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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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言的睫毛上濕漉漉,驚慌失措的窩在鄭庭陽懷中哽咽半天,後頸的腺體到處飄香,周圍能聞到味道的alha全部尋找香氣源頭。

鄭庭陽意識到什麼,掌心籠過他的後頸,脫下外套給他罩住,將人摟在懷裡,涼薄的眼神掃在病房內,有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窒息,那些人趕緊移開目光。

林秘書匆匆下來說單人病房已經安排好了。

海城的外科醫療很好,醫生也專業。

很快診斷出他是孕期身體敏感,對抑製帖過敏,囑咐以後儘量在發情期前後不要出門,護士細心包紮好他的掌心,中途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鬱言至今驚魂未定,小心翼翼的撫著隆起的小肚皮,抿著唇,酒窩深陷,眼淚時而砸在她的手背,讓陌生人都為他心疼。

看起來年紀不大,竟然懷孕這樣早?

護士後來看到病例上寫鬱言已經二十四歲,驚歎娃娃臉未免太顯小,像剛成年。

“寶寶好嗎?”鬱言的心臟跳的沒有那麼快了,他趕緊問,人還抽抽噎噎。

鄭庭陽仔細看他剛包紮好的手,輕擦掉他臉上的淚痕:“還痛嗎,要不要上止痛泵。”

鬱言:“不行的,那樣會讓寶寶變笨,沒有很痛。”

言下之意,是痛的,但是他能忍。

“變笨也能養,不妨事。”

“沒事的,不怎麼痛的”他抹抹眼淚,聲音還是疼的發顫。

鄭庭陽深呼一口氣,斂起眼中的幾分怒意,轉頭給林秘書示意,讓他去找護士上止痛泵。

鬱言自己都想不起來怎麼暈的。

陪著大橘在屋裡玩了一中午,因為店裡新進了百合花,貓咪不能聞百合,他特意將窗戶開大了一些通風,大約是過敏加冷風,讓他體熱發燒來勢洶洶。

晚上隻有一個外賣單子,他做了一半,還在修剪花枝,整個人就倒下去,手上握著裁紙刀順著掌心劃開,凝聚一攤血。

上好的oa的信息素形成會阻隔凝血功能。

鬱言原本沒打算告訴鄭庭陽。

來的路上肚子痛他才害怕的哭了,後自後覺發現手也痛,怕的要命。

他不是能擔事的人,風雨欲來時,唯有無助和眼淚。

鬱言知道自己沒用,卻不想讓鄭庭陽覺得他沒用。

如今看來,自己真的被父親養的太久,變成真沒用的廢物了。

他想的難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一事無成,這麼大的人肚子裡揣個寶寶都揣不好,眼眶紅起來,抽噎時小肚皮也跟著顫:“我總是搞砸這些小事”

鄭庭陽蹲在他的麵前仔細擦眼淚:“懷寶寶很辛苦,你帶著寶寶工作,你很棒。”

鬱言唔噥軟音問:“真的嗎?”

“真的。”

“謝謝你不嫌棄我麻煩。”他有些抱歉的鼓鼓嘴巴,像隻吐泡泡的小魚。

鄭庭陽不介意他的疏遠,揉揉他的腦袋:“不客氣。”

過了一會,鄭庭陽找來不少醫生給鬱言看肚子。

鄭庭陽陰沉著臉,嚇的醫生以為出了什麼要緊的大事和不能瞧好的疑難雜症,聽診器聽了一會,醫生臉色無奈起來。

鄭庭陽以為要做更詳細的檢查,因為鬱言一直在說肚子痛。

醫生說:“可能不是肚子痛。”

鬱言臉色更白了,鄭庭陽隻覺得他是庸醫,險些使個眼色讓林秘書把人拖出去。

醫生又說:“應該是胃痛,餓的。”

鬱言埋在鄭庭陽懷裡抖了抖,擦擦眼淚:“唔?”

餓的?

哦,他把鄭庭陽給他帶的奶片吃光了,忘記吃飯了,怪不得頭暈暈的,原來是餓了。

“孕期需要營養,孩子的父親是beta沒有信息素的話,平時可以吃些營養劑緩解腺體失衡,oa身體比較差,家裡人還是要多注意,低血糖不是小事千萬要放在心上,回家要多臥床休息,多吃蛋白質。”

正常孕期的oa孕期就需要多注意,因為寶寶唯一的養分隻能在孩子爸爸身上汲取。

oa的身體更差更需要嗬護,營養和休息都需要到位。

醫生囑咐著,順手看鬱言的病例:“體重低於正常水平,這不大好,之前是備孕嗎?”

鬱言後知後覺,胡亂的擦著眼淚,肚子痛的他臉色發白,他覺得這是天大丟臉的事。

哪有人餓到肚子痛都不知道。

耳根漲紅,抽噎了兩下想離開男人的懷才發現,他已經被牢牢的抱緊。

“沒有備孕,他餓的這麼嚴重,是不是胃或者腸有問題,檢查需要很久嗎?”鄭庭陽問。

醫生微挑眉,想著這位丈夫觀察的還真是細致。

推了推眼鏡說:“正常餓不會這麼嚴重,有可能是胃痙攣,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病曆上並沒有胃病這一項。”

鄭庭陽耐心的撫摸他的軟發:“告訴醫生,之前有沒有?”

他的語調很平和,尾音也沒有上揚,隻是個關切妻子的丈夫,沒有半分嘲笑他的意味。

鬱言眨眨眼,仔細想:“偶爾會,沒有今天這麼痛。”

“挨餓過嗎?還是有孕吐?”

鬱言眼瞼收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像是難以啟齒。

鄭庭陽伸手揉揉他的頭,安慰他:“沒事。”

他將醫生叫出去聊,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單獨包裝的一顆奶片讓他含著,秘書已經出門去買飯。

鄭庭陽給他掖好被角才出去。

鬱言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心臟。

緊繃的心臟和神經竟然因為鄭庭陽的到來變得緩和,平靜。

好像鄭庭陽來了,他就不怕了。

醫生提醒他,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胃痛的緣故,鬱家剛破產之際,他害怕債主找到,躲在家裡不敢開門也不能出門,整個人餓的暈乎乎,後來又在債主的手中幾經輾轉,大約是那時留下的病症。

鬱言看著自己的這餓兩頓就要罷工的身體,他忍不住有些氣惱,氣自己這樣無用。

他也不想生病,不想像個沒頭蒼蠅似得害怕擔憂肚子的裡的寶寶,可oa就是這樣,也隻能這樣。

抬眼看去,隻能看到鄭庭陽和醫生說話的背影,男人挺闊的肩膀擋住大半的玻璃,他隱約瞧見醫生為難的麵孔,不知兩人說了什麼。

走廊外。

“您說的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長時間挨餓是誘發胃病的主要原因,孕期oa的身體會更脆弱些,以後產檢定期檢查就會好,一日三餐的食譜需要注意,胃病最重要的便是要養。”

鄭庭陽點了點頭:“好。”

醫生開了一個藥方,讓他下樓去取藥。

他沒有信息素,在孕期不能給伴侶更多的撫慰,所以鬱言的藥中加了很多激素成分的藥劑,用於緩解他孕期的不適感。

鄭庭陽低頭瞧著手中的紙張,臉色發沉。

遠處一個在護士台和小護士們說說笑笑的白大褂醫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叼著棒棒糖吊兒郎當的走過來。

“我靠!你怎麼來了?”男人的眼睛睜大,充滿震驚。

他試探的朝病房裡瞧一眼發現裡麵躺著迷茫的oa,嘴巴差點能塞下一顆雞蛋:“你他媽的不會真的把他給強睡了?!!”

“鄭庭陽,你發瘋也看看時候,他懷孕呢!肚子裡的不是你的種?你真把他給強迫了??怎麼都乾到醫院來了,哪受傷了?”

“孩子還在嗎?”

鄭庭陽拽著他的衣領扯到一旁:“彆嚇到他。”

男人被他扭著手腕,後背靠牆咚的一聲,痛的他齜牙咧嘴:“靠——你輕點”

白大褂口袋上夾著掛牌;精神心理科主任——景臣。

鄭庭陽揉了揉眉眼:“他不認識你,怕陌生人,警告你不要和他說話。”

景臣:“哎呦,我好怕怕呀,我要是和他說話,你不會把我丟到公海喂鯊魚吧~”

鄭庭陽丟給他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景臣隻能舉手投降,他太清楚這個男人發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不想得罪瘋子。

“到底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怎麼結婚之後藥量還增加了?娶了暗戀十多年的人,不高興?”

鄭庭陽的眉眼微有些鬆動:“高興。”

“怕高興太早才不好。”

他煩躁的揉著太陽穴,沒想到在港口打殺這麼多年,現在被一個沒出生的小屁孩弄的心煩意亂。

一個孩子怎麼會這麼折騰人?

景臣試探性的朝病房的玻璃上擠進去一隻眼觀察裡麵的oa:“長得太乖了,怪不得你喜歡呢。”

“換成我,我也喜歡。”話音剛落,景臣感覺到背後的殺氣,連連求饒。

景臣知道,這人又瘋又狠,不然不會在短短五年的時間從一個身無分文的工人一步步爬到現在長行總裁的位置。

今天的新聞他也看了,廣袤集團內部現在一定像無頭蒼蠅,鄭庭陽新任執行總裁,心思沉,懂蟄伏,看似無堅不摧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在會在五年前敲開他心理診所的門,後頸的皮肉被自己割開鮮血直流,歇斯底裡的求問他究竟摘除什麼器官,移植什麼器官才能變成alha。

人在十六歲時會進行二次分化,後天生長的腺體是鑲嵌在人體中的器官,普通alha和oa若是摘除腺體都會麵臨高概率截癱風險,beta一輩子都不能變成任何性彆。

就像是人體內無法同時存活三顆腎臟一樣。

beta隻能是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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