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剛糊弄過新成員,蝙蝠家傾巢出動,在夜色下撲向哥譚隨之活躍起來的罪犯們。
“小芭,”提姆把通訊調成和芭芭拉的私人頻道,“奧斯本家的調查有結果了嗎?那些異常資金的來源?”
“抱歉提姆,”芭芭拉略帶歉意地說,“那筆錢的來源看起來很正常,的確經過了多次轉向沒錯,但也可以用奧斯本合作的公司都有數個代理商和子公司解釋……其實,提姆,如果不是你直覺有異,奧斯本公司看起來很正常。”
提姆不置可否,他的確沒有也找不到證據,覺得奧斯本有問題全憑自己商科的頭腦。
“而且,奧斯本公司的威脅,能有企鵝人、黑麵具、小醜他們大嗎?”芭芭拉理智地說,“為什麼你想把它的優先級往前放?”
“彼得和小奧斯本有私交。”提姆說,“我今天看到他們在學校聊天,彼得甚至已經加入小奧斯本組織的那個遺傳病研究小組了。”
“好吧,現在我理解你為什麼那麼急了。”芭芭拉說,“不過你是不是對新成員的保護欲有些過剩了?他是個大學生,能保護好自己的。”
“他是個紐約的大學生。”提姆強調,“在哥譚,他就是一盤肉。他在韋恩家寄宿的消息瞞不了多久的,到時候,韋恩的敵人會把他視作一個切入點。允許小奧斯本在他身邊亂晃實在是太危險了。”
芭芭拉輕笑:“你越來越有b的風範了,小紅。”
“我不太確定你這是不是誇獎。”提姆挑起一邊眉毛。
彼得一陣風似的衝向車庫,很快找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大黃蜂,想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和大黃蜂好好交流,沒想到車門上了鎖,彼得用鑰匙也打不開,他不能用蠻力傷害大黃蜂,隻好可憐兮兮地趴在車窗上:“讓我進去好嗎?親愛的bee?我知道錯了!”
大黃蜂收音機裡一陣嘰裡咕嚕,接著車門突然打開,砰地把彼得扇出去兩步。
彼得頓時有種哄生氣的女朋友,結果態度不夠好,被扇了一巴掌的感覺。
還有誰能被自己的小汽車扇一巴掌呢!這也算是獨一無二的經曆了,彼得一點也不生氣。
好歹車門打開了,儘管大黃蜂拍了彼得一下之後就想關上車門,彼得卻像一塊橡皮糖一樣,又彈又黏,噌地鑽進駕駛座,大黃蜂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動作的。
“我帶你去夜巡。”彼得雙手握著方向盤,“一定會很有意思!我們找沒有什麼光線的地方,你不用怕被看到。”
他又想了想,握拳說:“如果有人看到你,我就把他們打暈!”
收音機來回調頻,一句“讓我們乾掉他們!”的台詞之後,大黃蜂大燈亮起,引擎轟鳴。
嚇得彼得趕緊:“噓——噓!我們要低調!”
大黃蜂連忙熄滅大燈,悄無聲息地離開車庫。
他在黑暗中猶如一個幽靈,駛出地庫之後沒有沿路朝大門走,而是往莊園後方去,行駛到某處圍牆前,大黃蜂變形成五米高的汽車人,把彼得護在手裡,輕輕一躍就跳過圍牆,還未落地便重新變回科邁羅。
“太酷了!”彼得高呼。
大黃蜂得意地一陣抖動。
大黃蜂帶著彼得離開之後,偌大的韋恩莊園,隻剩下阿弗在蝙蝠洞中,任勞任怨地給一幫精力旺盛的義警當後勤。
“也許應該培養新來的少爺幫我,他看起來很機靈。”阿弗自言自語。
“糟了。”機靈的彼得離開莊園幾英裡才突然想起來,“我忘了帶我的監聽器,我也沒穿製服!而且我一直沒有時間做變聲器。”
大黃蜂的收音機活躍起來。
“不,不是這種的,小蜂,我得監聽警用頻道,才能知道哪裡有事情發生。”
收音機緩緩調頻,幾秒鐘後,彼得聽到了哥譚警察們的聲音。
“哇,哇哦,你太厲害了!”
彼得還沒讚歎完,方向盤旁邊的收納盒彈開,裡邊是一副老舊的墨鏡,和一隻粉色的口罩。
彼得拿起口罩,盯著它一會兒,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定沒有彆人戴過,歎了口氣:“好吧,看來今晚也是鎖舌封喉之夜。”
彼得通過警用頻道摸清了哥譚警察們和義警們的聚集點,為了避開他們,他駕駛大黃蜂到了哥譚灣。這裡今晚要發生幾筆交易,暫時沒有人注意到,但彼得的蜘蛛感應讓他選擇來這裡看看。
大黃蜂悄無聲息地行駛在淺海,彼得正在疑惑他難道不怕水嗎,大黃蜂突然聲勢浩大地變成汽車人形態,海水潑了彼得一身。
彼得如同小狗一樣甩乾頭發:“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你這輛記仇、記仇的小車!”
大黃蜂笑的時候也嗡嗡響,彼得無奈地拍了拍他大腿外殼。
雖然大黃蜂的汽車人形態移動的時候也可以做到悄無聲息,但畢竟體型還是太大了,所以在潑了彼得一身水之後,大黃蜂還是變回科邁羅,與彼得一起在碼頭巡視。
哥譚灣在晚上陷入寂靜,大多數船隻都靜悄悄的,隻有兩個碼頭還在按部就班地裝卸貨。
義警們沒有對這裡投著視線的原因也就是他們實在很光明正大。通常哥譚渣滓們會選擇廢棄碼頭甚至是礁石上完成運輸,作為島上的城市,哥譚極長的海岸線讓完全覆蓋巡邏變得不可能。所以義警們的巡邏重點並不是哥譚灣。
彼得在接近卸貨碼頭的地方,戴上墨鏡和粉色口罩,看上去十分像個變態。還好是晚上,如果白天他這個裝扮,早就被叉出去了。
湊近了看,普通的集裝箱、普通的搬運工人、普通的搬運機械……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常。
彼得藏在陰影處,正盤算著要不要貼一個追蹤器,就聽到身旁的機械音。
眨眼變成汽車人的大黃蜂,五米的身高縮在集裝箱後邊,隻探出一個腦袋,臉上帶了一隻非常酷的麵罩,把他人畜無害的圓溜溜大眼睛擋住,看起來銳氣逼人。
彼得:“這太明顯了!bee!不要被看到了!”
戰鬥模式下,大黃蜂迅速用熱成像掃描兩個運輸的集裝箱,接著把自己隱藏好,收音機播放:“那裡邊都是人類。”
人類?彼得一愣。
正常人不會把自己裝進集裝箱從碼頭登陸。這是偷渡。
與此同時,紅羅賓正在不遠處,蹲在另一個集裝箱上。
他是追著搶劫犯過來的,搶劫犯慌不擇路,看到道路儘頭通往碼頭,就識相地放棄了,任由紅羅賓給了他一拳,並把他綁在路燈上,通知警署來領人。
來都來了,提姆決定去哥譚灣看一眼。
一開始正在卸貨的碼頭也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但紅羅賓聞到了異樣。
大海的鹹腥味中,分明夾雜著人類體味和排泄物的味道。
的確很多碼頭工人不講衛生,但如此開闊的海邊,隻有很多人被關進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且不能隨意進出,這氣味才會被聞到。
提姆不但意識到這是偷渡,而且心中充滿了疑惑。
誰會想不開,偷渡到哥譚?
外地人到哥譚,如果沒有投靠的親人朋友和落腳地,無非是被當地盤踞勢力吃乾抹淨的命。
正常來哥譚投資建企一不小心都會被競爭者下毒,彆說偷渡了,很可能會被挖掉器官賣去黑市。
等等,難道自己麵前的就是這樣的器官販賣現場?可是這麼大規模,蝙蝠家怎麼沒查探到任何動靜?
紅羅賓抽出自己的武器,他不能拿人命冒險,現在就要把這些人解救出來,如果放追蹤器慢慢調查,可能就晚了。
工人數量不多,目力所及之處也沒有防守,對方很努力地要把這營造成一次正常交易。
紅羅賓從高處一躍而下!
正在暗處觀望的彼得和大黃蜂一驚。
黑紅製服的義警手持長棍,頃刻間撂倒兩名工人!
這幾乎是一場體術表演,義警和一隻鳥兒一樣靈巧,普通人根本無法捕捉他的蹤跡,一個照麵就倒下,電光火石間集裝箱旁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昏迷的工人。
“哇哦……”彼得看得牙酸。
他在心中評估自己和紅羅賓對上是什麼局麵。對方的靈活度和高戰鬥技巧會很棘手,並且徒手能拆開集裝箱——但他仍然不是自己的對手。
提姆打開集裝箱,緊繃的神經讓他朝一旁側身,躲開了丟過來的罐頭!
罐頭邊緣十分鋒利。發起攻擊的人相比並不是無意之舉。
“快跑!”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伴隨著迎麵來的臭味,集裝箱裡的人一窩蜂地衝了出來!
提姆射出鉤索,讓自己落腳在集裝箱上方,愕然地看著這一幕。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目測全部都是普通人,穿著臟衣服,毫無章法地逃走。
但是這些人太多了,紅羅賓絕無可能全部抓住,他迅速從腰帶裡掏出裝了氣體的小瓶,朝那些人中間砸下去。
接著,他跳下去,長棍、軟繩齊飛,儘自己所能把這些人抓回來。
“彆跑了,”他氣惱地說,“這是在救你們!”
他飛快地擊昏、綁住三人,突然聽到另一側,被集裝箱擋住自己視野的地方,也有聲音傳來。
提姆動作一頓,顧不上自己踩著的人,悄無聲息地逼過去。
月光下,那頭有個纖細的人影。
再走一步,他就能看到對方是誰。
提姆放輕腳步,突然眼前一晃,接著視野暗了下去。
他先聞到海水的味道,繼而感受到眼睛上覆蓋的溫度。
比起溫度,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這隻手的力氣。
就算是蝙蝠俠也無法讓紅羅賓在他手中毫無反抗能力,可是提姆現在根本無力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