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麼？”
林光想了想，開口道：“羅特會長是現在幾乎已經絕跡的魔獸流古武禦靈師。”
“那時候的禦靈師和現在不一樣，道路還不成熟，再加上魔族的威脅迫近，便誕生了這種流派。契約魔獸雖然精神容易出問題、但實力在同級裡絕對算強的，又因大部分魔獸的思維和人類是不能相互理解的，難以溝通，於是便將契約對象‘囚禁’在精神海中充當能量源，磨煉肉身和精神、靠自己去戰鬥。”
“這是個很古早的禦靈流派，危險性極大，一百個裡能瘋九十幾個，所以現在都沒人這麼乾了。”
“原來你們禦靈師裡也有能打的啊。”維什戴爾挑了挑眉頭，“我還以為都是躲後麵看戲的呢。”
“怎麼可能。”林光晃了晃腦袋，“高星禦靈師本來就是沒有短板的，什麼肉身孱弱，本體是弱點之類的事，其實是在這兩百年間全民普及冥想契約法和禦靈體係後，為了普通人而不得已的優化方向。”
“不然死亡率那麼高，還怎麼成為主流體係……”
見她沒有了其他疑惑，林光接著問道：
“剛剛那一拳，可能就是【爆破拳】的雛形，你感覺到了什麼嗎？”
“……”
維什戴爾蹙起眉頭，低頭看著右拳緊握幾次又鬆開，似乎在回味剛才的感覺。
“很奇妙。”
“有一種源石技藝又回來了的錯覺，但次數太少了，印象非常的朦朧……”
林光雙眼瞪大，露出欣喜的神色：“那說明它和你過去的力量相性很好，說不定就能讓你從另一條路徑重新掌握過去的特殊能力呢！”
“再來一次？”
“……”
嘴唇開開合合了幾回，維什戴爾稍稍扭頭、側開了視線，問道，“你扛得住嗎？”
“我隻是沒做好心理準備而已，商家也不說一聲，來騙，來偷襲我一個高中生，這合適嗎？必須進去報仇雪恨。”
他興奮地笑著，說著沒人能理解的梗，維什戴爾便也沒再說什麼，在他身旁坐好，契約之光再度亮起，眼前短暫一黑，他們又來到了那片雷霆暴雨交織的漆黑大海上。
……
“嘔…咳咳咳咳……”
林光再一次從幻境中退出，一睜眼就是不停的咳嗽，旁邊的維什戴爾也忍不住一隻手扶著肚子，做出了乾嘔的動作：“我…這……嘔嘔嘔……”
如果不是她的肚子像黑洞一樣消化得飛快，估計真的要吐出來了。
誰也沒想到，那頭噬魔虎鯊的第五招竟然是毒係技能【淤泥波】，哪怕幻境中的“自己”一拳就將迎麵襲來的波動給轟穿，將殺傷力降到最低，但是那種對於嗅覺的驚世刺激實在是令人一言難儘。
兩人平複許久，終於有點緩過來了。
“今天就到這吧。”
林光深吸一口氣，滿頭大汗，疼痛與刺激的共同作用下，那張本就看著有些消瘦的清秀臉龐更是顯得蒼白而虛弱，甚至破天荒的帶著畏懼的神色：“痛我可以忍…但這味兒真有點受不了，魔界花在它麵前恐怕都是小嬰兒級的，得回去做點心理建設。”
“哈…”
維什戴爾同樣臉色極差，半死不活地吐出一口氣，但嘴巴還是硬的，嘲諷道：“嗬嗬，少爺就是少爺，我以前在死人堆裡爬出來不知道多少次，味道也沒比這個差多少……”
“那要不再來一次？”
維什戴爾毫不猶豫地慫了：“我拒絕！”
加上最開始那次，林光和維什戴爾一共在幻境中體驗了三次戰鬥，成功地推進到了交手的第五回合。
但看著記憶中雙方龍精虎猛的樣子，怕是仍然隻是個開頭。
“感覺怎樣？”
“確實有感覺了……你調了那什麼以太活躍度，確實有點用，我明顯覺得操縱以太變容易了一些，但還是很模糊，隻能說開了個頭。”
維什戴爾伸出左拳，微不可察的紅光在她那隻白皙纖細的拳頭上凝固了01秒，又陡然散開：“大概像這樣。”
忽然，林光玩心大起，同樣在她麵前舉起手，五根手指頭攥緊。
“看好了！”
維什戴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你乾什麼？”
林光深吸一口氣，眼底開始散發淡淡的暗金色光輝。
下一刻，銀發少女琥珀色的眸子驟然瞪大——因為林光的手上突然同樣泛起了黯淡的紅光。
不過同樣的，也僅僅持續了一瞬就消退了。
維什戴爾驚呆了：“什麼，你怎麼也…”
“呼——呼——”
林光停止了使用全馭全才之手，看起來明顯耗費了不少的精神，但神色中的興奮並不消減，“果然，我也能做到。”
“快說！怎麼回事！”
林光半開玩笑地說道：“我是天才，能做到不值得奇怪吧。”
他本以為維什戴爾會出言嘲諷，結果她在愣了片刻後，竟然十分輕鬆地接受了這個說法，隻是歪過頭不甘心的“切”了一聲。
眨了眨眼，他有些意外，旋即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
可惜他的體內沒有能量源，隻有在這種以太比較活躍的地方才勉強可行，而且就算用的出來，威力也很小，並沒有什麼實戰意義。
想到這，林光又更加渴望抽取天賦了。
畢竟這個能力應該以較為精密的技能作為目標，與其努力練習爆破拳這種偏向暴力輸出的技能，確實還不如想想怎麼讓維什戴爾練得更好點。
“差不多該走了。”
林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結果腳下一個踉蹌，失去了平衡。
幻境裡的身軀太強大，再加上剛才的疲倦，令他有點不適應自己的身體了。
然而就在快要接觸地麵的時候，林光感覺到自己的手忽然被拉住，讓自己支撐住了身體——維什戴爾把他的胳膊拉了起來，換了隻手握住，又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二人腦袋都幾乎要貼在一起似的。
從這個角度，林光甚至能夠看到少女的睫毛正在微微顫動，那雙與人類迥異，自耳邊垂下的紅色鋒利雙角在他眼前，讓他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腦袋。
她有點無奈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彆逞強了，在我身上老實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