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項宜的話,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度熄滅。
她究竟想乾什麼?!
孟項宜把手機遞給薄從南。
手機屏幕上是一輛紅色法拉利。
薄從南雙眸微眯,認出了這是他幾個月前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孟項宜開口,“畢竟我是姐姐,知意一直在外麵也不安全,這幾天我一直四處托朋友找她。”
“結果我朋友發現,知意的跑車最近經常在百華街出現。百華街最近經常發生非法賽車事件,你說知意會不會被那些人帶壞了?”
聽孟項宜說完。
薄從南原本有些擔心的臉,瞬間黑了。
百華街因為經常出現非法賽車事件,在圈內都出名了。
那些參與非法賽車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小混混,什麼混蛋事都乾得出來。
還有不少人背景極其複雜。
總之女人跟那群人攪在一起,到最後肯定會吃虧。
方蘭茹隻看了一眼便道:“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沈知意骨子裡還是跟她媽一樣賤骨頭。”
正說著孟項宜的手機再次振動。
對麵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女人坐在男人腿上正熱情接吻,照片的背景就是那輛紅色超跑。
夜晚看不真切,但能看到男女吻得很上頭。
照片中那個女人側臉跟我有九成像。
我大為震驚。
這根本就不是我!
我已經死了,頭顱下落不明,怎麼可能和彆的男人擁吻呢?
孟項宜這是想阻止薄從南報警。
難道殺我的凶手和她有關?!
薄從南的臉徹底黑了。
方蘭茹氣道:“沈知意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個有夫之婦竟然敢光天化日做出這種自甘墮落的事情,不要臉!”
看到露骨的照片,連沈義康都氣到了,“這這真是丟儘力沈家人的臉。”
孟項宜道:“這是我朋友偶然碰到拍下的,她隻是覺得像知意,也不一定是她。”
孟項宜雖然沒有明說,但指向很明顯。
她就是想誘導沈家人和薄從南,認為這就是我。
薄從南看著照片眼神突然變了,眼裡除了冰冷外,比往日多了一絲陰冷,似乎某種禁忌被觸碰到了。
“項宜姐,你不用替她辯解。這照片已經很清晰了,明顯就是沈知意!”
“我說她怎麼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麵有人了。”
薄從南麵上雖然平靜,握緊的拳頭卻泛白。
一股怒氣從心底緩緩升騰,將他剛才萌生的一絲擔心全都燒光了。
方蘭茹罵道:“沈知意簡直不知廉恥,當初就該聽我的把她趕出家門!”
每每提起這個,沈義康都會維護我。
可這一次沈義康沉默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孟項宜舉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照片,向我潑臟水。
我下意識想辯解。
可無論我怎麼拚命說話,沒人能聽見。
我看著麵前一張張冷漠的臉,心一下下抽痛著。
我伸手想去打掉孟項宜的手機,卻隻能無奈地一次次穿過手機。
我恨孟項宜的惡毒,恨對我毫無信任的薄從南,也恨偏心的沈家人。
激烈的情緒讓我的身體不受控製閃了閃,仿佛一盞明明滅滅的燈。
隨時會消失。
“從南輕一點求你”
霧氣彌漫的浴室,孟項宜半趴在玻璃門上,身後薄從南動作不停,結實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孟項宜雙腿修長,腳上踩著紅色高跟鞋,隨著動作敲擊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磨耳的響聲。
“姐姐,不喜歡嗎?”
“喜歡,我很喜歡”
男人發泄般力道越來越大,仿佛把心中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女人身上。
沈知意,你能背叛我,我就不能背叛你嗎?
薄從南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笑,“姐姐,你穿高跟鞋的樣子,真的很美。”
“以後隻穿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
“唔好”
薄從南把對背叛的憤怒全部都發泄在了孟項宜的身上,浴室裡全是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而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高跟鞋上。
薄從南似乎格外喜歡高跟鞋。
我還記得,我答應和他在一起那年,他送給我的禮物就是一雙紅色高跟鞋。
隻是我不喜歡高跟鞋,從來沒穿過。
沒想到我死後,他竟然把這雙高跟鞋給了孟項宜。
還在這種時候穿。
誰能想到表麵上彬彬有禮的薄少,私底下會有這麼變態的癖好。
不過顯然薄從南放棄了報警,我做出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
不得丟光他的臉才怪。
薄從南最在乎臉麵。
我實在不想繼續看動作大片,於是去到了薄秉謙身邊。
他並沒有在屍體檢驗中心。
而是在家裡,我到的時候薄秉謙正在做飯。
很難想象,長相這麼貴氣的男人會圍著圍裙做飯。
薄秉謙指骨修長,握著鍋鏟輕輕翻炒,土豆在鍋裡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是魂魄聞不到氣味,單聽聲音,就覺得很好吃。
我站在他身後,伸長腦袋想看他做的什麼。
就聽到他柔聲嗬斥,“知知,不許胡鬨。”
我嚇得趕忙縮回腦袋,直到看到薄秉謙提溜起一隻貓頭,才意識到他並不在說我。
而且他根本看不見我,怎麼可能叫我呢?
嗬嗬,自己嚇自己。
果然會做飯的男人很加分,從前我一見到薄秉謙就跟狗見羊一樣,倆人隨時能吵一架。
現在倒覺得他順眼多了。
雖然大部分時候,是我跟他吵。
他懶得理我,但彆看他這人冷冰冰沒什麼情緒,發起狠來也是位狠角色。
而且身份也很神秘。
同學好幾年,我都不知道薄秉謙的身份。
直到嫁給薄從南,才從其他薄家人嘴裡得知,薄秉謙的身份。
他的父親是薄老爺子的長子薄淩然。
但他隻是姓薄,跟薄家並沒有血緣關係,母親是改嫁進薄家的。
薄秉謙算是繼子。
天資聰穎,才華出眾,即便不是薄家人,也深受薄老爺子喜愛。
薄秉謙在飯桌上吃飯,我蹲在地上看他的貓貓。
“吱吱吱吱”
我叫它。
沒想到貓咪竟然翻了個身,莫名其妙衝著我喵喵叫。
我嚇得愣在原地。
難道它能看見我?
就在我準備繼續叫它的時候,薄秉謙突然抱著它離開。
原來是它飯點時間到了。
剛才叫或許也是因為餓了吧。
在薄秉謙家待了一會兒,我又回到了薄從南身邊。
孟項宜和薄從南已經完事了。
倆人正說著什麼。
我就聽到一句“知意真的出軌了。”
然後就見薄從南將手裡的水杯砸在地麵,渾身寒意漸生,“項宜姐,那個賤人現在在哪兒?”
孟項宜搖頭,“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我的朋友說”
“百華街現在正在舉辦街頭賽車比賽,我朋友在現場看到了知意的跑車。她應該在那裡吧,要不我們去看看?”
薄從南拳頭握緊,“賤人,我倒要看看奸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