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怔了一下,喃喃:“不,不是,就普通的合影。”
傅寒燚勾冷笑:“我是公眾人物,和許多人都合過影,他們每個人出事,是否都要與我扯上關係?”
警察有些啞口無言。
我掛在空中,嗬嗬失笑。
終於明白,傅寒燚為什麼從來不與我拍親密照。原來是怕事後,我拿相片糾纏他。
警方找到的那張照片,是我和傅寒燚唯一的一張自拍合影。
我對著鏡頭開心笑,傅寒燚卻皮笑肉不笑,就像粉絲與偶像的留影,看不出來半點親密。
這個男人,不留一點我與他有糾葛的線索。
如此的警慎,我怎麼玩得過他?
“但是溫媛的確失蹤好幾天了。”警察說,“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尋找相關線索,還請傅先生理解。”
傅寒燚沉聲:“她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嗬。
是有多沒良心,才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我懷著他的骨肉死去,他居然說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都是我不好。”梁心薇突然在旁邊哭哭啼啼。
她就坐在傅寒燚的身邊,看到心上人哭泣,傅寒燚立刻伸手摟過梁心薇的肩,溫聲問:“怎麼了?”
梁心薇抽噎,滿麵內疚:“寒燚,那天在遊輪上,我不該接受你的訂婚戒指,傷姐姐的心。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姐姐在談戀愛,要是我早些知道,我肯定會退出的。
姐姐那天好傷心,我看著也好難過……”
梁心薇哽咽著說不下去,淚水一顆顆往下掉,讓人心疼。
我飄浮在她的頭上,冷笑。
這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成受傷的小白兔,博男人憐愛。可我卻知道,她是一杯地地道道的碧茶。
十歲前,我本也是富家千金,媽媽引狼入室後,我才成了傅寒燚口中,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螻蟻。
梁心薇原是父親司機的女兒,一次車禍,梁父去世,留下梁心薇和她母親馮喜姝相依為命。
我母親心善,見孤兒寡母可憐,好心的收留她們住在溫家,並認了梁心薇做養女,待她像親生女兒一樣。
可誰知,這兩母恩將仇報。
馮喜姝利用自己漂亮的臉蛋,勾引了我父親溫洪剛。母親發現兩人的苟且後,提出離婚。溫洪剛自然不願意,他是過錯方,媽媽會分走他一大半的財產。
可媽媽實再寒了心,最終選擇淨身出戶,溫洪剛才同意離婚。
她帶著我離開了溫家,與溫洪剛斷絕來往,自力更生的拉扯我長大。梁心薇搖身一變成了千金,而我卻從富家女,淪為了灰姑娘。
有一次,我和傅寒燚剛分開,便遇上了梁心薇。
她詭笑著對我說:“姐姐,你的男朋友長得這麼好看,你可得多花點心思看緊囉。”
她明明看到我傅寒燚在一起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和傅寒燚在交往?
她隻是配合著傅寒燚,一起演了這出玩弄我的戲碼。並且,在傅寒燚絕情的把我賣血買來的藥丸,一顆顆扔在地上的時候,依舊發揮著演技。
她心慌意亂的蹲在地上撿藥丸,嘴裡焦急的懇求著:“寒燚,彆扔了,讓姐姐把藥拿去轉賣了,換點生活費吧。他們一家,現在那麼的窮……”
她說著含槍夾棒的話,卻讓旁人覺得她善良。
她麵上裝著難過,可在與我對視的時候,眼裡儘是終於看到我被淩辱後的快樂,就猶若當年,我和媽媽淨身離開溫家時,她附在我耳邊,悄悄說話時的樣子。
“姐姐,你的,終於全都是我的了呢。”
可轉眼,她就當著眾人紅眼流淚,哽聲難過:“姐姐,對不起,這是大人們的事情,我沒辦法乾涉。但今後,姐姐你要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我一定會全力幫助你。”
這朵大白蓮,終於搶走我的身份、地位及財富。
我媽好心,卻做了農夫,救了兩條毒蛇。
聞言,傅寒燚輕輕的抹著梁心薇臉上的淚,帶著疼惜:“不要為不無關緊要的人掉眼淚。”
無關緊要……
這些紮心的字眼,已讓我麻木。
“可她是我的養姐啊,小時我們一起生活在溫家的時候,她對我很好的。”梁心薇臉上湧起擔憂,“她真的失蹤了嗎?”
“雜草命賤卻強,不必你操心。”傅寒燚語寒。
“也是。”梁心薇的悲切收斂了幾分,口吻表麵性的輕鬆,“姐姐小時候也是這樣,一不高興就玩失蹤,讓所有人都去找她。
記得有一次,我們沒有找到她,爸爸都急得差點報警了,可姐姐她卻突然回來了,沒事人兒似的。
這次,我想她也應該隻是耍耍小性子,想你去找她吧。
哎,姐姐就是有些小脾氣,人其實挺善良的。”
提起這事兒,我就恨不得撕爛這綠茶婊的嘴臉。
那次,是她把我鎖在閣樓裡,不讓我出去。我被鎖了好幾天,若不是閣樓裡有乾糧,我就被餓死了。
被鎖那天,溫洪剛本要帶我去參加一個市政府的宴會,我還要登台表演,可我不見了,無奈之下,他隻得帶了梁心薇去出席宴會。
她替我獻舞,不僅保住了溫家的顏麵,也替我父親拿下了一個大工程,讓溫洪剛大嫌了一筆。而相形之下,無故失蹤的我,是多麼的驕縱不懂事。
因此,溫洪剛對她越加喜愛。
溫洪剛一直對我就不怎麼親近,從那以後,他對我更加疏離。我原以為,他隻是重男輕女不喜歡我是個女孩子,畢竟生意人都想生兒子繼承家產。
可是看到他對梁心薇喜愛的模樣,我才明白,他不是不喜歡女兒,隻是不喜歡我這個不會八麵玲瓏的女兒。
而梁心薇也對溫家的人,極力的討好賣乖,她嘴甜,圓滑,很輕易就贏了旁人的喜愛。
大家都覺得她比我更知書達理,溫柔善良。
得到溫家人認可後的梁心薇,開始明目張膽的對付我,製造各種我欺負她的假像。每次她都能得逞,而我百口莫辯,漸漸的我便成了一個惡毒姐姐的形象。
就算後來,我揭穿把我鎖在閣樓的人是梁心薇後也沒有人相信。
她這個養女被眾人捧著,而我這個真正的千金小姐卻被嫌棄,那時歲數小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我便偷偷的躲起來哭。
家裡人找不到我,便說我鬨脾氣,玩失蹤。
我愛消失的名聲,就這樣被傳開了。
其實,不過全都是梁心薇給我扣的帽子而已。
警察聽出點端倪,看向梁心薇:“梁小姐,你與溫媛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