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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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將做好的飯菜和雞湯單獨盛好端進屋裡放在桌子上,轉身就去將床上躺著的人扶起來說道“蘇長官,吃飯了。”

蘇雲在惠子的攙扶下走到桌邊坐下看著這些飯菜道“墩子,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你也坐下一起吃點吧!”

惠子笑著說“蘇長官,你吃吧!鍋裡還有呢,你要快點把傷養好了才可以去打鬼子。”說完惠子便掀開門簾走了出去,蘇雲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

惠子給林老爹盛好飯後,端著一碗紅燜兔肉朝著宋雨村他們住的地方走去,她來到廚房看見老班長和幾個炊事員正在忙碌著,她輕輕地說道“老班長,你在做飯呢?”

老班長回過頭看見端著滿滿一碗肉的惠子笑說“墩子,你這是?”

惠子笑著走到老班長跟前將肉遞給他說“老班長,這是今個和我爹一起打的兔子燉了一鍋兔子肉,特意給你們拿來的。”

老班長趕忙推辭道“這怎麼能行呢!你快拿回去吧!”

惠子把碗放到灶台邊上說“老班長,你彆跟我客氣了,我有事問你。”

老班長放下手裡的廚具走到惠子跟著惠子來到廚房外麵問道“咋了?啥事?”

惠子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地問道“老班長,你是不是中共的人?”

老班長笑了,他跟惠子說“是啊,我們就是中共領導下的紅軍。”

惠子隨即激動地在老班長耳邊說了幾句話,老班長聽了她的話臉色凝重地說“這,恐怕不好吧!我們得開個會說明下這個情況。”

惠子嘟著嘴說“哎呀!老班長你相信我嘛,彆讓宋大哥他們知道,尤其是你們連長,我擔心他會把我抓起來斃了。”惠子越說聲音越小。

老班長拿出旱煙袋吸了口,吐出白色的煙霧,他歎氣道“我幫你瞞一陣,你還是最好找機會和指導員說清楚,畢竟事關重大。”

惠子本著能瞞一陣是一陣的思想便道“放心吧!我會的。”

惠子走後,躲在一邊的猴子跑到廚房裡麵炒菜的老班長跟前問道“老班長,剛那小子和你說啥呢?”

老班長把鍋蓋蓋上後敲了敲猴子的腦袋說“沒啥,告訴大家夥開飯了。”

猴子不滿意地撇撇嘴,他認為老班長和墩子肯定是背著連長和指導員做了啥了不得的交易,說不好和袁連長那邊有關係,他跑到連長跟前告狀說是老班長和老獵戶父子有秘密瞞著連長和指導員,連長得知後找到老班長詢問,老班長答應幫惠子隱瞞,但奈何指導員和連長追問急了便隨口編了慌說惠子同意加入他們,連長一聽高興極了說這是好事。

吃完飯惠子坐在院子裡正拿著一本日語書《源氏物語》看著,這時就見狗子爹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墩子你爹呢?我有事要和他說。”

惠子滿臉疑惑地問道“咋了?發生啥事了?”

狗子爹語氣嚴肅地說“說了你也不懂,你爹在屋裡不?”惠子點點頭指了指偏房那邊,狗子爹急匆匆地朝著惠子指的方向走去,不多時林老爹滿臉凝重地背著手和狗子爹一起朝著村子中指導員他們駐紮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熱鬨的很,似乎有很多人一起仿佛有什麼熱鬨似的,惠子以為出來什麼事情便跑去兩個連隊駐紮地,等她到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村裡的年輕人不知道在哪裡知道鬼子入侵,殘暴凶狠,於是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便找到兩個連隊的連長紛紛要求參軍打鬼子,看他們想拒絕,族長開口懇求道“幾位長官,老朽不才但明白國將不國,何以為家的道理,你們就收下這些後生吧!國家有難豈能袖手旁觀,要是老朽再年輕些也願投身軍中,保衛家國。”

村裡的婦女也表示支持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參軍,就連平常十分討厭當兵的林老爹也說要帶著惠子一起參軍保家衛國,見此情景惠子不由得想起當初在國內的時候。

在國內的時候,受軍部那些人的洗腦,不少人為了讓自己家的男人參軍侵略彆人的國家做出的那些瘋狂,妻子為了讓丈夫安心去前線甘願自殺,小孩子捐出自己存的錢,母親鼓勵和逼迫兒子去前線作戰,在麵臨被俘虜時選擇自殺。

當時報紙和電台裡大肆宣傳他們的瘋狂舉動時,母親和嬸嬸以及嫂子都曾暗地裡麵罵他們神經病送自己的家人去前線當炮灰,甚至在送彆自己的親人上戰場時勸他們在危險的時候可以向敵人投降保全自己。

一個是鼓勵自己的親人去前線保家衛國,驅趕侵略者。一個是鼓勵自己的親人去前線送死,侵略彆人的國家。二者相比後者是那麼的可笑和病態。

最終幾個長官商量後同意了選擇一些成家並且家裡有兄弟的年輕人加入,而惠子和林老爹也不知道是因為連長認為他們爺倆是不可多得的神槍手還是因為林老爹私下找到宋指導員說了什麼,他們爺倆自然而然的跟著連長曲虎他們,成為一名新四軍戰士。

紅日緩緩升起,淡藍色的天空漂浮著朵朵白雲,微風吹拂著路旁的古樹,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來回蹦噠著,就像是提醒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吃過飯後,惠子端著一碗藥,進屋給蘇長官的傷口換了藥後,又看著她把碗裡的藥喝完後拿著空碗離開了。

惠子跑到村口便看見兩個連隊已經開始在村口集合準備操練,惠子跑到新四軍的隊伍裡麵準備和他們一起訓練,連長這時走了過來將惠子喊道一邊說“小子,你跟我過來。”

惠子不明所以地跟著他來到指導員宋雨村跟前,連長指著惠子跟指導員說道“指導員,今後他就是你的警衛員了。”

“是。”惠子立正站好後敬禮說道。

“胡鬨,我腳輕手利的不需要警衛員,還是讓墩子和其他戰士們一起訓練。”指導員拒絕道。

但連長認為指導員雖然在前幾次戰鬥中顯得十分勇敢,可實戰經驗實在是太差了,尤其是有兩次差點受傷還是袁連長那邊幫忙解圍的,雖然他明白袁連長是好意,可是他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他覺得反動派這是故意打他的臉,本來保護指導員就是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不顧指導員的反對,拍了拍惠子的肩膀道“我不管,小子從今以後你要保護好指導員聽見沒有?”

惠子點點頭保證道“連長,放心吧!俺一定保護好指導員。”

連長得到惠子的保證後很是滿意地離開了,指導員拉著惠子就要找連長,惠子趕緊掙脫他拉著自己的手道“宋大哥,是我跟連長說的要給你當警衛員的。”

指導員把雙手搭在惠子的肩膀勸說道“墩子,你聽我說,以後大家都是要一起打鬼子的,你要和大家一起好好訓練,這樣才能在戰場上多殺鬼子。”

惠子搖了搖頭將指導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來,從兜裡掏出自己不舍得吃的雞蛋討好似的遞到指導員的手裡讓他吃,指導員看著她無奈地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把雞蛋塞回她手裡說“我不吃,你吃吧,你在長身體正需要營養。”

“不,宋大哥,你吃。”惠子態度強硬的將雞蛋塞到宋雨村的手裡,扭頭就看見站在老樹下的蘇長官,蘇長官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她微微一笑,惠子突然感到有些被人看穿的尷尬,她逃也的離開了。

吃過午飯後惠子秉著身為警衛員的自覺性,一步也不離的跟著在指導員身邊,他看到指導員屋裡的床上放著的臟衣服,她主動的拿過衣服就要往門外走,指導員攔著惠子說道“放下,乾什麼呢?“

惠子拿著衣服有些尷尬地說“宋大哥,我看你的衣服臟了,我想你平常挺忙的就想幫你把衣服洗洗。”

“放下,這些我自己會洗的,你不用幫我洗。”說完指導員便拿過惠子手裡的衣服。

“可是,宋大哥,我……”惠子話還未說完就被指導員打斷。

指導員將惠子推出屋子說道“墩子,你現在參軍了就是一個戰士,你現在主要任務就是好好訓練多殺鬼子,聽話去訓練。”

惠子嘟著嘴不情願的離開,她躲在屋外牆後看著指導員離開後又偷偷溜進房間拿起指導員剛從她手裡奪過來放在床上的臟衣服,她抱著臟衣服放到盆子裡麵朝著村子西麵的泉邊走去。惠子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每天看見指導員心裡就有種說不出去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春天裡的微風吹過平靜的湖麵,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在半路上被猴子攔住道“你乾什麼去?”

“用你管?”惠子沒好氣地說道。

“唉!你洗衣服不能隻洗指導員的,你幫我衣服也洗洗唄!”猴子看到她拿的衣服認為她是想要拍指導員的馬屁,心裡默默罵道“馬屁精,還不是怕訓練苦,死活要跟著指導員,看我怎麼收拾你。”

其實,猴子歲數並不大,惠子聽其他戰士說過猴子是個孤兒,從小是被老班長收養帶大的,後來參加了隊伍還立過功。有時候做事情難免孩子氣了些,尤其是麵對和自己歲數差不多大的惠子更是暴露無遺。

“你洗不洗?不洗的話,我這就去告訴指導員去,讓他下命令讓你洗全連的衣服累死你。”說完猴子作勢要去告訴指導員,惠子害怕他真的去告訴指導員,指導員讓自己不再跟著他。便極不情願地說道“那你拿過來吧。”

“好,那你順便把全連的衣服一起洗了,我們訓練這麼辛苦反正你又不用訓練。”猴子繼續說道。

“你……”惠子一時語塞,心裡暗自腹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你洗不洗?”猴子繼續賤賤地說道。

“好,你拿過來吧!”說完惠子氣衝衝地走了,走出去老遠還能聽見猴子在那嚷嚷著說她要洗全連的衣服。惠子在泉邊洗著衣服,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很開心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時候的猴子和其他戰友也走過來,猴子扔下一堆衣服後,還當著惠子的麵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跳到泉水裡洗澡。

“你乾什麼?不許在這裡洗澡。”惠子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猴子愣了下道“這河又不是你家的,你說不讓洗就不讓洗。”猴子道。

“反正你不能在這裡洗澡。”惠子扭過臉不去看光著身子的猴子。

“你還是不是大老爺們,還害羞,切,矯情。”猴子說完便和其他戰士笑著嘲笑起惠子,順便做了個鬼臉招呼其他幾個戰士脫衣服下水洗澡。

溪水歡快的流淌著,蔚藍的天空倒映在溪水裡麵,猴子靈機一動想要捉弄下惠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本能的扭頭就看見猴子赤裸著身體,惠子彆過臉去想要到一邊,猴子卻趁著她不備把她拉到水裡,邊扒拉她邊說道“你要不要一起洗個澡,這麼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早就臭了。”

“啊!你滾開。”惠子一巴掌打在猴子的臉上拿著洗好的衣服就跑開了,她此時突然感到好委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拿著盆子跑回村裡,在路上由於跑的太快了還撞到了幾個剛訓練完準備回屋的新四軍戰士,他們不明所以地看著哭著從他們身邊快速跑開的惠子。

“墩子,你怎麼了?”蘇長官在院子門口拉住哭著的惠子問道。

“蘇長官。”惠子帶著哭腔委屈的喊道。

“來,你跟我進來。”蘇雲拉著她進了屋子裡,蘇雲把窗戶遮嚴實了從她的行李箱裡麵找出一套衣服遞給惠子道“這是我的衣服可能不太合身,你先換上。”

“蘇長官,我……這是女人穿的我不穿。”惠子沒有接過衣服,她擔心如果自己女兒身份暴露的話會被趕走,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惠子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一份子舍不得離開,更主要的是她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特彆喜歡待在宋雨村身邊。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們連長和指導員的,你快把濕衣服換下來晾乾,不然現在天涼了容易感冒。”蘇雲似乎是看出來她的顧慮了說道。

“真的嗎?蘇長官”惠子有點不確信地問道。

“真的,我保證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蘇雲笑著回複。

聽了蘇雲的保證惠子接過衣服換上,看著換上自己衣服的惠子蘇雲開心地說道“這才像女孩子嘛!”惠子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蘇雲倒了杯茶水遞給惠子問道“你沒有穿過女孩子的衣服嗎?”

惠子接過茶水坐下後不置可否地說“我爹說娘在我剛出生時難產去世了,女兒金貴難養活,兒子好養活,而且在山裡,女兒是學不成打獵這門手藝的,所以要把我當男孩養。”

蘇雲看著惠子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感,她走到惠子身邊將她摟到懷裡微笑著安慰她說“小墩子,以後在部隊上大家都是你的親人了。”惠子點頭靠在蘇雲的懷裡。

夕陽一點點下移,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惠子將乾了的衣服換好,拿著宋雨村曬乾淨的衣服和蘇雲告彆離開,蘇雲看著惠子離去的背影微微笑了,轉身準備進屋就看見哼著歌的猴子路過院子門口拉著他道“猴子是不是你把墩子推下水的?”

“他和你告狀了?哼,不僅是馬屁精還是個告狀精。”猴子不服氣地說道。

“墩子沒有和我告狀,是我猜的,你以後不許再這麼欺負她了,知道了嗎?”蘇雲有些生氣地說道。

看見蘇雲生氣了,猴子便道“我知道了,她剛才還打了我一巴掌呢。”

“蘇長官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猴子突然看到了蘇雲手裡麵的衣服問道。

“哦,這是我的衣服剛才墩子衣服濕了,我給她……”話說了一半蘇雲感覺說漏嘴了,趕緊解釋道“沒什麼。”

“蘇長官,墩子是女的?”猴子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他把墩子拉下水的反應那麼大,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不許亂說知道嗎?尤其是你們指導員那裡。”蘇雲說道,猴子也沒有仔細聽她的話,還在墩子是女的這件事情上沒有反應過來,他踉蹌地跑遠了。

宋雨村回到自己房間發現床上的臟衣服已經被人洗好,疊放整齊放在那裡,他直接就想到了惠子,他拿起衣服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夜晚,惠子依靠著正在縫衣服的宋雨村圍著火爐烤著玉米,她看著正在火上炙烤著的玉米默默享受這一刻的悠閒時光。

她看了看身邊熟練縫補衣服的宋雨村問道“宋大哥,沒想到你手好巧還會縫衣服。”

“記得那時候第一次從戰場下來,很多戰友心裡都很恐懼,那是對於死亡和殺戮的恐懼感,為了舒緩戰友心裡麵的負擔組織上安排人給我們進行疏導,同時讓我們學習縫衣服和襪子這些精細的活來轉移和釋放情緒。”宋雨村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他會不會……”惠子又想起了在戰場上的師兄竹下俊。

“什麼?”宋雨村沒有聽清楚惠子在說什麼,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宋大哥這個是什麼?”惠子從地上撿起一隻香囊問道。

宋雨村看了一眼那個香囊笑著道“這是香囊啊!”

惠子拿著香囊看了看說道“我知道是香囊,宋大哥是你媳婦給你的嗎?”

宋雨村將縫好的衣服疊好道“我連婚都沒結,哪裡來的媳婦。”

惠子又忍不住問道“那是你未婚妻給你的嗎?”

宋雨村看著惠子滿含期待和好奇地樣子,他將無奈地笑著說“我連喜歡的人都沒有,你呀!彆瞎猜了,這個呀!是我去領新軍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姑娘給情郎縫的,卻陰差陽錯到我這裡了,說不好還耽擱了人家一樁好親事。”

惠子聽到宋雨村說他還沒有喜歡的人,惠子不知怎的心裡麵開心極了,她將香囊遞給宋雨村,宋雨村卻道“你喜歡你拿著吧!將來娶媳婦了送給你媳婦。”

“我誰都不給,我要自己留著。”說完將香囊藏在懷裡,將頭靠在宋雨村肩膀上看著烤玉米傻笑。

“看著點,彆把玉米烤糊了。”宋雨村看著她笑著說。

“宋大哥,你放心吧!不會的。”惠子開心地說道。

蘇雲和兩個連長來找宋指導員,進屋正好看見這一幕,她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惠子回到屋裡就看見她當初帶來的行李箱放在桌子上,惠子明白了過來這是林老爹放在這裡,想來應該是當初跌落山崖時和自己一起被林老爹發現的,她打開箱子看著裡麵的東西歎了口氣,她拿了一件日式浴衣和一些洗漱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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