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愛,反而覺得自己有些失敗。
鼓起勇氣抱了鄭庭陽,而人家隻是僵了一會,在沙發上陪著他抱了一會,然後自己回了臥室,沒搭理他。
過了一會鄭庭陽換了家居服給他放了洗澡水,讓他進去洗澡。
鬱言尷尬的紅著臉低著頭進了浴室。
“我燉了宵夜一會吃完早點睡,晚上我還有會,洗好叫我,給你吹頭發。”鄭庭陽揉揉他的腦袋輕聲說。
鬱言點點頭:“好”
關上浴室門,他想起向遷下午和自己打電話時說的話:“你這麼漂亮,即便他是個聞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會為你傾心啊。”
才怪呢。
他是個泄了氣的小氣球,膽量小的連螞蟻都不如,金絲雀是沒資格嚷叫真心的。
鬱言沒敢和向遷說過高中時的事,十七歲時的鄭庭陽或許是喜歡他的。
隻是高中時,他撕碎對方寫給自己的情書,將他的尊嚴踩到泥土裡,那樣的自己,一定不是鄭庭陽喜歡的吧說不定他的那些喜歡,早就在那個撕碎情書的下午消失,如今結婚是為了孩子,勉強能過?
可鄭庭陽,當初,我也不想撕碎你的情書,是父親不許呀
鬱言想到這裡,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似得。
他不想當啞巴,偏偏自己不是勇敢家,害怕提及那段過去,讓他們連現在相敬如賓的體麵都沒有。
“小魚,多泡一會,等宵夜好了我叫你。”門外,鄭庭陽敲了敲門,禮貌的伸了一隻手進來將烘乾好的大浴巾遞進來,甚至都沒瞧他。
鬱言哦了一聲,攥緊手中的大浴巾,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家裡的布局很簡單,婚前鄭庭陽的這棟房子一直空著,是婚後才裝修好的,大平層簡單四室兩廳的結構,風格也很簡約,隻是衛生間的設計有些奇怪。
一麵落地鏡從進門處直接蔓延到浴缸前,甚至在浴缸裡也能看到泡澡的自己。
以前他覺得奇怪,鄭庭陽說這種設計在視覺上可以增大空間,更簡單明亮。
他對著鏡子脫掉自己的連體睡衣,變得光溜溜,赤著腳看著裡麵的自己。
懷寶寶以後他身體哪裡都沒有變化,唯獨小腹在逐漸隆起,現在才五個月,他低頭還能看到腳尖,細膩白皙的皮膚被慢慢的撐開,撫摸著孕肚,他在想將來這裡會不會長紋?
應該不會吧,鄭庭陽每天都會給他塗油,撫摸著肚皮,他的杏眼中增添了柔和,那是準爸爸特有的溫柔。
纖細單薄的脊背,蝴蝶骨蜿蜒的脊骨下是腰窩,渾身上下白淨的皮膚透著一點粉,身體的毛發稀疏,幾乎沒有。
他對著鏡子扶著小腹,掌心從小腹一路向上最後落在胸口,想著這裡將來可以喂寶寶。
隻是他這裡這麼小,能讓寶寶吃飽嗎?
他泄氣的捏了捏,發情期未過的敏感讓他思想總是跑偏,小鬱言抬頭對著鏡子打招呼。
“沒出息!”鬱言氣鼓鼓的拍了下,又覺得疼,隻能漲紅著一張臉,扶著腰慢吞吞的到浴缸邊坐下,委屈的想哭。
剛才鄭庭陽都沒進來看看他,隻是遞個浴巾就走了。
“人家是紳士,是禮貌,你呢?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呢?鬱言,你有點出息不行嗎?不結婚你也是一個人帶著寶寶度過發情期的,對吧?”
“不要總想著用人家幫忙呀”
他進了浴缸,有水托著他的腰,水汽氤氳,溫度攀升。
泡沫在水麵上漂浮,他腦袋上頂著一堆小泡沫,像個漂浮的,泡著太熱了,他湊到鏡子前,看著自己濕漉漉的睫毛,水麵在胸口的位置淹沒,他將指尖按在鏡子前。
這麵鏡子後的牆,是鄭庭陽的臥室,是衣櫃的位置嗎?
鄭庭陽的臥室有個很大的衣櫃,那櫃子裡一定是擺放整齊的襯衫和西裝,有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吧
想到男人寬闊的肩膀和富有力量的輪廓,鬱言忍不住的情欲上湧,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逐漸暈紅的眉眼,從浴缸中爬出來。
濕漉漉的水嘩啦的一躍瓷台上,他低頭看著孕肚,在鏡子裡看到小鬱言,伸出手,還是忍不住。
為什麼他一想到鄭庭陽就會忍不住呢?
鏡子裡折射出浴缸裡的泡泡,白白的聚成一堆,一個一個的被熱氣戳破。
“唔”
他泡了澡,熱的沒了力氣,身體較弱的oa連動手豐衣足食的能力都失去了似得,孕肚還擋住他的手,需要快點吐泡泡的時候根本做不到。
小魚小魚,快快吐泡。
被熱氣熏得太醉,吐不出來了,他的唇咬的發紅,纖細的脖頸向後仰出弧度,他幾乎要重新跌回到浴缸裡了,水麵漫過腳踝,他坐在台麵上,嘗試再努力一點,腺體滲出薄薄的汗,浴室裡的溫度隨著栗子蛋糕的香氣變得更加濃鬱。
鏡子
鏡子後是庭陽的房間。
庭陽晚上睡覺,會不會像自己一樣,想著他吐泡
指尖在鏡子前留下指痕,一條長長的痕,快了,即將
‘咚咚——’浴室門響了。
“小魚,宵夜好了。”門外鄭庭陽提醒他。
緊繃的弦忽然被人剪斷,鬱言腳下不穩滑進浴缸,嘩啦一聲,漫出的水在地上一路到門檻,他被水嗆到;“咳咳——”
“嚇到你了?”鄭庭陽聽見後開門,三兩步將他從浴缸裡撈出來:“浴缸滑,怎麼這麼不小心。”
鬱言眨眨眼,濕漉漉的小鹿眼看著麵前的男人,緋紅麵頰像燒似得,趕緊將自己的不對勁藏在水下怕人看見。
鄭庭陽將他在水裡扶好,眉頭微皺,掌心籠過他的鎖骨和胸口:“這裡泡紅了。”
粗糲的指腹略過,鬱言像個上岸的魚抓中他的手,肩膀微微顫抖著不讓他向下摸,最後停在孕肚上,他整個人悶哼一聲很軟的靠在浴缸邊,喉嚨間滿是貪魘後的食之髓味。
“唔嗯”鬱言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幾下。
“發情期還沒過,泡了太久,身體又熱了。”鄭庭陽無奈的搖搖頭,幫他在身體上淋水,衝洗泡沫。
鬱言嗯了一聲說:“是我身體太弱了”
他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從浴缸底飄上來的一塊粘稠白液,漲紅了臉,更說不出話了。
鄭庭陽順著他的目光將那東西撈出來,輕笑著說:“小魚,你怎麼把沐浴露擠到水裡了。”
‘沐浴露’在他的手掌順著指縫吧嗒掉回到浴池。
鬱言心說,那不是沐浴露。
是自己吐泡泡了。
怎麼自己吐不出來,庭陽一碰,就吐了呀
好沒出息的小魚,他要羞愧死了,還好那隻是鏡子。如果被庭陽看到他這幅樣子,恐怕他沒有臉麵做人了,不知羞的oa。
他回過神時,已經在吹頭發了,鄭庭陽說他的身體太弱,泡了一會澡都站不穩了。
鄭庭陽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吹頭發,他晃悠著腿,偶然發現。
鄭庭陽穿的睡衣,也換了。
是做宵夜的時候弄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