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清涵撲倒在床上哭得傷心。
穀卓陽不會安慰女兒,也懶得費這心思。
站在床邊看了會兒,搖搖頭,又把穀清涵托付了出去。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穀卓陽走到許栩身前,牽起許栩的手,微笑著行紳士又老派的吻手禮,雖然這在許栩看來總有揩油之嫌。
“很遺憾不能繼續陪你了,我得忙自己的事情的去了。”穀卓陽捧著她的手,目光深情,“節目組的事情彆擔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地點在n國,她哥哥已經到那邊了,他會安排好你們的。”
許栩不動聲色抽回手,禮貌問道:“謝謝。所以,你要離開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親愛的。”
穀卓陽望著許栩,不由舔動了下嘴唇。
很少遇見這麼合他口味的女人了,冷靜,從容,寵辱不驚,身上還帶點茉莉般淡淡的疏離氣質,既不會過分黏人,也不會神經質的大呼小叫。
而且,容貌身材都是上等。
他承認自己動心了。
多完美的寵物。
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把許栩收為永久的情人和女伴了。如果不是他女兒突然來攪局的話……
穀卓陽頗為遺憾地歎口氣,忽然低頭向許栩吻來。
還好許栩早就防著他這一手,再次側臉躲開。
兩次親吻都被許栩拒絕,可穀卓陽臉皮厚得很,不羞不惱,好似無事發生,摸了摸許栩的頭發,依舊笑得深情款款。
“回頭見親愛的,回頭見。”
說著穀卓陽拿上管家送來的禮帽優雅離場。
許栩嘴角抽動了下,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很反感穀卓陽看她的目光,赤裸,傲慢,居高臨下,像一條盯死獵物的毒蛇,笑容陰險,目光裡滿是玩味,就好像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許栩嘴角抽動了下,轉而把視線轉移穀清涵身上。
雖然這個小丫頭跟他父親一樣傲慢,但她至少要可愛一點。
許栩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來,坐在床頭看著她,打趣道:“嘿,真哭了?”
穀清涵歪過頭,斜起眼睛睨著她,咬牙切齒:“賤女人!”
許栩:……
好吧,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愛。
許栩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有沒有可能,那個服務員是我老公?”
穀清涵愣了一下,隨後抱著枕頭哭得更大聲了。
許栩心虛了。
安慰人果然不是她擅長的活。
好在穀清涵的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很快又爬起來,紅紅的眼睛瞪著許栩。
“等著瞧吧!到了n國,我哥會替我教訓你的!”
穀清涵的哥哥的確已經在n國等她們了。
節目組把拍攝地定在了n國最北部的小鎮北鎮,號稱北極圈之門。
雖然還是夏末秋初,但這裡的天空已經開始飄雪。
節目組專送她們的飛機落地,穀清胤正叼著雪茄在機場的冷風裡等她們。
身後幾十名保鏢穿著格子風衣,戴著棕色八角帽,神色像冰山一樣冷酷。
“二哥!”
穀清涵歡喜地撲進穀清胤的懷裡。
穀清胤拍了拍她的後背,直直目光卻一直凝望著她的身後。
“你就是許栩?”
穀清胤看著眼前這個裹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戴著紅色圍巾的女人,眉頭皺了下,猶豫伸手:“歡迎來到北鎮。”
“謝謝。”
許栩禮貌回應。
但穀清胤握著許栩的手仍未鬆開。
他還在打量著許栩。
許栩隻好清咳一聲提醒,另一隻手輕輕把他的手推開。
穀清胤這才回過神,偏了下頭以示歉意:“抱歉,你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
“哦?穀先生以為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穀清胤想了想:“至少不該是這麼……”
柔弱。
他聽說過許栩的事跡。
一個獨闖疫區的女醫生,一個能在諾頓眼皮子底下兩次壓製她妹妹的神秘特工。
他以為許栩應該是那種很鋒芒畢露的女人,自信,強壯,膽大包天,是任誰見了都得稱讚一聲的鐵娘子。
他對此很是不屑一顧。
甚至做好了要給許栩一點教訓,給她來個小小下馬威的準備。
結果,這個從飛機上走下來的女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羸弱,單薄,不堪一擊。
她從圍巾和帽子縫隙露出來的眼睛清澈得活像一隻北極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