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第一批私酒已經準備完畢了。
而海神號在溫斯特的停留時間也到達尾聲了,十天,它該啟程去往彆的地方了。
所以伊森必須要召開會議了,和所有這盤生意裡的人開誠布公地談談。
這天早晨,伊森洗漱完後,換了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禮服正打算吃個早餐就出門。
結果安雅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少爺,從王都來的電報,是您的教授發來的……”
安雅的表情還是很機械,平靜,可是伊森從她身上讀出了一絲絲的尷尬。
拿到電報,上麵是這麼寫的:
“該死的,伊森,伊森·波萊塔,你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還沒有從你那該死的老家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將要錯過什麼?要是你不參加秋季大考,我就沒辦法以全a+的成績把你推薦進研究院進修了,那你的藝術之路就會不完整,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我再給你五天時間,趕緊給我滾回來,彆逼我用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愛你的老師修斯”
看到這封電報,伊森想起來了,他的假期結束了,理論上,這會他已經回到了王都,在參加秋季大考了。
但是沒有理論上了,他都已經成為黑手黨首領了,他還參加個錘子秋季大考。
“少爺,需不需要我發電報回絕?”安雅適時地發問。
伊森正想點頭,卻又停住了。
等一下,誰說一個好的黑手黨大佬,不能是一個優秀的藝術家,學者?
無論是前世的那些洗白走上人生巔峰的黑手黨大佬經典案例。
還是今生的教訓——
他可不想再被人拷著手銬帶進治安所了。
劉易斯的事隻能暫時讓治安所對他忌憚,時間過去,說不定人家還會記恨他。
而要真正讓治安所不敢動他,唯有他獲得真正夠分量的地位。
大畫家伊森?
亦或是……議員伊森?
無論哪個身份,學曆好像確實是堅實的基礎啊。
“替我回複,親愛的老師,我很抱歉,我的確很熱愛藝術,可是我的家族出事了,我的父親……”
伊森一邊吃早餐,一邊字斟句酌。
回去上學是不可能了,可是回來上學卻是有可能的。
溫斯特也是有大學的,隻是沒有那麼頂尖罷了,不然當初伊森也不會去王都讀書。
他想讓修斯幫他轉學回來。
雖然從電報裡來看,修斯是個暴躁無比的家夥。
但從前身的記憶來看,修斯表麵上是個暴躁的小老頭,實則對學生還是很好的,從他的字裡行間也不難看出,他是喜歡伊森這個學生的,還給他寬容了五天時間回去考試。
那就隻能對不起修斯老師了。
電報擬完,安雅好像是有些不解,但她沒有說話,因為少爺總是對的。
吃完早飯,伊森坐著克勞斯長槍朝著北海之星去了。
這樣級彆的會議自然除了北海之星外再沒有更好的聚會地點了。
北海之星四樓,頂層的大會議室裡,伊森到的時候,已經有人在了。
這人卻是熟人,最熟悉不過的一個,喬治。
顯然,作為差點被踢出去,又好不容易回來的人,喬治可能昨晚都沒怎麼睡,一大早就第一個等在會議室裡了。
看到伊森,他連忙站了起來,想要上前,又硬生生止住了,好像是在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隻是微笑著打招呼:“嘿,伊森,早啊。”
伊森也不想為難他,也笑著點頭:“早啊,喬治,看來你熱情滿滿啊。”
反正,現在溫斯特的人都知道喬治是個失敗者了,沒必要往死裡踩他,適得其反。
以及,喬治在幾天前就把南郊的工藝品廠轉讓給他了,當然,還有劉易斯。
喬治送到伊森家的,是劉易斯的一隻手,還有他的肩章。
很有誠意了。
隨著伊森落座,很快第三個人來了,這個人伊森卻是不認識,喬治主動給他介紹:“這位是默裡奇家族的哈斯卡,哈斯卡,這位就是最近很出名的伊森。”
哈斯卡是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麵容英俊,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還打著閃亮的頭油,留著兩撇打理的很乾淨的胡須,簡直不像是一個黑手黨首領,而是一個男明星。
他聽到喬治的介紹,連忙走到了伊森的麵前,擁抱了他。
“伊森,太感謝你了,讓我加入這偉大的事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默裡奇家族此前的主要業務是情色產業,波萊塔家之前想要開拓一部分業務,和他們起了衝突,但也不是多大的衝突。
更彆說,現在有私酒這樣的好生意了。
哈斯卡早就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哈斯卡之後便是達尼了。
達尼也表達了巨大的喜悅,同時,他還忍不住看向喬治,他是真心感謝喬治,要不是喬治的亂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摻和進這盤生意。
最後到的人往往最重要,所以山德羅是最後來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三個人,無一不是他的那些政界好朋友的白手套。
眾人落座後開始商談起了各種細節,其實在此之前,伊森已經和山德羅溝通過了。
山德羅和他的朋友們,自然吃最大那份,然後是伊森,其他三家吃最少的。
這一點其他人也沒意見,所以利益分配上大家談的還是很愉快的。
商談結束,喬治開了一瓶好酒,給所有人倒上。
大家滿飲了杯中酒,歡聲笑語。
結果,忽然有人輕輕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伊森看向了這個人。
這個人正是白手套之一,名叫約翰·霍特,明麵上是一家叫冰川投資公司的老板,溫斯特有名的商人,實際上,是某位重量級人物的走狗。
克雷說,他的老板可能是坐在審判廳的那位。
“諸位,我們的大船成功起航了,但是也不要太掉以輕心了,因為第一波大浪已經打過來了,可彆才出港就翻船了。”
眾人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他笑了笑,終於吐出了答案:“據我所知,王國的禁酒密探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