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俊止了聲,神色明滅不定。
他比黃毛更知道紅女巫的可怕。
他所在的公會曾經做過一份有關紅女巫的詳細分析,林子俊就是負責做數據的,他從這項分析中得知紅女巫一個人屠過整個副本,至今沒有人知道她的技能。
紅女巫是所有玩家和nc的噩夢。
另一個女玩家在他們都安靜後,才小聲道:
“現在吵起來有什麼用?這會兒要緊的是在副本存活下去。”
他們的任務是存活七天,或者逃離荒島,剛開始就死了兩個人,剩下的人最好不要再內鬥。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有玩家開口,“我們還不知道怪物什麼時候出現,它們有什麼弱點,甚至一次都沒有見到這東西。”
“要是下次它們再出現的話,大家還是沒有防備能力。”
“那怎麼辦?”
現在已經陷入了僵局。
“要是想找到線索的話,隻能等怪物下一次出現。”其他玩家也覺得棘手,這樣的話根本沒辦法,因為等怪物出手就是再次死人的時候。
玩家本來就不多,再少幾個,說不定要團滅。
林子俊似乎想到什麼,開口道:“我有一個道具,隻要獻祭一個活人,就能得到副本的線索。”
他說出來的話,冷酷到了可怕的地步,“與其等怪物下一次殺幾個人,不如現在隻獻祭一個。”
“林子俊你說什麼?!”
有玩家被震驚到,就算得到副本線索也沒必要用一個玩家的生命為代價。
“這他媽是獻祭活人啊!你是想獻祭我們這群玩家中哪一個?!”
王伊人冷冷看了林子俊一眼,她就算天性冷漠,也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這人實在沒救了。
孰不知林子俊也在心裡覺得這些人道貌岸然。
等到玩家們沒完成任務快要死掉的時候,不知道做出來的事情會比他多過分。
他不是沒見過那些被怪物追殺到最後露出醜惡嘴臉的玩家,在逃遊裡根本沒有好人,現在一個個倒是裝的人模人樣。
虛偽,太虛偽了。
不過沒辦法,既然他們都那麼虛偽,自己隻好做個惡人了。
“怎麼可能獻祭玩家呢,”林子俊笑了一聲,“這個道具沒有限製身份,獻祭nc不也是一樣嗎?”
“副本裡的nc就是個程序,殺了也沒什麼,又不是什麼boss。”
其他玩家沉默了一會,林子俊這麼一說,他們倒覺得好接受多了,起碼nc是個遊戲人物,根本算不得真正的人類。
刀不落在自己的身上,總是不覺疼的。
“這個副本就那幾個nc,你準備拿哪一個開刀?”
林子俊一臉理所應當道:“他們三個人中不是有個女孩子嗎?當然要挑最弱的人了。”
玩家們裝作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沒注意長什麼模樣,但在荒島上就能跟那個男nc搞在一起,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貨。
“傻逼吧,欺負人家一個小女孩,你們怎麼不跟副本boss硬剛?”
黃毛很看不上這種行為,冷著臉道:
“真是個渣滓,跟狗混在一起都是侮辱狗了。”
玩家們視線飄忽了一瞬,“不能這麼說吧,那就是個副本nc,又不是什麼真的有血有肉的人……”
王伊人對於這種畜牲行為不敢苟同,見這些玩家默認一般的態度,她抱著手臂,嘖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想知道線索了嗎?”
其他人麵麵相覷,林子俊的臉更是黑的厲害。
……
等周粥過來的時候,玩家們早已準備好道具,隻等著她上鉤了。
林子俊一眼就看見了伍九這人,主要是他太顯眼,站得又靠前,黑發壓眉,帶著暴徒般的恣戾和冷漠,帥得很有一套。
當然旁邊那人也不差,可傅辭五官濃豔俊美,有點痞裡痞氣的感覺,但在男性視覺中,沒有伍九這種長相板正的更有存在感。
不過那種十幾歲的小姑娘,大概會喜歡這一款。
玩家們視線移開,終於落在兩人後麵那個小姑娘上,頓住了目光。
沒有人說得出話來。
沉寂了幾秒後,才有玩家“操”地罵了一聲,沒人說這小女孩他媽的長得這麼漂亮啊!
早知道……早知道她長這樣,誰瘋了才會想傷害對方。
在逃遊裡他們也算見了不少美人,沒有一個比得過這女孩。
皮膚嫩得像絨乎乎的初雪,黑發柔柔地垂下,身上白的白,粉的粉,嘴巴也是紅紅的,微抿的唇像是一絲勾人墮落的紅線,誘惑得要死。
長得一副搞風搞雨的要命樣,看起來又跟乖寶寶一樣,純得不像話。
【哈哈哈我老婆美不美流口水】
【曆經逃遊多年,今天你們也算吃上好的了狗頭】
林子俊當然也被驚豔到,心思轉了轉,一瞬間改變了想法。
算了吧,這麼漂亮的nc就讓她活的久點兒吧。
這個道具,用其他人也一樣。
“這島上的東西,剛剛殺了兩個人。”
他簡短地說完,又看向微微顫抖的周粥,“你還好嗎?”
當然不是很好。
周粥才瞧見麵容全非的屍體,她也不是什麼變態,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東西總會有點兒反應,或惡心或害怕,她兩樣全占。
可這情況,有再多情緒也不可能直接表露出來。
“沒、沒事。”
她白著臉,小聲回答。
很像個小可憐。
傅辭看了一眼,伸手把人撈進懷裡,懶散的聲音飄過來:
“怕就彆看了。這荒島上鳥不拉屎,看在咱倆認識的份兒上,你聽話我儘力護著你。”
周粥默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好。
她掙開對方的懷抱,歪了歪頭,指了指傅辭的腦袋,有點猶疑道:“你這兒……是不是有一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