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兒子不孝
她之前病的很厲害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聽著妻子的話，姚盛宗的眼眶濕潤了，他的嗓音顫抖地道：“小慧，你還記得我們的兒子出生的時候，身上有什麼記號嗎？”
陸小慧沉默了兩秒，最終點點頭：“他右腳的腳底上，有一塊胎記。”
“那塊胎記的旁邊還有一顆小小的黑點，當時我們還開玩笑說，是太陽和月亮作伴。”
陸小慧有些苦澀地點點頭：“……是。”
姚盛宗看向門口：“戰東，你進來吧。”
陸小慧不明白丈夫為什麼要這樣說，看著房門口走進來陸戰東，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看陸戰東，再看看丈夫。
“戰東，你把鞋子脫下來。”
陸戰東點頭，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脫掉了鞋子，把腳底的胎記給母親看。
陸小慧一開始並不明白兩人的意思，可是看到陸戰東腳底上的胎記時，她整個人渾身一顫。
接著顫顫巍巍地起身，她的視線緊緊地盯著陸戰東腳底上的胎記，眼淚一瞬間滾落下來。
“這……這怎麼跟我們兒子的……一樣呢？”
她伸出手去，想摸一下，卻又緊張地收回手去，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的陸戰東，又看向自己的丈夫。
陸戰東站起身，後退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爸，媽，兒子不孝！讓你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陸小慧的嘴巴哆嗦個不停，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手足無措地看向丈夫：“他他他……他為什麼這樣……叫我們？”
此時此刻的她，大腦完全空白了。
她不明白陸戰東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跪，更不明白他為什麼喊自己媽？
姚盛宗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流：“小慧，我們的兒子他沒有死……是當年那個王秀芬……她把我們的兒子給換了……”
陸小慧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陸戰東，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你真的是……”
陸戰東眼眶通紅，聲音哽咽：“媽……是！我就是您的親兒子！我沒有死，那個隻活了五歲半，死掉的孩子是桃花村王秀芬的兒子！”
“王……王秀芬？！”
陸小慧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
她無助地看向丈夫，姚盛宗看著她解釋：“二十八年前，我們的兒子出生時，跟你住在同一個產房裡的那個女人就叫王秀芬。你好好想一想，當時你和她相處的跟親姐妹一樣好。”
陸小慧眼神呆滯地看向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地道：“她生產的時候，她姨和她的表姐……好像還去照顧她了……”
“對對對，就是那個女人！小慧，就是她讓她姨和她的表姐把我們的兒子給換掉了！”
陸小慧的聲音顫抖的不像樣子：“她……她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在那個兒子之前，她死了三個孩子，村子裡說她得罪了仙家，她不想再讓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才會起了惡毒的心思。小慧，你知道我們剛才出去乾什麼了嗎？我們和方局長一起去了王秀芬的表姐家。那個老太太，她向我親口承認了換孩子的事情。”
“他……他真的是……我們的兒子？”
即使丈夫說了這麼多，她還是不敢相信，這麼優秀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陸小慧顫巍巍地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把跪在地上的陸戰東扶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戰東呀……你……你親口跟我說，你沒騙我……你真的是……我的兒子……”
她怕呀，怕這一切都隻是個騙局。
是彆人為了治好她的心病，而編出來的一個美麗的謊言。
“媽，我真的是您兒子！”陸戰東拿起母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龐上：“媽，對不起。是兒子不孝……讓您和我爸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他不是個輕易情緒失控的男人，可是此時此刻，眼淚還是溢出了眼眶。
親生父母近在眼前，可他到此時才知道真相。
陸小慧聽著他的話，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哭了出來。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還活著……我的兒子還活著……”
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把院子裡的蘇燦聽的都心疼了。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看著無儘的夜空又輕輕笑了笑。
還好，一切都不是太晚。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調養，讓陸小慧的病情好了一大半，即使知道了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她的精神也沒有崩潰。
放聲大哭過後，她就死死握著陸戰東的手說什麼也不肯分開了。
以前她就很喜歡這個年輕人，長的好看能力又強，人品也正直。
這麼好的年輕人，她連做夢都不敢做他是自己兒子這種夢。
怎麼可能？
可誰能想到，老天爺在她痛苦了二十多年後，突然又把健康優秀的兒子送到了她麵前。
她不敢鬆手，怕自己一鬆手，兒子就不見了。
彆說鬆手了，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所有的一切全都成了虛幻。
其實她不知道，這樣的場景對於陸戰東來說也是不敢奢望的。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感受過這麼強烈的母愛。
因為家裡孩子多，母親一時間照顧不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從來沒有往其他方麵想過。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家裡的獨生子。
還有一對如此愛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想著父母親這麼多年的經曆，他感覺像有一隻大手狠狠撕扯著他的心。
聽說要去一趟桃花村，揭開兒子被換掉的真相。
陸小慧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知道陸小慧現在的心情，蘇燦沒讓陸戰東開車，而是自己上了駕駛座。
拖拉機停在趙玉枝家的路邊時，方成濤一眼便看到了車兜裡的陸小慧。
簡單的詢問之後，確定陸小慧沒什麼大問題，這才把趙玉枝帶了過來。
路燈亮了起來，照在了趙玉枝的臉上，陸小慧的視線看過去時，兩個人都同時愣了一下。
“你……你是王秀芬的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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