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天黑了,我該回去了。”
許小姐打了個哈欠,精致麵容帶上幾分慵懶。
“回去?回哪去?”
紀言愣住,一時沒理解過來。
“我是病人,當然是回自己的病房了。”
許小姐擺擺手,走向門口。
紀言突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等等,我還有一些關於我那羊頭詭醫的事……”
畢竟死亡關卡,很可能就在明天早上來臨,試試能不能從許芯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這些是你自己的劫。”
“彆人都幫不了。”
許小姐留下這句話,就沒了影子。
紀言搖搖頭,真是一波接一波的“劫”等著自己。
他扭頭看在血色紙人,微歎開口:“看來隻能靠我倆了。”
血色紙人擺弄手腳:“錯,沒有“倆”。”
說完,血色紙人竄回頭發內,擺爛潛水。
紀言也沒有再多逗留,迅速返回444房間,再繼續逗留,指不定還有其它生肖玩家來上演黃雀在後。
回到444房間時,因為猴玩家的淘汰下線,房間內的【瘟疫】消除,剩下的詭護工恢複了正常。
被疲憊蔓延身心的紀言,沒有再管其它事,關上房門,便直接入睡了。
這一覺,睡的很漫長。
就像過了一個世紀。
紀言醒來的時候,窗外仍舊是暗沉沉的,沒有半分晝白投射進來。
“怎麼回事?天應該到點,亮了才對。”
紀言清楚自己的生理鐘點,自然醒了,那就肯定到了清晨才對。
他起身,觀察了一下窗外的天色,眼睛微微眯起。
難不成又有其它生肖玩家在搞鬼?
他想找隻詭護工詢問一下情況,可尋找一圈發現,444房間的詭護工全部消失了。
咚咚咚!
也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清脆的敲門聲,刺激了紀言的神經,瞬間繃緊起來。
他取出釘錘,沒有開門的意思。
敲門聲停止了,接著門把手被擰動,直接打開來。
看見了門外的身影,紀言收起了釘錘,但神經依舊繃緊。
“老師,你怎麼來了。”
“天不是還沒亮麼?”
紀言簡單地互動。
“天已經亮了,今天的手術時間也到了,我來帶你去。”
羊詭醫麵無表情地開口。
天亮了?
紀言盯著窗外暗沉沉的天色。
“這就是你感染的後果,晝夜不分,神經渾噩,行屍走肉。”
“如果不是看在你工作能力不錯,你早該……”
羊詭醫眼神森然,沒有說完這句話,眼睛裡儘是對紀言的厭惡和嫌棄。
紀言抬起自己的手,隻見上麵的黑色絨毛,長了半條手臂。
這些黑毛,讓人身心俱疲,渾身不適,仿佛象征著不幸、災厄……
紀言連忙捋下衣袖,蓋住黑毛的位置。
“今天的病人已經到了,你獨自完成手術治療,這是對你能力的檢測。”
“時間到了,我會來檢驗結果,給出評分,這是病人所在的手術室。”
羊詭醫遞過來一把鑰匙,紀言接過卡片,下一秒被對方的手抓住,捏的指骨生疼。
紀言一抬頭,就見羊詭醫那充斥寒意的森黑眼球,聲音充斥著警告:“記住。”
“不要再感染,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也是我最後的容忍底線。”
“否則,哪怕你的工作能力和表現,再怎麼好,我都把你吃的乾乾淨淨,孕育下一個學生!”
音落,羊詭醫轉身離去。
紀言看著暗紅的手,下一秒,任務麵板彈了出來。
“叮!恭喜玩家領取最新任務,等級a級,請前往b44病房,治療病人。”
“標準完成:將病人垂危的病情,脫離危險。”
“完美完成:將病人垂危的病情,徹底治愈,重煥生機。”
b44……
又是這個不吉利的數字。
紀言現在對“4”這個數字尤為敏感。
他的不安是對的,因為任務麵板跟著給出了警告提示。
“提示玩家:該任務淘汰率過高,或存在較大危險,請謹慎執行。”
沒跑了。
這個肯定就是把前麵羊玩家都全部感染淘汰的死亡關卡!
雖然早有準備,但現在到了麵前,紀言還是心跳加速。
因為忙活了這麼久,他對這個死亡關卡摸索到的信息,依舊是一片空白!
空白歸空白。
有限的時間容不得紀言多思考,他當即換上了白大褂,前往所在的手術室。
4樓4號手術室。
走廊空無一人,甚至沒有詭護士交接,給什麼提示。
鑰匙擰動,手術門緩緩打開,裡麵很整潔,氛圍很安靜,沒有半分恐怖氛圍,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紋絲不動。
沒有猙獰詭怪,
沒有血腥恐怖。
一切,
正常地讓紀言錯愕。
錯愕的同時,也更加不安!
步入手術室,床上的病人全身焦黑,仿佛剛從火場救出來。
但沒有絲毫硝煙,也沒有任何燒焦味。
紀言查看著病人,眼角抽搐。
他很確定,病人沒有了任何生機。
已經死了!
送來的就是個死人,還怎麼救活?怎麼完成任務?
紀言有些懵,他的醫術可還沒牛掰到讓病人起死回生的離譜地步啊。
但這個任務能定為a級,裡頭多半暗藏有不少玄機。
他抬手放在焦黑病人身上,很快觸發了天賦【全知全解】,獲取到了隱藏信息。
“醫生眼中定義的生死,取決於不同的病人。”
“你確定它真的死了嗎?你確定你救的是它嗎?”
“這場手術,看似救人,實則救己。拿起你手中的手術刀,相信自己的判斷,隻有這樣,你才能正式地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隱藏信息有三條。
而且這三條似乎都在提示著紀言什麼……
看似救人,實則救己?
紀言皺起眉頭,這個病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紀言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手術箱,取出所需要的手術工具。
既然隱藏信息要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就開刀!
流露寒芒的手術刀刃劃開焦黑的皮膚,鮮豔的血流淌而出。
紀言雙手並用,大刀小刀齊上,很快劃開了胸腔。
目光掃視體內的一片血紅器臟。
不僅僅是心臟停止,
所有的器臟都停止了運行!
就像一台車送來,裡麵的所有機器都被粉碎,根本沒有修回去的可能……
“到底怎麼救?”
“這完完全全就是個死人!”
紀言愁容之際,目光下移,緊接著看到了更加讓他頭皮發麻的東西……
他拿刀的手,長滿了黑毛,五指驚悚退化,赫然變成了粗糙醜惡的羊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