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宿主你不能跟她走啊,我閱書無數,敢用三千頁數據庫擔保,她絕對會陷害你的啊啊啊!]
“是嗎?”
煙眠轉頭往許夫人的方向看去,她還沒來得及收回臉上得逞的獰笑,一時間表情有些扭曲奇怪。
煙眠回頭,繼續跟著丫鬟離開。
“隨她的便吧。”
係統:!!宿主你不要這麼隨意啊喂!
沿著溪水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遠,那丫鬟在一間屋子前停下,她低著頭始終不敢看向煙眠。
“衣服在裡麵了,您請進去更衣。”
[係統:宿主不可以!裡麵肯定有個禿頭啤酒肚的邋遢男在等你!等你進去一吹迷煙,讓你身敗名裂後,許夫人再帶著那些人過來捉奸!]
煙眠推門走進了屋內,裡頭衣架上放著乾淨的衣服,一切擺設看起來再正常不過,除了衣物上過於濃烈的花香。
屋外的鎖咯噔一下鎖上,係統瞬間急得上躥下跳。
[快跑!]
它想了想又補充道,
[彆用你那些怪技能,對了對了,那有個窗快快快跳!]
屋裡頭傳來響動,李豐大步走了出來,他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撓了撓頭。
怎麼會沒人?夫人明明跟他說了,今天要約他來商量兩人的事情,這都什麼時候了……等得他直犯困。
有什麼事不能在謝府講,非要偷偷帶他來這勞什子地方,嘖,女人就是麻煩。
煙眠扶著窗台落到了地上,她輕輕拂去裙子上沾的灰,轉頭環顧著四周。
這裡和宴席隔著一條溪流,溪水潺潺,上麵架著一座曲曲繞繞的橋。除此之外,四周極為安靜空曠,若是想要大聲呼救,也根本沒有人能夠聽見。
她回身朝著宴席的反方向走去。
如果係統預言的是真的,許夫人還要等一些時間才會帶人來這裡,她沒必要留在這裡等著許夫人的到來。
更重要的是……
那花香刺鼻得過分,其中還夾雜著令人不適的臭氣,聞得人有些難受。
[係統:宿主,不建議你走太遠哦。]
“為什麼?”
煙眠順著溪水一路遠去,耳邊傳來了係統欲言又止的聲音。
[係統:那個誰也在這裡……要是被他發現了你,他肯定又要殺人滅口了。]
殺人滅口?
“已經晚了。”煙眠出聲道。
她轉頭看向右側的涼亭,玄色衣袍蹀躞帶,男人靠在涼亭柱子邊,正巧和她對視上。
秦道遠身體比腦子快一步,瞬間後退一步警惕地盯著煙眠。
“見過七皇子殿下。”
煙眠行了一禮,在秦道遠的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平靜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好像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麵,更不曾發生過紛爭。
“站住——”
秦道遠急忙喝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發現了他和宰相密謀的事,因此被謝恒派來打探消息?若真是這樣,他斷不能再留她!
“妾身隨夫人來做客,不小心走到了這裡,王爺莫怪。”
“你是受邀來的?”
秦道遠眯起眼,不知信不信她說的話,
“前院離這裡這麼遠,你一個人怎麼會走到這來。”
煙眠轉回身子看向秦道遠,如實回答道:
“不知道,順路就來了。”
秦道遠雖然覺得這個回答很扯,但看著煙眠的眼神……詭異的真誠讓他莫名覺得,她說的多半是真話。
“你……”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那個他最好奇的問題,
“不想殺我了?”
他有個武功非凡的密探,最擅長刺殺和打探情報,可就在那個遇見她的晚上,那密探被短刀硬生生砍斷了一隻胳膊。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妾室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可收集了“柳芸兒”的所有資料,他都沒有發現其中不同尋常的地方,至少在被接進謝府前,她就是個閨中少女。
此後,柳芸兒這個名字成了懸在他頭頂的刀刃。
為了防她,他調遣兵力,死死守住王府。
可一旬過去,她沒來;一月過去,她沒來;一年過去,她還是沒來……
秦道遠甚至懷疑,煙眠已經徹底把他忘在了腦後。
不知道為什麼,意識到這個事實後,他心裡更不爽了。
“為什麼要殺你。”
煙眠眸色清澈,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你很想死嗎?”
秦道遠:“……”
“你不害謝府,我自然不會殺你。”
看著秦道遠欲言又止的表情,煙眠又補充道,
“如果你想死的話也可以找我,我下刀,很快,不疼的。”
說的像在殺豬。
秦道遠裝作了解的模樣,其實他腦子更亂了。
他見過很多人,但沒有人像她這樣奇怪,好像她的行為隻跟隨一條指令。
傷害謝府的,殺。
不傷害謝府的,不殺。
可怎麼有人能簡單成這樣,明明不是死士,也不像是為了謝恒在做事。
那她的主人到底是誰,又是誰給她下的這兩條命令?
“出來太久,我該回去了。”煙眠行禮道。
秦道遠沒有再阻止,隻是在煙眠離開時,也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後。
不管怎麼樣,他需要確定一點。
她今天來這裡是意外,還是另有所圖。
沿著溪水走了小一會,前麵傳來鬨哄哄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
原本在前院的眾人全都聚集在了此處,圍著煙眠去過的屋子七嘴八舌,議論不停。
“我還以為著火了,原來隻是門口小樹被燒了。”
“還好許夫人眼睛尖,遠遠就看到了這邊有煙,不然,要是真燒起來就危險了。”
“許夫人說她家妾室進去換衣服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出來,門口這麼大動靜,裡麵怎麼安安靜靜的。”
“莫不是人在裡麵出什麼事了。這門被鎖了?快去拿鑰匙來。”
許夫人盯著緊鎖的門扇,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能同時除掉兩個禍害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開鎖的下人怎麼還沒來,一群吃白飯的蠢貨,還不趕緊開門讓她樂嗬樂嗬。
“這是怎麼了。”秦道遠奇怪道。
“來捉我的奸。”
煙眠說這句話的語氣依舊平靜,平靜的秦道遠以為自己幻聽了。
哈?捉奸?捉她的奸?
“夫人,鑰匙來了!”
許夫人一把搶了過去,她急急忙忙地開著鎖,因為手汗的緣故,鑰匙幾次都差點脫手掉了下去。
若是有不了解的人,還會以為她真是為了煙眠擔憂。
房門被用力推開,瞬間一股香到發臭的氣味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