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雙手捂著耳朵,那蓄水池內的詭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刺耳的雜音,刺痛耳膜,腦袋欲裂。
姐姐同樣一隻手側扶額首,隻是相對沒有這麼痛苦。
“雖然我和妹妹天賦一樣,但她的聽到的心聲要比我強烈許多。”
紀言看著那覆蓋一層青苔的蓄水池,開口問:“那隻詭具體說的什麼?”
妹妹捂著頭,說道:“它在說在裡麵好冷,好悶,喘不過氣……”
“在……在求救。”
求救?
這麼說那隻詭是被困在裡麵。
誰把它丟進去的?
紀言沉吟一下:“你們待在這裡,我去推開蓄水池水泥板,看看它會不會出來。”
說罷,紀言起身走向了蓄水池。
或許是詭異奶奶那煲黑肉湯,加了“100點詭力”的緣故,重達幾百斤的厚重水泥板,居然就像是木板,被紀言稍加用力就推開了。
水泥板推開了一個半臂長的口子。
下一秒,濃烈的惡臭跟著黑氣從蓄水池內湧出……
紀言盯著漆黑的蓄水池內部。
隱隱看見了一雙幽白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紀言。
下一秒,一隻青黑皮膚浮腫鼓泡的手伸出來,抓住了邊緣……
“彆緊張,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紀言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攻擊自己,嘗試著互動溝通。
隻要把這隻詭弄出來,蓄水池的水質汙染問題應該就解決了。
然而,紀言一開口,那雙幽白的眼睛就變地惡寒:“滾!!”
下一秒,那隻漆黑的手猛地朝紀言脖子抓來。
早就做好防備的紀言,在手還沒碰到自己,釘錘就砸在了那隻手上,用力一甩,一塊爛肉被撕扯下來。
裡頭那隻詭又把手縮了回去……
“搞什麼鬼,又在求救,又不讓人救!”
紀言看著那塊爛肉,皺眉吐槽。
姐姐鐘意在後方開口說道:“那隻詭隻允許它的父親救出去。”
“誰來都不行。”
妹妹鐘婷跟著說道:“它說,這是個捉迷藏遊戲,隻要爸爸沒找到它,遊戲就沒結束,它就還沒輸。”
“捉迷藏?”
“它是哪個房間的住客?”
兩姐妹搖搖頭。
“能聽到這些信息都已經不錯了,它一直在鬼哭狼嚎!”
紀言眼睛閃爍,突然想到什麼,拎起那塊爛肉。
隨即【全知全解】觸發,一條隱藏信息彈在眼前。
【那天,爸爸跟我玩捉迷藏,他說隻要沒找到,遊戲就不能結束,然後我聽他的話,跑出了804房間,躲到了天台的蓄水池裡,好冷,好悶,爸爸怎麼還沒找到我啊?】
紀言眼眉挑動。
“804房間,8樓的住戶……”
他一陣頭疼。
8樓的住客都是狠角色,他是真一點不想打交道。
不過,自家小孩躲到天台蓄水池,到現在還沒找到。
是粗心大意呢,還是刻意不去找呢?
沒去細想,至少現在線索有了目標。
“你知道它的父親在哪?”姐姐鐘意耳尖,聽到了紀言的呢喃。
“804房間。”
紀言從蓄水池上跳下來,扔掉了那塊爛肉:“你們要跟著嗎?”
“你怎麼得到這個信息的?”妹妹瞥了眼那塊惡心的爛肉,問道。
“誰都有個天賦不是麼。”
“你是什麼天賦,看著好厲害。”
“很雞肋,沒什麼炫耀的。”紀言擺擺手,自然不透露。
妹妹頓時氣的臉蛋通紅:“不公平啊,我都告訴你了。”
姐姐將妹妹拉到身後,開口說道:“你要去八樓?”
“8的住戶可是……”
“要不你們去,我留在這裡把風?”紀言反問。
姐姐微微一笑:“還是你去吧,我和妹妹留在這裡,如果還獲取什麼信息,等你回來通知你。”
“不慌,我在八樓有關係的。”
紀言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姐姐微微訝然:“你在8樓的住客身上也有攻略?關係怎麼樣?”
“過命的交情,你說呢,”
擺擺手,丟下這句話,紀言轉身離開了天台。
紀言一走,妹妹拉了拉姐姐的手:“姐姐,他跟8樓的詭異住客都打過交道,咱們要不要巴結一下?”
姐姐搖搖頭:“人家說什麼,你信什麼。”
“你看他笑容僵成什麼樣了,打臉充胖子而已。”
“他主頁信息才生存7天不到,可能麼?”
……
八樓。
腳步剛踏在這一條廊道,視線就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寂靜無聲,就連那些遊蕩的夜間詭異,似乎都不敢踏及這一層。
紀言從工具欄內取出從詭異母親那裡獲取的手電筒。
橘色冷光,穿透如墨般的漆黑,8樓這一層格外的整潔,沒有垃圾,沒有血腥,地板甚至鋪了一層紅地毯。
照著兩邊的門牌號,紀言很快找到了804房間。
門口,蹲著一個穿著肚兜的小男孩。
手裡把玩著一個死去的小鳥,抬頭瞧見打著手電筒過來的紀言,舉著玩死的小鳥,笑嘻嘻地問道:“哥哥,這個死了,你手裡有什麼好玩的?”
紀言看著詭童身後半掩的房門,問:“你爸媽在家嗎?”
男孩笑嘻嘻:“嘿嘿嘿,給我好玩的,我告訴你。”
紀言有些犯難,他身上唯一能出來的,就是三枚棺材釘和7樓魍魎詭扣下來的一顆眼珠子。
正想著,半掩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睡衣的白發女人走出來,抱起了孩子。
瞥了眼紀言,眼神如同看待臭水溝裡吃垃圾的卑賤老鼠:“乖兒子,又忘記媽媽的話了,彆跟樓下這些講話,它們渾身都是臟的。”
“你是媽媽的寶貝,這麼乾淨可彆被他們汙染了。”
紀言:“……”
詭童卻不樂意:“媽媽,我手裡沒玩具玩了,這個哥哥身上有很多好玩的,我想要!”
詭母親停住了腳步,有些無奈。
紀言抓著機會開口:“姐姐,我找你……”
詭母親打斷,微微俯下傲人的身姿,v領口露出大片私人的慘白:“叫我姐姐,嘴巴還挺甜。”
“你住在哪裡?”
紀言隻能先回答:“4樓。”
“哦,四樓的外來住客。”
詭母親跟著問道:“第一次來8樓嗎?”
紀言遲疑一下,微微點頭。
詭母親又悠長“哦”了一聲,笑容忽然變地意味深長:“也就是說8樓沒有背景關係囉?”
紀言心頭咯噔,立即察覺不妙。
當他要做出反應之際,詭母親上一秒彎起笑意的眼睛,變地傲慢幽冷,一隻手已經扣住了紀言脖子。
仿佛被死神鐮刀勾住了喉嚨,紀言全身冰冷麻木……
詭母親鮮紅舌頭舔抵嘴角:“真是一副好皮囊。”
“深夜獨自敢跑來8樓,誰給你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