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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軍校議定,吟詩作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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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落黃昏。

兩儀殿內點起火燭,一眾文臣武將圍著一張案桌,吵得耳紅脖子粗。

“奶奶的,這軍校必須要建!俺他娘的日子不過了,府上那些仆人工匠,給你們隨便用!”

“潞國公(侯君集)此言有理,軍校一事,事關重大,老夫府上尚有些仆從匠人,結餘錢糧也有些許,可做日常需求。”

“嗬嗬,老夫家境沒二位這般豐足,雖身有不岱,卻也可施加些助力。”

“……”

“諸位,某知道建軍校乃功在千秋之舉,可此事事關重大,擇兵選將、征用民夫,占地選址,皆是難事。且以上所書,所需任職將領頗多,耗費甚巨。吾等,有心無力啊”

房玄齡看著一個個拍桌子,扯著脖子怒吼的將領們,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也明白這些將軍們激動地原因。

有這軍校在,什麼時候他們老了,帶不動兵了,也可以去軍校裡養老,當當教書先生,培養一下下一代。

可,如果按照李寬所描繪的軍校建造,那完全是在為難他們這些文臣啊。

簡單計算下來,單是任職的各類將領便需要二百多人,他們他娘的上哪給他召集那麼多將軍!

更彆提,需要的還是知兵法、熟兵書,能拆解戰役來講的將領。

有這本事的,大部分都在分管大唐各地。

不僅是房玄齡這些文臣,就連端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也沉默著,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麵。

說實話,誰人都能看出軍校有利的地方,若是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把李寬所寫的軍校內部體係,全部建起來。

可,沒辦法。

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便是他,目前也隻能空想。

“咳!既如此,便是誰提的建議,誰去操辦。”

半晌,李世民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諸臣也是個個好奇的望著他,對李世民藏著掖著的那個獻策之人,產生了好奇。

就此,李世民又沉吟片刻,揚聲開口道:

“常林,擬旨。”

“命楚王李寬,為大唐皇家軍校執行使,總管一切軍校建造事宜,授先斬後奏、便宜行事之權!旗下,凡有所令,各級官員勿要聽從,不得有誤!違令者,立斬!”

……

另一側,凝香閣內。

昏睡了一個下午的李寬,悠悠轉醒。

入眼,便是兩個站的筆直的身影,立在自己不遠處。

挺腰直起身後,他奇怪的看向程懷默二人。

奇怪,這倆逗比怎麼在這?

本王方才不是和程咬金喝酒呢嗎?

嘶頭好疼

隨著李寬斷片前的記憶漸漸複蘇,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嗯?二哥醒了?”

感受到腿上的沉重感消失,沉浸在琴音中的李麗質回過神,扭頭看了眼。

見李寬已經醒了過來。

她嘴角輕揚著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杯遞了過去。

“喝點水吧。”

“嗯”

李寬伸手接過,頓了一下,又伸出另一隻手在李麗質的小腦袋上揉了揉。

“丫頭,辛苦你了。”

李寬眸中劃過一絲柔和,二人目前的姿勢,他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果然,小爺在妹妹眼中的形象,還是那樣光輝!

心中暗想著,李寬嘴角不經意便勾起一抹弧度。

眼見著李寬越發猥瑣的笑容,李麗質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陣惡寒,下意識朝一側挪了挪。

二哥,笑的好賤啊

……

“懷墨,你來說說吧,你們二人為何在此?”

半晌,李寬望著傻愣愣站著的程懷默二人,一邊淡淡開口,一邊伸手在桌子上摸索了幾下。

“殿下俺們是因為”

“吧啦吧啦”

程懷默滿臉幽怨,語速極快的將他從接到陛下傳召。

是如何從家裡離開,又是如何在長安內四處溜達,心情如何焦急,情緒如何煩躁,都詳細的講了一遍。

“情況就是這樣,尉遲叔扛著俺爹就走了,並讓俺們在這保護殿下。”

臨了,程懷默終於講清了來龍去脈,抬頭一看。

卻見李寬並未再看他,而是和李麗質兩人拉扯個不停。

甚至,李寬的雙手全都伸進了李麗質的懷裡,且後者小臉潮紅,眼神柔弱楚水,仿佛春心蕩漾,情迷至深。

程懷默二人僅是愣了一下,瞬間低下頭,像個鵪鶉一樣一動不敢動。

看不見看不見俺隻是在做夢

心中默念著三字真言,程懷墨不停地給自己洗腦。

這種事情,放在炸裂的曆史上,也是極為炸裂的。

他一個小國公的兒子,除了感歎一聲皇室玩的真花,今天所見的事,真就是一個都不敢記住。

當然,以上都是程懷默亂想出來的。

至於真實情況。

則是李寬正搶著,被李麗質死死摟在懷裡的酒壇,他在桌上摸索了半天都沒摸到,打眼一看,才發現被李麗質這小丫頭抱走了。

甚至,直到現在,這小丫頭還惡狠狠地瞪著他。

呲著小虎牙一副要咬上來的樣子。

“丫頭!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攔著哥!”

“不行!二哥你不能再喝了,我不會讓你再喝的!”

“嘶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犟呢,你給不給!”

“不給!”

“砰!”

一聲脆響,李寬伸手接住自李麗質懷裡掉落的酒壇,斜眸瞥了她一眼。

哼,小丫頭覺悟有待提高啊!

身為小棉襖,隻需要可愛就得了,竟然敢反抗偉大的哥哥!

略施小懲,當引以為戒。

而後者,則是雙手捂著腦袋,貝齒裸露咬著唇瓣,正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死二哥!臭二哥!怎麼不喝死你!

嗚嗚嗚好疼啊

李寬則是從李麗質那搶來了酒壇子後,給自己倒了杯,小口抿著。

“你們兩個彆傻站著了,坐吧。”李寬衝程懷默二人招了招手,淡淡說道。

他們仨相識許久,時常在一起鬼混。

李寬能混出個長安四害的名號,這兩人可是居功甚偉。

而低著頭的程懷默二人聞聲,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李寬的對麵,甚至於都不敢發出過大的聲響。

也不是他們真的臉皮薄。

實在是,今天李麗質的存在,讓二人恨不得眼瞎耳聾,拘謹的像是兩個社恐的小姑娘。

就這般,李寬偶爾問一句,二人答一句,惜字如金。

又過了片刻,閣內琴聲漸歇。

楊媽媽穿著一身薄紗長裙,走上廳內高台。

“諸位公子,今日良辰已到。諸位之中有本店的熟客,也知曉本店的規矩。為讓諸位儘興而歸,本店每日會於黃昏時分,舉辦一場詩會,以讓諸位公子一展才華。”

“當然,若是您的詩賦能贏得某位姑娘的芳心,也免不得春宵一刻。”

楊媽媽眉眼彎折,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台下,眾多自認文采斐然,或是喜好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早已等不及,蠢蠢欲動了。

這不,她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高聲開口道:

“諸位且稍待,今日本公子興致頗高,願為在場諸位開個先河,賦詩一首。”

場內之人,多是文人雅客,或是貴族高官子弟。

聽到這人的聲響,紛紛扭頭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狂徒,敢說此大話。

“嘶沒想到他竟然來了!”

“兄台,某初來長安,敢問這位公子是什麼來頭?”

“呃,一個紈絝公子”

“……”

一時之間,一些認識開口之人的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而李寬,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輕輕放下酒杯後,抬頭望了過去。

隻見,一名身著白袍,腰環玉帶,手中攤開一柄山河扇的公子哥,正站在他對麵的欄杆後。

臉色微微有些潮紅的樣子,可見是喝了不少酒。

桀桀桀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小爺剛受了氣,你小子就上趕著冒出來了,不揍你一頓,都對不起你父親朝堂上的彈劾,對不起小爺屁股上的巴掌印啊

一想起李世民摳摳索索用禁足威脅他的樣子,李寬就是一陣咬牙。

當然,他還不知道李世民已經在他不知道情況下,任命他去主持建造軍校了。

不然的話,怕是會恨不得掀桌子。

……

閣內通明的燈火,將雙方的樣貌儘皆清晰的照耀出來,坐在李寬一側的李麗質,自然也認出了長孫衝。

“表哥?他怎麼也在這?”

李麗質愣了一下,柳葉彎眉微微皺起。

對於父皇想要將她下嫁給表哥事情,她也聽母後提起過。

若是原本曆史上的李麗質,會是什麼想法那不知道。

但如今這個,被李寬打小就,灌輸長孫衝不是啥好東西思想的小丫頭,對這個親表哥一點都不感冒。

甚至於,心中一直在暗暗抵觸嫁給他的事情。

哼,能跟二哥來一樣的地方,肯定不是好人!

念此,李麗質頓了一下,朝身側偷偷瞥了眼。

嗯二哥應該也許大概要比表哥稍好一點點吧?

眼見著笑容越發陰險的李寬。

李麗質嘴角微抽了抽,捂著額頭不想再看他。

至於李寬,並不知道小丫頭一會的時間就有這麼多心思,他的目光始終放在長孫衝身上,陰謀著怎麼教訓對方一下。

片刻,李寬回過神,朝程懷默二人使了個眼色。

“待會你們這樣那樣再這樣桀桀桀”

眼見著三人一齊露出陰險的笑容,乖乖坐著的李麗質默默地帶上了麵具。

當然,她隻是為了遮擋一下自己的容貌,免得被長孫衝認出來,而不是覺得李寬二人太丟人了。

嗯絕對不是!

……

而在對麵,長孫衝醞釀了片刻,便“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諸位且聽好了。”

他眼含自信的微微頷首,唇角輕動,吟誦出聲。

“久彆離人萬重山,春秋難言月明間。”

“寒風入骨摧黃葉,流水荒田照酒閒。”

“孤抵黃燈聽夜雨,遙眺遠袖暮雲帆。”

“離彆愁緒無邊處,獨有相思寄紙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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