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方秋蘭緩緩起身,試圖勸慰:“小憐,咱們有話回去說,彆在外頭丟人。”
方憐再次咆哮。
“方秋蘭,你還知道丟人!
你要知道丟人,今天才第一次見我男朋友,就不會一口一個‘女婿’叫得親熱,你就這麼急著讓他知道我親媽是個拜金勢利眼嗎!?
你是不是恨不得他現在就叫你嶽母,叫你‘媽’,然後拿著幾百萬的彩禮擺到你麵前!
你也不想想,你配嗎?
你女兒我配嗎!!!”
方憐深吸一口氣。
“今天外婆躺在icu,女兒帶男朋友回家,方秋蘭你但凡要一點臉,哪怕一點呢!
你都不會跑去跟男人鬼混,還……還t被人老婆捉奸。
怎麼,是非得讓你的好女婿看笑話嗎!?
下次你打算多久再鬨個笑話,是我們見父母的時候?還是我結婚的時候?
打我記事起,這種笑話你還沒讓我看夠嗎!”
方憐眼眶通紅,可她還是仰起頭,吸吸鼻子,硬憋住哭泣的衝動。
“方秋蘭我告訴你,我今天是真恨不得那女人揪著你頭發下來,當眾扒你衣服,抽你耳光,讓你口裡的好‘女婿’看看,他未來可能的嶽母是個什麼混賬東西!”
歇斯底裡的咆哮讓方憐一點點耗儘力氣,她終於說不出話來,情緒也到了徹底崩潰的邊緣。
嚴軒緩步走來,攔在方憐和方秋蘭之間,伸手將姑娘攬入懷中。
他沒有急著去安慰方憐,而是冷聲道:“阿姨,你先回去。”
方秋蘭訕訕起身,猶猶豫豫著還想說點什麼:“我……我……”
“回去!”
嚴軒低吼,語氣裡的憤怒毫不遮掩。
他沒有用“滾”字,已經是對方憐母親最大的尊重。
等到方秋蘭離開飯店,嚴軒環顧四周,他沒有去在乎眾人看熱鬨的目光,隻平靜地遞給老板200,要了一間包廂。
進入包廂關上門,嚴軒輕輕拍打方憐後背。
“哭吧……”
男人的兩個字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女孩情緒一瞬間徹底崩潰。
她埋頭在嚴軒懷裡放聲大哭,雙手死死扣緊嚴軒臂膀,抽泣著問:“乾爹……你今天為什麼……”
嚴軒回應道:“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
方憐今天準備讓嚴軒看方秋月的笑話,同樣也是看她自己的笑話。
她已經做好在男人麵前打碎自己所有尊嚴的決心,不留一絲一毫。
可嚴軒終究是舍不得。
他保全方秋月的顏麵,同樣是保留方憐在他麵前的最後一絲體麵……
漸漸的,方憐哭聲開始停息,呼吸慢慢恢複平穩。
嚴軒任由她靜靜躺在自己懷裡,手掌輕輕拍動,像在哄著一個睡著的孩子,直至老板敲響房門,告知嚴軒他們即將打烊。
“走了,要乾爹背你嗎?”
“乾爹,我又不是真的三歲小孩……”
方憐仰頭,抬手擦去淚痕,臉上終於又有了一絲笑意。
二人離開餐館,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小縣城的街道上。
見方憐情緒平穩下來,嚴軒主動提問道:“能和我說說你媽嗎?”
“她……聽說她曾經是某個大城市最大ktv的頭牌,直到某天不小心懷了我,又不忍心打掉,才回到老家。”
方憐倚靠著嚴軒肩膀,喃喃絮叨:“外婆說過,我媽年輕時模樣很漂亮,所以哪怕她管得住自己,那些男人也管不住自己……
我六歲那年,有女人衝進我家裡抓奸,抓著我媽在客廳又打又踹。
當時我躲在自己房間傻傻看著,大腦一片空白,然後晚上開始做噩夢,一連好幾天。
後來次數一多,我也漸漸麻木,每次預感情況不對,我都會提前跑出來,自己在酒店開個房,又或者去親戚家借住一晚,等到第二天再去醫院接我媽。”
說著說著,方憐突然笑了。
“乾爹,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每次我媽挨打,都能拿一大筆醫藥費!尤其那些男人,稍稍有點良心的都會覺得對不起我媽,然後偷偷給她塞錢,我從小到大的學費就是這麼來的。”
嚴軒又好奇問:“那你媽對付男人的本事,你學會多少?”
“我會多少彆人不清楚,乾爹你還不清楚嗎?”
方憐進一步抱緊嚴軒手臂,嘴裡哼哼兩聲:“哼!也就是我攤上乾爹你,要換做彆的男人,早被我……”
“早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方憐粉腮微鼓,清亮的瞳眸嬌媚柔情,語氣幽怨又捎帶著幾分俏皮。
“沒辦法呀……誰讓人家落到乾爹你手上呢,那就隻有乖乖被乾爹玩弄的份咯。”
嚴軒忽感渾身骨頭一陣酥麻,正巧前方又快捷酒店的燈牌閃爍,更是讓他心底邪念竄湧。
大概是察覺到了男人的荷爾蒙氣息,方憐乘勝追擊。
“乾爹,我們回去吧,我媽晚上要去醫院陪外婆,家裡沒人的。”
方憐踮起腳尖,紅唇輕輕摩挲嚴軒耳垂:“我有幾件衣服,保證讓乾爹你滿意。”
“好……”
嚴軒呼出一口濁氣,沒有拒絕。
回到老破小的房子,嚴軒簡單衝了個澡,來到方憐臥室躺下。
“乾爹你今天可不許先睡!”
方憐給出嚴肅警告!
她抱著一包衣服走進洗手間,不知道又要搗鼓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嚴軒悶頭玩了一個多小時手機後,洗完澡的方憐終於推門來到他麵前。
“先……生……”
女孩沒有化妝,也沒有性感的衣物。
背著粉紅色的匡威書包,全身上下被鬆鬆垮垮的高中運動校服包裹,腦後馬尾高高豎起,臉上是大大的黑框眼鏡。
她拘謹無措站立在原地,看向嚴軒的眼神裡充滿著敬畏和恐懼。
好一會後,她鼓起勇氣來到床旁,用蚊子嗡嗡的聲音來試圖和男人商量條件。
“先生,人家還沒畢業,不能被家裡和學校發現的,求求你等會戴上好不好……”
她脫下帆布鞋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跪坐到嚴軒身旁,被白襪包裹的雙腳在身後不安慌張地擺動。
“如果不戴的話,那先生你答應我的15能不能換成16。”
拉鏈拉開,外套下淺藍色的短袖校服被高高撐起,又因為衣服尺寸過小,露出一小節白皙腹腰。
“先生……是還有什麼要求嗎,如果要求太極端,我可……可……可以拒絕嗎?”
“恐懼”讓女孩身體顫栗,言語結巴,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
嚴軒伸手輕輕勾起她下巴,命令道:“先換個稱呼。”
女孩白皙的天鵝頸微微聳動,未乾的水珠如同汗滴緩緩流淌而過,伴隨喉腔發出兩個輕聲音節。
“ba~ba~”