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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質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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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我毫無用處,我會拉姻緣的。‘苦境小紅娘’的稱號,非我莫屬。而且,優先推送,自己心愛之人······

不知是頭疼,還是心口疼。總之,一呼吸就扯肝扯肺地難受,不得已連呼吸都放得輕輕地還是,不行!呼不呼吸,都在那裡疼。胡穎灌了幾口酒。

秦假仙的這東西,真是好。頭腦昏沉一片,什麼也想不起·····最重要的是,胸口暖和極了。不似,空蕩蕩的屋子,整整八年,三伏天都冷得心口結冰

恐虛蟜回來看見,胡穎帶著酒葫蘆出了房門。

無法阻擋,風采鈴的出現——素還真除魔需要的那把刀,在風采鈴那裡以及,她飛蛾撲火般地戀上素還真。自己不也是,這麼喜歡素素的麼······就算有辦法,真忍心、讓風采鈴孤苦一生?還是調教好夫君、給她?

·······替人做嫁衣,有什麼淒慘。撒嬌打滾,還留不下的人,不更淒慘嗎?損失更多,不說,還很難看。

沒發現麼,你配不上他的。你有,風采鈴傲視群芳的容顏麼?

隻有群芳的容顏還是借假的。

你有,風采鈴冠冕群倫的才學麼?

大概 ,畫還占一點邊詩的話,能聽得懂。琴,隻能素素自己彈了。棋,一點兒也不懂素還真的世界,你夠不著。

你有,風采鈴遊走在幾大智者之間的機智和勇敢麼?

還是,你能像風采鈴一樣幫素素,出謀劃策?你拿著劇本,就差肝腦塗地了,卻連素素的信任,也沒得到!

胡穎又灌了幾口酒,舉目四望“百燈燃來影幢幢,入眼明滅如紗掩。”原來詩中,說的是這裡且去,這白紗掩映的水榭躲一躲。

人間的自己,沒有得到、哪怕普通人的愛。換個世間,就肖想處於峰頂的他們了不覺得,是對他們的一種玷汙麼?

嗬嗬果然啊——人所企及的高度,不是你能跳多高。而是,決定於,你足下的高度。我能認識峰頂的他們,是上天將我放在了羅睺的臂彎,並不是,我配得上太陽!不光太陽,月亮和星星我也配不上,甚至,一切發光的東西,我都配不上·····因為,我本身暗淡無光啊——

胸口火燙,像燃燒的爐子一般,烘烤著全身好渴啊——胡穎從亭欄的間隙,伸手去夠湖麵的水水冷得,頭骨疼

這邊,已經求證完畢的素還真,來到曼睩姑娘的屋裡。結果,他隻見到桌上的留言——我出去,逛逛,勿念。這黑燈瞎火的夜晚,有什麼可在外流連的,必是秦假仙說了什麼······素還真直覺不好,化光去秦假仙的房中。

先是被素還真闖入嚇了一跳,又被素還真的質問糊了一臉,秦假仙驚怒交加:“我能說什麼?她一個人叨叨不絕,說死人。他們死了,與我有何關係!你看看,她快把我毀容了!”秦假仙三下五除二,撤了傷布,“果然是,魔頭之女,心狠手黑!”

素還真一愣,秦假仙半邊臉紅腫得厲害,頭發禿了一塊。雖然,秦假仙無甚容可毀,但這副模樣,也實在素還真化出傷藥,為秦假仙重新包紮,否則,他擔心秦假仙的那塊頭發長不出來“曼睩沒有武功,又溫和體貼。難得,好友得此照顧。”

“什麼溫和體貼?!簡直酒瘋子!打我,他們就能活過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酒瘋子?你給她,喝酒了。她尚在幼稚,你給她喝什麼酒!”

“不是你,讓我小心她什麼尚在幼稚,老江湖都不是,她的對手!不用‘吐真酒’,什麼也套不出來。”

“好友才吃了羅睺的虧。吾叫你小心,是讓你,不要再招惹,羅睺的侄女。誰知,好友如此悍勇不畏。既如此,好友便請代替劣者,接待羅睺罷。”

“羅睺要來?啥時?”秦假仙下意識朝門處望了眼,“素還真啊,你可不能,把我供出去——我還不是為了,幫你、才套她的話麼!”

“······那你成功了?”

“雖然,關於羅睺沒套出什麼?但她,確有古怪。她對慕少艾、黃埔笑禪和蕭中劍,都知之甚詳,卻不知,他們早已死了。她還要演什麼戲,給他們看。如果,是一腔熱忱,那麼,以前知曉事跡時,她怎會不問,他們的結局。你說,她會不會是······自己知道這些人的事,隻是,不知道這些人的結局或者說,她以為這些人的結局,還沒到來。所以,才要把他們的‘結局’,用演戲的形式,預告出來?”

演什麼演!你那戲、是隨便演得麼素還真深深地皺眉。

“所以,吾打算——不讓任何人知曉,吾······不,好友的推斷,在羅睺死之前。”

秦假仙兩顆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亂轉。然後,他用扇子住擋了,自己的嘴巴。

素還真放開神識,到最大範圍 。還是,找不到曼睩的蹤跡·····在琉璃仙境,有兩處地方在夜晚,是危險的。更彆說,一個醉酒的孩子!素還真不由得心下焦急。後山的懸崖處和靠水的地方,會去哪裡素還真問秦假仙,最後見到曼睩的時間。首先,他排除了後山

看到白紗的下麵,有一抹深紅垂落在一覽無餘的水麵上。幸好,這裡不是溫泉,沒種蓮花之類,否則,絕難發現!慶幸之餘,素還真不免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自己來了,她會不會從亭欄的間隙,掉進水裡······素還真化光而至,卡住曼睩的腰,把她拖起來。

“你!乾甚——”“啪”打濕的高馬尾,就掃在了素還真的臉上。

“醉雨潑袍帶 就此放浪形骸,何須借觥籌澆這江湖塊壘 ,酩酊臥蓬萊 。”胡穎一邊努力想站穩,一邊大聲說。

素還真一邊幫她弄乾袖口的水,一邊沉聲,“你,往水裡伸,在乾什麼?!”

“掬水而飲、捧掌作杯,豈不快哉?杜康今安在?不如邀月,且共我吸虹飲海 。此間最解憂,縱擲千金難買 !劉伶今安在?好個千秋一枕,須臾眠萬代 。無盞無觴 、無勝無敗 、無掛無礙。”這首歌,剛才想了半天現在,串下來了。為什麼,一直蹬不到地

素還真看著曼睩一邊高聲吟誦,一邊蹬蹬蹬蹬素還真閉上嘴,把曼睩放在自己膝上,開始蒸騰她的酒氣。

“熱死了!渴死了!喝水!難受好渴”

曼睩有了支撐,掙紮得更歡了,活像撲騰的魚·····素還真想,這麼劇烈的動彈,對小的孩子恐怕是負擔······迅速衡量了,解酒藥和蜂蜜水。與其,曼睩拒絕難喝的解酒藥而折騰·····蜂蜜水,也有一定的解酒之功。

香甜的水,滋潤了乾渴無比的嗓子隨之而來的荷花香,也讓人在舒適無比。曼睩漸漸對緊緊箍住自己的人,有了關注,抬頭望去

在燈籠的映襯下,白玉般的臉龐,變得朦朧一片。哪裡來的水珠,將清聖的臉,點綴得——嬌豔欲滴······你的睫毛,不似柚子那般漆黑整齊,而是疏淡而纖長的。怪不得,記憶中覺得,它像透明的蟬翼逆光撲動。那裡麵深深注視自己的瞳眸,是溫柔麼唔,心口又疼了。就算閉上眼睛,你這雙眼,也揮之不去——好在是夜晚,剛才又沒有看清瞳眸······顏色。

“ 儘管,不是最美的那一種,卻是,最打動人的那一種。所以我呀——從不多看你。我第一次看到真實的你——你的眼裡滿是不屑。我不熟悉貼膜造型,一動不動坐了八個小時,才弄出她的模樣。是想在日後,你能一眼就認出她來”眼眶裡霎時聚滿了水,垂下頭無限委屈的淚滑落“擔心蘿卜隨時會到來,所以,為了保住這個妝麵,我沒有用退妝水試戲。台上,退妝水第一次進入眼睛時,我有些怕眼睛會瞎了蟄得很,眼淚止都止不住。”

“我也沒料到,退妝水會那麼易燃。火苗順著桌上的退妝水,瞬間就竄到了我的眼前那時,我竟考慮的是,準備毀容的風采鈴,會不會介意火燒。還把自己釘在原地,封住驚恐的哭嚎。”曼睩無聲地哽咽,“虛蟜說,害怕。現在想來,確實嚇人。一時想偏,讓我失去了自救的機會。要不是,虛蟜揮開了燃燒物,又用他的身體,壓滅了火焰。我這一世的,容顏就毀了······那隻動翅蝴蝶,好值啊——”

素還真看見曼睩的的睫毛像兩把刷子,沾了淚水一下······又沾一下······哎呀!

“不知是,試戲的時間太久,還是躺在床上的時間太長。我整條腿麻木、腫脹像石頭做的一樣,沿著血管的一路,尤其疼。在傷口處,我總覺得血會被擠出來一樣。真怕會成漲裂的袋子,那樣的話,虛蟜決不會讓我再演了後來,我重重地跌在地上,真的裂了,血從撕裂的縫隙,溢出那時,我不是在投入演出,而是,想馬上結束這疼痛,才爬的。可每一下用力,我都更疼。這時我想哭了,卻哭不出聲音從沒疼過,這麼重,這麼久。青青的麻醉藥起效太慢······失效卻很快。”

曼睩把臉側在素素的衣服裡,不去想,劃傷自己的事情,那麼不堪“素素,你不是,我的人。你也沒有給過我,一丁點兒信任。可外人的我,為了你的幸福,受了此生最重的痛······你呢!無情的眼,那麼長的針,說什麼‘你這麼能忍,就忍著吧。’我,才不能忍痛!打個針都能嚇暈我······誰能想到,針紮一下都暈倒的人,現在,麵對淋漓的鮮血,麵不改色地繞繃帶了。果真,經曆、最能鍛煉人了······你說,要是我生在戰爭年代,會不會也是個烈士······”

素還真感覺到,淚水洇濕了心口的位置·····是啊,手掌痙攣地蹭搓木刺,直到鮮血淋漓······是你······吾不要你、做什麼烈士。

“我以為——人與人之間,因不了解而隔閡;因共情緒而親近。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理解你的選擇,並且,支持你。不是該與那人親近麼?你分得那麼清楚,由始至終與你共情的人,都與我無關······那,之後的言語更無法打動你,也在意料之中。可我真的疼啊······真的氣啊!我、我······我要讓蘿卜打你!”

素還真看見曼睩抬起通紅眼睛裡,有氣憤、惱怒、威嚇還有,不斷湧出委屈的淚。燈下的淚珠,閃爍著殊異的光芒······當時你摔下木板,吾隻想到采鈴。如今才想起,痛到發蒙、哭喊不出的,還有你!

“你怎麼這麼氣人?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猝不及防的質問,讓素還真啞口無言。忽見,曼睩猛搖頭——

“······不行的。蘿卜的手,太重,你一下都承不住······看在,‘糖豆’麵上,我饒了你······太難受了······琉璃仙境一點兒都不好,我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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