女人的動作很利落,不多時就穿好了衣裳,但脖頸間仍能看到曖昧的紅痕。
噫~
看來方才……
很激烈呀!
已經成婚的女眷們,眼睛都亮了。
這時,眾人也看清了女人的樣子,她大約二十來歲的模樣,容貌與她的聲音一樣嬌媚,眼角眉梢皆是勾人的風情。
“既然林將軍翻臉不認人,那奴家就先告辭了。”
女人話說完,毫不停留,穿過人群匆匆離去。
她的離開,就像是一個開始。
盛苓勾唇笑了笑:“林將軍林夫人,太夫人,感謝你們今日的盛情款待,我也先告辭了……”
有關先前之事,她什麼也沒說,但這“盛情款待”四個字,卻比任何的嗬斥怒罵都還要來得有威力。
盛苓轉身,帶著淩霜和淩雪離開。
“啊,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急事要處理……”
“我也是我也是……”
“……”
一眾女眷紛紛找了借口離開。
可想而知,等她們出了將軍府的門,今日將軍府裡發生的事,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京城。
到了那時候,鎮遠將軍府的名聲……
林景瑞三人能想象得到那樣的場景。
可縱是他們再怎麼著急,也沒辦法阻止眾人的離開。
於是……
不過片刻,方才還一派熱鬨繁華的鎮遠將軍府,就變得無比冷清,甚至可以說靜得嚇人。
在這樣的沉默中,傅茵率先尖叫出聲。
“林景瑞!”
“你這個畜生!”
傅茵順手抓起一個物件兒,用儘渾身的力氣砸向了林景瑞。
“砰!”
林景瑞一時不察,被畫了纏枝梅的花瓶重重砸在了頭上。
殷紅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景瑞!”
“夫君!”
“將軍……”
“……”
將軍府裡頓時亂作一團。
……
盛苓被淩霜和淩雪攙扶著登上馬車。
“去城北榆樹胡同。”盛苓吩咐車夫。
馬車緩緩前行。
車內。
淩雪悄悄打量著盛苓。
她的目光並未作掩飾,盛苓自然很快察覺到了。
“淩雪,你心裡有疑惑?”盛苓失笑,“想知道什麼,問便是。”
淩霜和淩雪是弘武帝賞賜下來的,也是相處了這幾日,盛苓才和她們熟悉了起來。
淩霜性子沉穩,相比起來淩雪則要活潑一些,兩人雖然年紀不大,做事卻極為穩妥,總是能將盛苓交待下來的事辦到最好。
此時,聽盛苓這麼一說,淩雪眼中一亮。
“主子,”淩雪迫不及待地問,“林家人對主子的惡意和算計,簡直是再明顯不過了,主子您方才為何不將林家人痛罵一番,在所有人麵前揭穿他們的醜惡麵目呢?”
要不是盛苓沒開口,淩雪都恨不得把林景瑞打成豬頭!
盛苓微微一笑:“你也說了,林家人的惡意和算計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的,既然如此,不用我說,在場的那些夫人小姐們自然也能看得清楚,又何需我再說?”
當眾揭了林家人的臉皮,固然能夠痛快一時,但她不過是個空有縣主封號卻無實質根基的縣主,外人就算當時能理解她,事後總是免不了覺得她咄咄逼人。
可若是保持沉默就不一樣了。
什麼也不說,盛苓就是眾人眼裡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連替自己討回公道都不敢的小可憐,所有人都會天然的偏向她。
重生以來,盛苓之所以能走到今日,都是在不斷借勢。
今日,亦是如此。
這是羽翼未豐的無奈。
但……
她不會永遠都是羽翼未豐的狀態。
終有一日,她會羽翼豐滿,憑著自己便將林景瑞一家徹底壓下去!
淩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盛苓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寫的話本子,送到沈小侯爺那裡去了嗎?”
淩霜點頭:“回主子,婢子將話本子親手交到了沈小侯爺手裡。”
那就好。
盛苓表示滿意。
她頓了頓,又道:“淩霜,淩雪,你們是從何處出來的?”
就目前來看,淩霜和淩雪不僅武藝出眾,辦事亦是極為妥帖,可以說是極為得用的下屬,但她們畢竟是弘武帝賞賜下來的,盛苓心中總有些顧慮。
趁著這個機會,說開了也好。
淩霜和淩雪對視一眼。
聽盛苓說起這個,她們反倒鬆了一口氣。
“主子,”淩霜道,“我和淩雪都出自於皇室的暗衛營……”
從暗衛營走出來的暗衛,除了會被分配給皇室成員,偶爾也會被帝王賞賜給特彆受寵信的文武大臣。
所以,弘武帝將淩霜和淩雪賞賜給盛苓,也算不得特彆稀罕。
淩霜和淩雪朝著盛苓恭敬地抱拳:“主子,暗衛營出來的人,隻會有一個主人,自從我們來到主子身邊起,主子就是我們唯一的主子!”
盛苓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縣主,榆樹胡同到了。”
盛苓下了馬車,進到狹窄的巷子裡,最後在一處再普通不過的小院子外停了下來。
“吱呀~”
木門被人打開。
一名嬌媚的女子倚著門看著盛苓:“縣主,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