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並不如煙，在程序的腦海裡一幀幀劃過。
“披薩和意麵，你吃什麼？”他也不是小氣的，看在她額頭那一層薄薄細汗，泰然接受了。
“哦，我晚上節食。”向箏立馬扯出了一朵燦爛的笑，雙臂自然地搭在桌麵上，“你知道的，減肥是女人永恒的追求。”
“你不胖。”程序脫口而出。
在他們公司，尤其研發部，女人是稀有物種。他就沒見過，比向箏身材更好的女人了。
“我可以理解這是對我的讚美嗎？謝謝。哦，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向箏順著杆子就下，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矜持和靦腆。
“你們買的名單裡，沒有我的名字嗎？”
程序知道，房企會購買用戶信息，從銀行或者運營商，高端商場甚至俱樂部。通過消費金額，將人劃分三六九等。在那張名單裡，用戶的祖宗八代都無所遁形。
向箏他伸出了手，那是一雙纖長和柔美的手，指甲透著淡淡的健康粉色，手腕處戴著一串紅石榴造型的手鏈，紅白相映，平添一抹亮色與風情。“從你口中親自說出來，我們就算朋友了。”
故事還在繼續，程序頓了頓，說，“我告訴了她我的名字，內心已經在等她的推銷了。她說，和你的職業還挺搭，果然沒有叫錯的名字。然後就不吭聲了，隻靜靜等待我。我放下叉子時，她開口說，你們平時很辛苦吧，連吃飯都控製著時間，你看了兩次手機屏幕。”
即使過去了三年，程序依然清晰地記得，當時內心受到的巨大觸動，驚訝於她的心細如發。
在帝都，程序員這個行業的待遇，幾乎和金融街的從業人員比肩。但光鮮的背後，是無數大廠人的夜以繼日，如陀螺般超負荷旋轉。而這個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女人，透過現象看到了他的不容易。
“是個細心的女孩子，我承認她的過人之處。”程建設插話道。
程序默了默，順著記憶梳理那天的故事。
他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切入正題，“時間寶貴，所以，介紹你們的房子吧。”
向箏擺了擺手，將耳邊的發掖到後麵，露出圓潤的耳垂，上麵掛著一串精致流蘇，“相比推銷房子，我更想推銷一下我自己。”
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曖昧，尤其對於初次相見的男女。
“你……”
程序的耳朵尖，悄然閃過一抹紅暈。
“哦，我的意思是說，房子畢竟是大宗商品，許多人一輩子也許就買一次。”向箏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如果你都不了解我的人，怎麼放心在我這兒買房子呢！”
能做銷售的人，果然都是人精，程序堅定地認為。
他還準備說什麼，旁邊走過來一個男生，打斷了他的節奏，“美女，是附近上班的嗎？頭一次見，方便加個微信嗎？你真的，超有氣質！”
程序皺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周邊沒見過世麵的大廠男。
向箏掩唇一笑，沒有惱羞成怒，禮貌而得體地朝程序遞過去一個眼色，“謝謝，號碼你要問我朋友哦。”
程序沒想到，向箏的顏值足以引來彆的男人當麵挖牆腳。
程序也沒想到，向箏把主動權交到了他手上。
最最不可思議的是，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得意和驕傲。
這波凡爾賽，被他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