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鬆年抬頭望著台上,病人病情的凶險程度他都看在眼裡。
就算讓他親自上場,一時半會兒怕也難醫。
霍寒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姑娘,”霍寒施笑著問許栩,“你需要什麼醫療工具,也可以列張清單給我。”
“不用,”許栩說,“一瓶烈酒,幾枚銀針就好。”
此話一出,不止霍寒施,就連會場的中醫西醫都集體愣住了。
繼而就是一陣哄堂的噓聲。
“她要酒做什麼……”
“應該是喝吧,喝酒壯膽唄!”
“要不要再來點花生?服了,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就下來!不丟人~”
“這年頭人為了那麼點虛名,還真是什麼事兒都敢乾!”
“趕緊滾下來!彆把人治死了!”
幾個老中醫也沉默了。
烈酒的用處他們自然是懂的,估計跟麻油一樣,推拿正骨用的嘛。
但問題是病人的腿都腫成西瓜了,還怎麼推拿?
彆說正骨了,能摸到骨頭都算她手勁兒大……
鶴鬆年也擔憂地往台上招著手:“小丫頭,不行咱就下來,彆害怕!誰要是敢說你半句,師父我就替你罵回去!”
許栩聽了心裡不覺升起暖意。
雖然隻做了半天假師徒,但這位師父對她的關心卻十足是真的。
“我想試試。”許栩誠懇地望著他。
鶴鬆年嘴唇顫動了下:“確定嗎?”
“嗯。”
“行吧,那咱就去試!”
大不了他做好搶救病人的準備就是!
鶴鬆年挽起了衣袖,打開藥箱,隨時準備上台救人!
而許栩則把病人的另一條腿也露出來。
兩邊對比著,用銀針仔細定位,隨後噴一口烈酒,不斷輕輕按揉,直到最後確定關節脫臼的位置與角度後,以雷霆之勢,雙手猛地按下!將脫臼的關節直接複位!
一聲慘叫!
全場屏息凝神!
鶴鬆年則是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這手法怎麼那麼眼熟?
不對,這丫頭的醫術不簡單!
就這招未必就在他之下!
那頭霍寒施的臉色也變了。
倒不是他認出了許栩的治病手法,而是他的感覺出她的氣場不一般。
剛剛被那麼多人嘲諷她都麵不改色,動作從容,不緊不迫,這份自信就絕不是常人能有的!
這樣的人,決不能讓她繼續出風頭,否則自己的計劃就很難實施了!
這麼想著,霍寒施冷笑一聲,上前:“你先下去吧,在座的有的是醫學界泰鬥,等他們把病人的淤腫去了,再上來治療脫臼!”
說著他向台下打個眼色。
西醫席馬上走出來一位醫生。
許栩雖然不知道霍寒施舉辦這場比賽的最終意圖是什麼,但她至少明白,無論是最開始打印好的論文,還是這位正上台的醫生都是霍寒施提前安排好的!
他想要中醫輸得徹底!
可她偏不要他如願!
許栩也抬頭向霍寒施笑笑:“謝謝您的好意霍先生。但是,病人已經好了,就不用麻煩彆人了。”
此話一出,又引得場內一片嘩然。
“好了?”
“就這麼嘎巴按一下?”
“吹得吧!”
“要不怎麼說中醫騙子多呢!”
“等著瞧吧!等會兒就該開始帶貨了,吹她用的烈酒可以包治百病了~”
霍寒施挑挑眉,譏諷一笑:“聽到沒有,可不是我一個人在質疑你哦。病人好沒好不是由你說了算的,姑娘,我們是要經過一係列檢查才能確定的。”
“用不著那麼麻煩。”
許栩淡淡說道:“我的治療有沒有效,問問病人不就知道了。”
“巧了,”霍寒施揚眉笑著,“這兩位誌願者都是有智力障礙的,還真問不出來。”
許栩:……
智力障礙?
她現在已經開始懷疑這兩位誌願者的脫臼是意外,還是被人故意敲斷的了!
這麼想著轉過身,正麵麵對霍寒施,揚唇冷笑:“霍先生可能誤會了,我有說過讓病人開口說話嗎?”
霍寒施笑了:“哈哈,不用口,難道還用眼睛說話不成?”
“不,是用事實。”
許栩輕笑一聲,直接走過去攙扶那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