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詭母親那纖細手指落在胸口,鮮豔美甲宛如鋒利的手術小刀。
伴隨著指甲劃落,紀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胸口被劃開,血紅淹沒視線……
但卻聽到一聲撕裂,自己並沒有受傷,而是身上的毛衣被撕開一道口子。
“哦?”
“這件毛衣有點眼熟,你是404那老太婆的孫子。”
詭母親看著自己鋒利指甲上掛著的碎線條,朱唇輕揚。
“媽媽!快抓住他,把他變成“玩具”,我要新玩具!”
詭童異常興奮。
紀言扯下胸口的特權徽章,“這是房東的……”
話未說完,特權徽章就被對方奪過去,捏成了碎片。
詭母親笑容譏諷:“這東西,對樓下那些住客有用,但對我,隻是一塊爛牌子。”
“你不會以為,有這塊東西,就能肆意在公寓裡亂跑吧?”
紀言沒想到8樓的住客這麼不講道理。
夜間特權徽章沒用不說,
對玩家出手也不需要正當理由,隻需要一個心情。
而且很不對,
這女詭眼睛裡全是殺意!
隻是因為跟她孩子聊兩句,不至於殺意這麼重才對……
“如果冒犯了,我走就是。”
“現在想跑,恐怕已經晚了。”
“你說你這件毛衣,質量能有多好?”
詭母親手指上的指甲愈發鋒利細長,在空氣中揮動間,宛如血刃出鞘。
“這是奶奶親手給我織的,她老人家要知道爛了,恐怕會找姐姐討要說法!”
“搬出那老太婆嚇唬不了我,你讓她站在這一層樓,看她敢不敢說話?”
“我的意思是,我用這個寶貝換一條命能不能行?”
紀言從工具欄取出所謂的寶貝,遞給對方,滿眼都是求生欲望。
“看看?”
那伸過來的手掌打開,掌心是一根布滿鏽跡的長釘子。
還沒等對方迷惑,那釘子猛地打出,紀言卯足了所有力氣,在詭力的加持下,刺穿了對方的喉嚨,沒入半寸。
就像是被激活般,棺材釘黑氣彌漫,宛如燒紅了一般,呲呲灼燒著血肉。
詭母親發出淒厲地慘叫。
紀言轉身就跑。
對方沒打算放過自己,那他也不會手軟。
詭童被嚇得不輕,娃娃大哭。
詭母親頸部遏製不住地流出濃稠的黑血。
指甲夾住棺材釘,猛地抽出。
“閉嘴,再哭抽爛你的嘴!”
“回到房間去!!”
詭母親扭轉猙獰的麵目,瞪了眼詭童,詭童被嚇得止住哭聲,害怕地鑽回屋內。
“臭老鼠,敢耍我?”
“你跑得掉嗎?”
詭母親狠狠捏碎了手裡棺材釘,頭發迅速增長,變地蒼白如雪,那一張臉完全失去人樣,以恐怖的速度竄出。
另一邊。
紀言打著母親的手電筒,迅速跑下樓。
聽到了樓道上傳來的歇斯底裡的吼叫,一點不敢放慢腳步。
跑下七樓,紀言不帶一點猶豫,就往走廊的儘頭跑去。
砰砰砰!!!
702的房門被敲響,紀言大喊:“劉先生,快開門!!”
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劉念青露出半張臉:“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大晚上敲我的門多半沒好事。”
紀言氣喘籲籲:“先讓我進去。”
“救命,有住客要追殺我!”
“你不知道,每月死這麼多住客,大部分都是夜間溜達死的嗎?”
“你夜晚不睡覺,喜歡找刺激?”
雖然這麼說,但劉念青還是開了門。
“招惹的誰?”
“我幫你這一次,之後我們兩清了。”
關上房門後,劉念青扭頭看著狼狽的紀言。
紀言聽著門外的動靜,斟酌一下,才緩緩開口:“樓上的住客……”
一聽8樓,劉念青臉都黑了。
“你可說過,除了房東你不幫,其它都會幫。”
劉念青嘴角抽搐,最後隻能咬牙再問:“招惹的誰?”
“天地良心,我隻是路過,那熊孩子的母親就要殺我,我也一頭霧水。”
紀言儘量把自己說的多麼無辜。
“804那一家三口?”
“那一家脾氣都很差。”
劉念青眼睛眯起:“那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你起這麼大殺心,你小子肯定做了什麼事!”
他剛說完,身後的房門突然肉眼可見地腐朽:“姓劉的,把那小子交出來。”
“我沒心思找你麻煩。”
劉念青沉默一下,淡淡開口:“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讓你家孩子少在樓上玩彈珠,大晚上吵死了。”
門外沉默一下,傳進來詭母親那陰沉沉的聲音:“怎麼,你要護那隻小老鼠?”
“你一個租金都快交不起,吃不飽的喪妻可憐人,還有心思給彆人當靠山?”
“那臭小子在我脖子開了一個洞,你可保不住他!”
哢哢。
腐朽的房門縫隙,鑽進來大量白發,朝著地板周圍延伸,眼見就要破門而入。
劉念青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
對紀言問:“柴刀帶著?”
“帶著。”
“借來用一下。”
紀言不廢話,取出柴刀遞給了對方。
握住柴刀,劉念青轉身對著房門的一處位置,徑直刺出。
門外傳來古怪的聲響,緊接著,那些鑽進來的白發猶如驚弓之鳥,迅速退了出去。
柴刀抽回來時,那刀身上沾著幾滴黑血。
劉念青丟回給紀言,又對著門外開口:“彆跟個潑婦在外麵鬼叫了。”
“我屋裡沒人,要給街坊鄰居看見了,流言蜚語傳到你那敏感老公耳朵裡,還以為我給他戴帽了。”
門外的詭母親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劉念青,你非要摻隻腳進來,那就慢慢玩。”
“我對付不了你,等我家那位暴脾氣的來,看你還能不能硬起來?”
門外的動靜逐漸遠去。
那腐朽不堪的房門,竟在晃眼間恢複原來的模樣。
劉念青搖搖頭,轉身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紀言沒想到劉念青真的會跟八樓的住客硬剛到底,直接趕了回去。
這人情還是有幾分含金量的!
“劉先生,謝了。”
劉念青淡淡開口:“現在你跟我兩清了。”
“你怎麼把那白毛婆娘惹的這麼癲,我不過問,也不感興趣。”
“現在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我想喝口水再走。”紀言卻還想逗留一會兒,保不齊人家就在外麵蹲著。
劉念青搖搖頭:“那不行,你一刻不能呆了,趕緊走。”
“這麼急?”
劉念青也不再裝了:“廢話,你特麼再呆下去,那婆娘的老公就快下來了。”
“我這扇門可擋不住那瘋子,人情還你了,是死是活跟我無關了,趕緊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