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清涵也意識到了什麼,心虛扭頭。
許栩疑惑地在兩人之間看了眼:“怎麼了?”
阿廖沙無辜攤手:“我的手機不見了。”
穀清涵哼了聲,咬牙辯解:“反正我沒用你的手機砸彆人的車!”
許栩:……
“行吧。”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找個避風的地方,先在這裡過一晚吧。”
“好。”
阿廖沙爬上車檢查了下,行李架上的物資還完好無損。
後麵的黛安娜一眾也從車裡跳下來。
撿起地上的東西向許栩她們扔過來,嘴巴也動著。
她們似乎是在罵些什麼,還好距離遠,許栩聽不清,也不用心煩。
倒是節目組的人一個個都神經緊繃,嚇得趕快在他們兩群人中間架起人牆。
畢竟剛剛才見識了那場彆開生麵的“賽車障礙賽”,他們是真怕這兩撥人再來一次真人吃雞。
工作人員不敢怠慢,趕緊跑來沒收槍支。
阿廖沙默默交出去。
背上行李跟許栩她們走到路邊樹林,尋了塊還算平坦的空地,就地打開帳篷露營……
說什麼來著,許栩早有預感自己是出來帶娃的。
小女兒穀清涵,公主病已入膏肓,趴在帳篷裡玩手機,是絕計不肯出來幫忙的。
大兒子阿廖沙倒是挺親人,亦步亦趨跟著她,堪比黏人小狗。
關鍵是許栩還不敢回頭,否則,必定會對上那雙深情又無辜的眼睛。
沒有一點點雜質,那目光幽邃清澈如貝加爾湖,就算是鋼鐵也得在這目光裡消融成水。
許栩很心累。
無奈歎口氣,轉過身,認真說道:“分頭行動。你往左,我往右,去揀點樹枝可以嗎?”
阿廖沙嗯了聲,仍木然地站在原地,用那雙水藍的眼睛深情望著她。
許栩無語了。
彎起了眉眼,皮笑肉不笑:“我的臉上有樹枝嗎?”
“嗯。”
許栩:?
“嗯?”阿廖沙眨下眼回神,紅了臉急忙辯解:“哦,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很好,那就左轉。”
許栩打斷他的話,徑自離開。
阿廖沙尷尬地用力撓頭,長呼一口氣平複心緒。
但這顯然沒什麼作用。
阿廖沙臉紅心亂,走在路上也一門心思埋怨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丟人,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清醒清醒。
隻顧在腦海裡複盤,根本沒留意腳下。
果然,下一秒就一腳踏進齊膝深的雪坑,失重驚呼一聲。
許栩聽到聲音,輕皺了眉,立刻折身來救。
“怎麼了?”
“沒事……”
阿廖沙艱難把腿抽出來,捂著腳踝,五官扭曲。
“傷到了?”
許栩急忙蹲下身來檢查。
阿廖沙紅著臉躲避。
許栩不管他,挽起他的褲管看了眼。
還行。
沒劃傷也沒脫臼,估計隻是踩空了,落地時被震了一下。
“沒什麼問題,起來走一下,一會兒就好。”
“嗯。”
阿廖沙仍然呆呆地應著。
許栩抬頭,阿廖沙果然還在深情地望著她,茫然出神。
許栩按了下眉心,決定還是有必要跟他坦白。
“我有老公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阿廖沙正要點頭,反應過來才驀地挺直了腰:“不,我…我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沒有最好。”
“我隻是看到你,就想起了我的姐姐。”
“所以你姐姐也是黑發黑眼睛?”許栩冷笑調侃。這套說辭她可聽過太多了。
阿廖沙知道她的意思,尷尬撓撓頭,猶豫了會兒才說:“我小時候從樹上掉下來,她就是像你這樣照顧我。”
“嗯哼,當姐姐的確實會這麼做。”
許栩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扯起唇角冷淡一笑:“但是,親愛的,你已經長大了,你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甚至你得試著去保護你的姐姐了。而不是一出門就找個跟自己姐姐有相似氣質的人,然後緊緊跟著她,企圖得到她的關注和保護。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